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魚卻笑得非常招人恨:“不高興啊,不高興那就對了,你慣着你女兒指着我鼻子罵小賤人的時候,就該知道我會怎麼對你!”
“你現在已經迴歸江家,你是江家的姑娘,不要拿着許家學到的東西在江家擺譜!”
“我在江家擺譜?那你要不要問問,這裏到底是姓江還是姓霍?又以爲我不記得以前就是個傻子?我那所謂的爹是入贅,如果我娘是霍瑛,那麼你們腳下站的每一寸地方,都是我的。”許小魚冷笑。
“你們白喫白住,強佔了這麼久,還真覺得像狗一樣撒泡尿就能圈地盤?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柳雲華聞言,下意識對上許小魚的目光,不由得遍體生寒,渾身發抖。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盛滿了駭人的煞氣。
柳雲華甚至覺得,如果真把許小魚激怒了,她會當場要了自己的命!
她忽然開始懷疑江濤把許小魚接回江家“認祖歸宗”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對的?
“還不走嗎?等我請你?”許小魚指着門口,饅頭也不吃了。
柳雲華吞了吞口水,放緩語氣:“榆兒,你還小,不懂人心險惡,有時候耳聽不一定爲實的,也許是別人故意讓你聽到的。你姓江,你身上流着江家的血,一家人本應該就相互扶持,而不是反目成仇。”
“我方纔確實激動了些,我向你道歉。不過今天你爹已經在醉仙樓宴請了親朋好友,讓你去認一認人,你就當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換好衣裳同我一道去醉仙樓可好?”
“不去。”許小魚拒絕。
江濤想讓她給他長臉?
想得是不是美了些?
“榆兒……”
“我說不去就不去。”
“可是你爹已經將人都請來了,難道你要讓全京城看你爹笑話,然後說許家沒教好你嗎?到時候被影響的不止你,還有許家五公子,他是要入仕的人,名聲可不能有半點的污點,你就不想想這些嗎?”
“我做什麼跟我五哥有什麼關係?你們有求於我,就別擺出一副施捨的姿態,求人要有求人的樣子。”
“你……”
“我這人呢,恩怨分明,誰對我好,我對誰好,你們從頭到尾都高高在上,怎麼,要不要我把你們供在桌子上?”
柳雲華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就背過去。
好在身邊還有丫鬟扶着,這纔不至於丟臉。
她死死盯着許小魚:“你真不去?”
“不去。”
“好!”
柳雲華拂袖而去,什麼溫柔慈祥,被許小魚氣得半點都裝不出來。
許小魚意味深長地看着她遠去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
答應回來,可沒打算讓江家有安生的日子。
雞飛狗跳纔開始呢,往後還有得他們受的!
喫軟飯的日子能這麼好過麼?
呵……
許小魚關上房門,老神在在地將剩下的饅頭喫完,摸着圓滾滾的肚子,心滿意足。
柳雲華沒法子讓許小魚出門,只能跑去找江濤了。
“她都敢跟我叫囂了,還有什麼是她不敢的?我嫁給你這麼多年,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你愛怎麼捧着她我隨便你,但別指望我去對她好,就她這小白眼狼也配?”
“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我不是讓你忍忍嗎?聽你這意思,你們都撕破臉了?”
“能不撕破臉?你都不知道她說的什麼話,我差點就忍不住要將她轟出去,我纔是這江家的當家主母,怎麼論也是她的長輩,她敢這樣跟我說話?”
江濤臉色不好看。
他請了這麼多人去,如果許小魚不現身,那他別說翻身了,又會再次成爲京城的笑話。
想來想去,柳雲華靠不住,只能讓另一個人出面纔行。
“回頭見到她,你客氣些,別叫人瞧出端倪,現在江家需要她,絕對不能讓人覺得她和我們江家生分。”江濤叮囑道,“我去找娘,讓娘去跟她說。”
“什麼,你要讓娘來?”
“不然呢?雲華,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應該學會忍忍。你看看彤彤,都被你寵成什麼樣子?人家進門就先得罪,再這樣下去,往後若是入了宮,九條命都不夠她作的。”
柳雲華原本就滿腹委屈。
如今被江濤這麼一指責,更是恨不得許小魚立刻去死。
不過看出江濤心情也不太好,柳雲華沒有火上澆油,免得讓江濤厭棄了她。
她最大的依仗就是江濤,不管如何,她都得哄着江濤。
江老太太先前一直在城外的莊子上養病,沒有回來。
江濤被鎮撫司抓走的事,也被瞞着沒傳到她那,她也是剛剛纔被接回來,還不知道許小魚的事。
所以聽到江濤說江榆沒死回來了,立刻就要去給許小魚立規矩。
“娘,您悠着點,現在江榆已經不同過去,她在皇上那也是有體面的,你萬不可太拿身份壓着她。眼下江家遇到這麼多事,還需要她出面挽救一下。”
江老太太冷笑:“她既然姓江,那江家的事她不是理所當然的要去做?就你糊塗,白白養大了,還的供着人家當祖宗,難怪她敢騎到你頭上來作威作福。對付這種人,就該好好整治,你不說我不說,怎麼就傳到宮裏去?”
“更何況,孝字當道,她就算已經入了宮,那我們還是她的長輩,她就得孝順我們。不行,得好好管教管教,不然以後還得了?”
江老太太顧不得上歇口氣,怒氣衝衝去了許小魚房間。
結果這會是真的撲了個空,許小魚不知所蹤。
一問下人,沒人看到她曾經離開過房間。
江老太太火冒三丈:“好、好得很哪……果然是白眼狼,被人養了一年半載連自己祖宗是誰都不記得!江榆回來後,讓她立刻滾來見我!”
而此時的許小魚,正翻牆離開江家,遠遠聽到江老太太的話,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別急,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等我給你們送上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