紀京生擺擺手:“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說的很對,哪怕是處於人道主義立場,我們既然知道將有如此大的悲劇發生,如何坐視不理?只是要如何理才理得清,中間又會產生多少變數,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是!哪怕是提前一天,有人跑去跟切爾諾貝利的負責人說這裏將發生泄露,人家也只會當你是瘋子,更何況是提前幾年的佈局?

    一件小事都可能影響外交生態,更何況這種能震驚世界的大災難?

    紀京生也覺得楚婕不應當再記掛此事:“我知道了,以後……總會盡些力量的。你盡到自己的努力,其餘的,也只能交給別人了。”

    不然,就因爲你能“預知”別人的悲劇,你就要對所有人負責嗎?你也只是個人罷了,你不是神。

    楚婕愣了,紀京生卻是一笑:“回去吧,你已經做得不能再好了。”

    是啊,盡最大的努力,做最壞的打算,抱最好的期望,然後呢?我畢竟不是神,我不是悲劇的製造者。

    她心裏放鬆了許多,紀東方再週末返家的時候,她樂滋滋同人家說:“我覺得自己又成長了哎!”

    紀東方看她,目光奇怪得很:“怎麼說?”

    就是……更豁達了?更從容了?更放鬆了?

    紀東方冷笑,扛着人往炕上一扔,狠狠碾了一遍,豁達是吧?從容是吧?放鬆是吧?那讓我仔細親身體驗體驗吧!

    楚婕都懵了,迷迷糊糊地推擋着他:“你,你……”

    紀東方兇狠死了,森森的牙齒閃着寒光,重重咬在她嘴角:“你想XXX,嗯?”

    這低沉的帶着磁性的尾音一拖,楚婕整個人都軟了,再也沒有抵抗的力氣和底氣。她依稀記得,那句“我想XXX”,每個字,都是出自於那篇短到不行的小黃文,被她一揮而就寫到信紙上,裝進土黃色的信封,寄到紀東方手裏。

    “小……小紀同志……”

    被打了:“叫我紀小哥哥!”

    她倒是沒有原則,爲了活命什麼都叫過了,可他的體驗是沒有盡頭的,一直在她耳邊重複着信裏的句子,想把人吞喫入腹的那種咬牙切齒。

    “你怎麼敢……你存心的……你知道我收到信想了什麼嗎?嗯?”

    楚婕腦袋裏是一片漿糊,根本不知道應該思考什麼或者說些什麼。

    “你……想什麼了?”

    “這樣!還有……這樣!還有……”

    楚婕後悔了,她要是不作死騎摩托車越野,就不會莫名其妙車禍穿越;她要是不穿越,就不會成爲一個寡婦;她要不是一個風流俏寡婦,就不會和紀東方看對眼;她要是不和紀東方看對眼,現在就不用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我滴命真是太苦了……”

    紀東方活生生給氣笑了,你自己先玩火的,你就沒有想過,那封信要是被別人看到會怎麼樣?我倒是不怕別人做文章,可光是想想別人不小心讀到他媳婦兒寫的曖昧文字,他都快要瘋了!

    “你竟然還敢寄出去!”你要是親手遞到我手裏,我如何會不欣然接受!

    楚婕眼淚汪汪的,萬萬想不到一次惡作劇而已,竟然把個好好的小狼狗給逼成了屠夫,可能不能看在我這條小羊羔如此可愛的份上,你輕點傷害我?

    不能!紀東方鐵了心要給她教訓,說軟話、嘴炮、威脅利誘,全都不管用!你知不知道,我這一週除了學習,剩下的都在琢磨怎麼給你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了。

    楚婕這晚上決定要生紀東方的氣,再也不和他好了!第二天愛人同志給端來早飯讓她在炕上喫,她躲在毯子裏裝死,無論如何都不肯搭理他。

    紀東方新鮮得很,上牀來連人帶着毯子一塊兒抱了,隔着毯子狠狠親了幾記。

    “老婆,你要和我吵架嗎?”

    楚婕努力探出頭來,瞪着他,眼睛都是哭腫的:“不是吵架!是生氣!你對我不好,我也不想和你好了!”

    紀東方還認真反省了一下,堅決不承認自己犯了錯誤:“那你先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麼?”

    纔不要說!誰知道你是不是在空手套小黃文!我是有智慧的成年女性,纔不會上你的當。

    紀東方又笑得不行,將老婆的腦袋捉了,珍惜地親親她紅腫的眼皮。

    “可我擔心我要是不夠賣力,你就會沒那麼喜歡我了。”

    嘿!楚婕的目光登時不善起來:“小紀同志,你對我有什麼誤解?我愛的是我明媒正娶的丈夫哎!你以爲我是找牛郎嗎?要是你不夠敬業,我就要給一星差評然後投訴到你失去工作?!”

    紀東方咬咬嘴角,努力不要又親過去,只是可惜,他失敗了。

    “所以作爲你明媒正娶的丈夫,當然要把最好的都獻給你啊。不然的話,豈不是我失職了?還配做你的丈夫嗎?難道要連牛郎都不如?”

    他胡攪蠻纏的,總之好有道理的樣子,湊到楚婕的耳邊,用才刷過牙後清新的口氣吹拂在她耳畔。

    “那你說,好不好嘛!”

    兩個成年的男女,愣是在這大白天的關在房裏說了半天毫無意義的癡話傻話,終於要出門時,楚婕擰了他一把。

    “要是我小崽子們知道了……”

    嗨,孩子們還小着呢,知道不了。如果以後長大了,猜到些端倪了,不是應該高興父母感情甚好嗎?

    楚婕:果然不要臉,和我天生一對,我喜歡!

    也就是到了週末,一家人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天。最近紀東方身上的大事,無非就是和華大幾人組把去東北的報告做出來;而楚婕呢,則是和董老夫人四處跑動,要把他們公益學校的校址給定下來。

    “丫兒最近還適應嗎?”

    當時他們從東北迴來,丫兒也跟着走了。董老夫人發了話,讓部隊替丫兒把她父親的撫卹金給存着,等到她成年了可以支取使用;地方上的福利一應取消了。

    帶回京城,安寧寧是邀請丫兒和她一道住的,但董老夫人給做主,讓先跟着她住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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