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冷笑:“你看看你以前做的,都是些什麼事?人姑娘要是知道,會選你?你還是改改吧,哪天把人嚇跑了,別找你老子哭,你老子不負責給你娶媳婦。”
看,翻舊賬了!
傅承彥知道這麼先去,父子又要吵起來了。
在軍營被打一頓就不太好看了,要知道老子還有老子,兩人聯手,他還真只有捱打的份。
這麼丟人,以後還當什麼將軍統帥千軍萬馬?
“爹你說的都對,時候不早了,爹早點睡,孩兒先行告退!”傅承彥行禮後,不等鎮國公開口,就飛快轉身離開。
沒辦法,要尊老就得捱打,還是先閃吧!
“這小子!”鎮國公有些無奈,但傅承彥的身影一消失,他臉上的笑容就跟着不見了。
沉吟片刻,他先是回到書案前將所有軍務處理好,這纔去了老國公那。
老國公正擦拭他那把陪伴了征戰沙場大半輩子的長槍,浸染了無數敵軍鮮血的槍頭閃着寒芒,威懾力不減。
“爹。”鎮國公在老國公旁邊坐下。
老國公看了他一眼:“這麼晚你來我這做什麼?給彥兒求情?我告訴你,你當年怎麼過的,彥兒還是得怎麼過,別婆婆媽媽的跟我說心疼。學藝不精,戰場上的敵人可不會讓他求饒。”
“爹誤會了,不過我來找你確實是跟彥兒有關的,不過不是你訓練彥兒的事。”
“哦?彥兒怎麼了?又在軍營裏惹是生非觸犯了軍紀?該怎麼做就怎麼做,軍紀可不是玩笑。”
“不是,是跟小魚有關的。皇上現在改變了對彥兒的態度,十有八九是因爲我們先前猜測的事對了。皇上肯定見過她,認定她的身份。”
“此話怎講?”
老國公放下心愛的長槍,神色凝重。
“彥兒已經入宮求了皇上給他和小魚的賜婚聖旨,皇上寫了,但是要求彥兒春闈之後再去拿。而這聖旨是早些日子下的,當時皇上態度沒有任何變化,見了小魚之後,才決定讓彥兒入四營的。”
“她的身世還沒有什麼眉目,現在下定論爲時尚早,不過你說得對,皇上應該是認出了小魚。”
“如果是這樣,彥兒入四營反倒不是好事。”
“怎麼就不是好事了?”
“畢竟……”
“你想太多了,不會有你擔心的事情發生。”
老國公對這點還是很自信的。
祁王殿下沒有任何野心,景昭帝自小就敬重這個兄長,他可能會懷疑全天下的人,唯獨不會懷疑祁王殿下。
不過兒子自小就跟着他在邊關長大,對景昭帝他們不太瞭解,老國公不一樣,他回京述職的時候,經常會遇到當時還是皇子的景昭帝,甚至算得上景昭帝半個武學師父。
不能說很瞭解景昭帝,但對他和祁王的感情卻是相當瞭解。
“但願如此吧!”鎮國公憂心忡忡。
在傅承彥面前沒有表現出什麼,但親爹不同。
“別瞎想,相信你老子,你老子這輩子也沒看錯過什麼人。”老國公信誓旦旦。
那二房三房怎麼回事?說這話的時候也不害臊。
不過這話鎮國公沒敢說出來,因爲會捱打。
在四營被老子打那可就太丟臉了!
大概是父子連心,老國公也想到了這茬,挽尊地咳了咳:“元嘉呀,時候不早了,爹想歇着了,你回吧!”
“嗯,爹早些歇着,孩兒告退。”
鎮國公拱拱手,隨即退了出去。
老國公頓時有些心虛地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好在兒子還算有孝心,沒有當面拆穿。
鎮國公走出之後,帶着冷意的夜風吹過來,他加快腳步走回去。
一路上都在想老國公的話,始終不太放心。
沒有帝王會完全信任某一個人吧?尤其是這個人曾經還差點坐上九五至尊的位子。
唉……
鎮國公長長嘆了口氣。
——
戚氏沒請來許小魚很是惱怒。
她擺起了當家主母的架子,讓人去告訴陶鈺她病了。
雖說陶鈺是元配所生、戚氏是繼室,但她也是陶鈺的母親,陶鈺若是不去看她,那就是不孝!
一頂不孝的帽子壓下來,對陶鈺影響很惡劣。
陶鈺當然知道戚氏在打什麼算盤。
以前沒將戚氏當一回事,如今照舊!
他讓自己的隨從直接將來通報的嬤嬤丟出院子去。
“病了就去請大夫,同我說有什麼用,要是夫人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這些拿命來賠!”陶鈺疾言厲色,“還不快去?在這磨蹭什麼,要小爺送你去?”
嬤嬤哪裏敢說什麼,連滾帶爬地走了。
戚氏正和兒子陶鏡商議着一會怎麼讓陶鈺親自將許小魚請回來,然後再好好教訓許小魚。
結果等來等去,只等到了一瘸一拐的嬤嬤。
陶鏡看向嬤嬤身後:“陶鈺呢?”
“回小公子,奴婢無能,請不動大公子。”
“豈有此理,他敢這樣怠慢母親?再去一趟讓他過來給母親侍疾。”
“奴婢不敢。”
嬤嬤撲通跪下。
“你!”
“他說什麼了?”戚氏拉住陶鏡,冷聲質問嬤嬤。
嬤嬤猶猶豫豫不敢說。
“讓你說你就說!”
“夫人、小公子,大公子說了,夫人病了就去請大夫,跟他說沒用,他不是大夫治不好夫人!”
“反天了他!”陶鏡怒不可遏,“娘,兒子親自走一趟。”
“去吧,記住,讓他請來許小魚就行,不要起太大沖突。”
許小魚不來是吧?
那就用陶鈺來壓她!
她倒要看看,那個鄉下丫頭怎麼跟她鬥?
當真以爲治好陶鈺的腿,就能在京城爲所欲爲?
笑話,京城輪不到她說不!
陶鏡怒氣衝衝去了陶鈺的院子。
深諳這對母子會做什麼事,陶鈺轟走那個嬤嬤後,轉身就出了府,讓陶鏡撲了個空。
要不是被人拉着,陶鏡差點就砸了陶鈺的院子。
而讓他不爽的人,此刻正在做一件讓他們母子更加不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