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忘記,還是你抱着我,讓我慢慢放鬆下來,不然就暴露身份了。”老夫人道。
“嬤嬤也與老夫人一起去了邊關?”姜瑞雪意外。
嬤嬤點頭:“嗯,與老夫人一同去的,一轉眼就過去了幾十年啦,時間可真快。”
“那嬤嬤也會武咯?”許小魚問。
“我一身武功都是老夫人親自教導的,比不上老夫人,但尋常三四個男子不是我對手。不過現在老啦,說不得這樣的大話。”
難怪老夫人和嬤嬤之間不像主僕,反倒是更像姐妹,原來還有這樣過命交情。
“哦,對了曉曉,你懂醫術,幫她看看怎麼調養一下身子。她時常頭疼,看過許多大夫也沒用。”
“好的。”
許小魚沒有推遲。
“謝過小公子。”嬤嬤道謝。
“有些大夫誇張,說是她腦子裏進了蟲子,是蟲子在打架,所以才頭疼。”
許小魚一邊給嬤嬤把脈,一邊說道:“蟲子進去,早就沒命了,江湖騙子的話不要相信。”
頭疼原因很複雜,沒有後世先進的醫學器械檢查,確定起來也不容易。
許小魚問了嬤嬤不少問題,嬤嬤都回答了。
許小魚又讓姜瑞雪給嬤嬤診斷一遍,兩人都確定只是單純的偏頭疼。
“嬤嬤頭疼多年,是常見的老毛病。好好調養還是能治癒的,就是時間比較長,不能一下子根治。”
“能不這麼難受就行了,你是不知道,每回發作,她都臥牀歇着。”
“那我開個方子,嬤嬤照着方子的藥喫上一個月,慢慢就好轉了。晚些回頭我拿些頭疼發作時用的藥,可以減緩嬤嬤頭疼的症狀,不過這個只是暫時壓制,無法根治,還是得喫方子上的藥纔行。”
“有勞小公子了。”嬤嬤眉開眼笑,對許小魚是絕對的信任。
畢竟他們家世子傷得這麼重也能被她救回來,肯定是有真本事在的。
“好了,彥哥兒他們在外頭等着你們,你們先出去吧,別等會彥哥兒怪我佔着你們時間。”等許小魚也給老夫人請脈後,老夫人就讓她們兩人回園子了。
兩人離開榮華堂後,姜瑞雪打趣許小魚:“我覺得你在婆家這關已經過了,老夫人相當喜歡你。”
“那肯定的,我這麼討人喜歡。”許小魚一點也不謙虛,“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魚兒。”
“瞧你美得,不過那個表小姐可不是什麼好人,你要小心。宅鬥小說了,表小姐通常是女主大敵,不過好在這國公府說得上話的長輩好像都不偏愛膝下長大的小姑娘。”
“嗯,她們沒有偏疼誰。先前見到那個賀錦繡,是國公夫人的孃家侄女,這位鄭雲慧是老夫人的孃家侄女。”
姜瑞雪想了想,“鄭雲慧有些奇怪,你說是針對你吧,好像也沒有。她和賀錦繡不一樣,賀錦繡看到你恨不得將你抽筋扒皮,鄭雲慧則非常冷靜。”
“小魚,我總覺得,你防備鄭雲慧比較好,倒是賀錦繡不足爲懼。鄭雲慧纔是那種暗搓搓搞事的人,不過她似乎低估你了。”
畢竟國公府人太多,除了他們國公一家,還有傅家其他房。
要真算計起來,害了姜瑞雪就不好。
“你心中有數就好,我就怕你太好心。”剛剛就是,還給鄭雲慧臺階下。
鄭雲慧在國公府這麼久,怎麼可能連老夫人不能喝人蔘雞湯這種事都不知道?
她明顯就是故意的,故意來試探許小魚的深淺。
許小魚看出姜瑞雪的心思,她眨眨眼:“呀,論演技,我也是有的呀!”
讓鄭雲慧覺得她是個好糊弄的人也未嘗不可啊。
在不知道鄭雲慧的目的之前,讓她先暴露馬腳不是挺好的嗎?
“故意的啊?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走吧走吧,我們去園子裏,說真的我有些餓了。”姜瑞雪見狀,便將話題帶過,拉着許小魚快步往園子走去。
國公府很大,從榮華堂到園子,得走一刻鐘。
傅承彥他們已經在那喝起酒來了。
商恕己最慘,被邵元康他們拼命灌酒,如今已經有些醉意。
魏士遇也沒好到哪兒去。
他算是第一次正式和這些將門出身的公子哥打交道,自然是也被哄着喝了不少酒,俊臉酡紅。
約莫是知道傅承彥對許明哲的態度不同,邵元康他們也沒敢灌許明哲,許明哲在一旁看着他們,偶爾輕綴一口,眼神清明。
傅承彥看到許小魚,星眸頓時亮了起來:“這邊。”
他拍拍自己身邊專門爲許小魚留的位置。
許小魚走過去坐下,傅承彥就塞給她一串烤好的羊肉:“嚐嚐,這是胡人的喫法,挺有意思的。”
許小魚吃了一口就停不下來了。
應該說,沒有什麼喫的是她不喜歡。
吃了一會,她嫌廚子太慢,親自上手去烤。
姜瑞雪也湊過去,兩人嘀嘀咕咕:“你沒喫過?”
“那時候哪有這東西喫,它喫我們差不多,可兇了。”
變異的動植物,那都是將人當成食物的,落單的話見着都得躲着,還敢喫它們?
“太慘了。”姜瑞雪一臉同情,“烤全羊也好喫呀,羊肉饃饃,羊肉湯……羊肉太好吃了。”
“你再這麼說,咱們就友盡了哈。”
“哈哈哈。”
傅承彥聽到後面一句話,走過來問:“什麼叫友盡?”
“哦,友盡就是友情結束了愛情開始。”
傅承彥記住了這個詞。
許小魚瞥了姜瑞雪一眼,對傅承彥說:“她是個壞胚子,別理她。”
“冤枉哪,我這解釋沒錯的。”姜瑞雪叫屈。
傅承彥立刻將許小魚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下:“那你離她遠些,等會陶鈺就過來了。”
姜瑞雪:“……”
她深刻理解到,什麼叫偏聽了。
“咦,今天這麼熱鬧?彥哥兒你在啊?”就在這時,一道略顯陰柔的男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