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第一狂士 >第290章:素帛輕纏手猶香、玉肌留痕、爲誰所傷
    “我也不是見銀子就舔,咱沒這愛好”

    沈淵沒好氣兒地說道:“只不過這銀子上的手感有些發黏,味道是鹹的,就和”“咱們在瓜州古渡截獲的那艘船上,那錠銀子一樣”

    藍姑娘的頭腦飛快,立刻作出了反應。

    在這一刻,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再次被確認,毫無疑問就是胡四他們一夥“可是銀子上有鹹味兒,又代表着什麼呢

    這幫人是開油鹽店的”

    蘇小棠姑娘聞言,還是在旁邊百思不得其解。

    沈淵卻搖了搖頭,把那錠銀子放在了桌上。

    就見他坐在那裏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些人拐來了許多極其漂亮的女孩子,有意把她們訓練成得力的人手。”

    “我估計她們長大了以後,或是會被當作密諜,或是會被派到重要人物的身邊,當作內奸使用”“這些人需要大量的火槍,並且組織嚴密,這些人圖謀的一定是件大事”

    “所以他們一定非常需要一樣東西那就是銀子。”

    說到這裏,沈淵轉過頭向藍姑娘問道:“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一次,在咱們大明朝初建的時候,那時太祖的勁敵陳友諒和張士誠,都曾經是私鹽販子起家。”

    “甚至連太祖起兵時的軍費,都是從私鹽上得來的,偏偏咱們淮揚一帶產出的淮鹽,是天下最大的一宗”

    “這件事再加上這錠銀子,答案就很清楚了:咱們只要找到揚州一帶最大的一夥私鹽販子,我估計十有八九,他們會跟之前的兩件案子有關”

    “沒錯”

    聽到這話,屋子裏的兩位姑娘同時點頭,兩雙妙目一起看向了沈淵。

    被人堵着被動不能還手,從來不是沈淵的性格。

    說不定啥時候就會遭遇刺殺,這樣的事沈淵更是絕對無法容忍。

    所以他們這位沈少爺,下一步一定會展開行動,向着他的敵人發起迅猛的進攻。

    只是對方的勢力如此龐大,做事的手段又是詭異難言,處處透着一股陰謀詭計的味道,他們的沈少爺,真的能贏嗎

    藍姑娘受了傷不宜行動,所以沈淵索性讓她睡在自己的房間裏,他則是跑到了秦玉虎的屋中休息。

    沈淵、蘇小棠和龍小羽都出去之後,屋子裏除了藍姑娘,便只剩下了一燈如豆。

    這時的藍姑娘斜靠在枕頭上,卻是忍不住用手輕輕撫摸着沈淵剛剛給她包好的紗布。

    不知想起了什麼,這位姑娘臉上漸漸變得羞紅起來,姑娘一轉身在牀上躺下,卻捧着自己灼熱滾燙的臉龐,心潮久久難以平復。

    等到轉過天來,沈淵果然開始了行動,他第一步就是直奔徽州會館而去。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沈淵要想查明私鹽販子的底細,他那個販賣官鹽的沈氏家族,說不定對這事兒是最清楚不過的。

    秦玉虎一大早上纔回來,這個漢子被他師傅操練得人困馬乏,一頭扎進牀裏就睡着了,藍姑娘則是受了傷不能出行。

    所以這次護送沈淵去徽商會館的,是鐵槍趙原和蘇小棠。

    他們一路來到了徽州會館之後,很快沈淵便見到了他那位族叔沈玉樓。

    一聽說沈淵要打聽私鹽販子的事兒,沈玉樓並沒有急着說出來,而是向沈淵反問,他打聽這些事兒幹什麼

    沈淵沒有隱瞞,卻也沒有對沈玉樓和盤托出,他只是說自己在之前破案的時候,怕是得罪了一幫販賣私鹽的傢伙。

    所以他多少了解一些那幫對手的底細,免得兩眼一抹黑,連敵人是怎麼回事兒都不知道。

    沈玉樓聽見這句話,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皺着眉說道:“那些私鹽販子可不好對付,這一下你可惹大麻煩了”

    之後沈玉樓就向着沈淵,慢慢地把私鹽販子的來歷講了出來。

    算上他們大明朝,從古至今鹽這東西都是不可或缺的。

    即便是男耕女織,什麼都可以自給自足的家庭,鹽鐵這兩樣卻是無論如何也少不了的。

    也正因爲如此,所以歷朝歷代的國家,都將這兩樣東西視爲重要的財富來源。

    尤其是食鹽,在海邊由海水裏提取出來,成本非常低廉。

    在揚州一帶的海邊,大概每斤鹽的價值也就是三文錢左右。

    可是這些鹽要是運到內陸地區,往往價格就會翻上數十倍,甚至很多地方一斤鹽都能賣上百餘錢。

    由於食鹽昂貴,甚至逼得川蜀一代的居民靠着在地上打井,抽取含鹽的井水來提取食鹽沈淵一聽就知道這種井鹽的造價,一定比海鹽要高出許多。

    可是沒辦法,食鹽這東西就是這樣,它分量沉重、容易受潮、運輸不便、在古代的道路條件下更是如此。

    所以販鹽的商人才會賺錢賺到了這種地步,聲名顯赫的秦晉商人和徽商,其實就是在食鹽這上面發家,並且拼得死去活來,其實就是爲了利益。

    同樣國家也是如此,他們發行鹽引,把鹽引賣給販鹽的商人,由此在鹽務方面獲得了大量的稅收。

    像是沈家這樣的商人,他們販賣的鹽有鹽引,那就是官鹽了。

    沈玉樓所說這些官鹽,是由大明官府控制的鹽場製作出來。

    徽商憑藉鹽引把它買出來之後,再根據鹽引上面的地點,把它賣到指定的省份裏去。

    簡單的來說,徽州商人乾的就是這樣的買賣。

    即便是需要從官府裏購買鹽引,他們徽州商人依然賺取了海量的財富,由此就可以知道,不需要鹽引的私鹽能賺多少了所以在巨大的利益驅使下,從古至今販賣私鹽的行動就沒停止過。

    而沈玉樓之所以說那些私鹽販子很不好惹,就是因爲販賣私鹽嚴重違反大明律,完全就是殺頭的買賣。

    所以這些私鹽販子組織嚴密,押運私鹽的時候全都帶着精良的武器,就連官府也對他們無可奈何。

    說到這裏的時候,沈玉樓一臉擔憂地看了看沈淵道:“所以我才說你惹上他們,是給自己惹了個大麻煩”

    “那對於揚州附近的私鹽販子,叔父您知道多少呢”

    聽到這裏,沈淵又向沈玉樓問道。

    “說到這些事兒,我卻知道的不太多。”

    沈玉樓苦惱地搖了搖頭道:“我只是知道,要不是私鹽的衝擊,咱們沈家的官鹽最起碼能多賣出去三成”

    “那些私鹽販子,他們從購買鹽貨、到運輸、再到銷售,跟咱們家的官鹽全都走得不是一條線。

    此外他們行蹤詭祕,所以我對他們也是知之不多。”

    見到沈淵聽得直皺眉,沈玉樓連忙說道:“不過這樣的事兒嘛,你得問行當裏的人才行”

    “叔父您說的是什麼人”

    聽到這裏,沈淵隨即便是精神一振就見沈玉樓從桌上拿了一張帖子,遞給了沈淵說道:“這是我的拜帖,你拿着它去找咱們揚州專門稽查私鹽的官員。”

    “這個官兒叫穆七江,咱們沈家爲了讓官府全力稽查私鹽,每年都要給他們大筆的銀子打點,他們才肯盡心辦事。”

    “這些人都是咱沈家喂慣了的,你只管打着我的旗號去,有什麼事他肯定會幫忙”

    沈淵聽了沈玉樓的話,對那些販私鹽的人的瞭解並沒有加深多少,倒是明白了私鹽這個行當利益巨大,對於國家財政的損害也是非同小可。

    往小了說,對他們沈氏家族這樣經營官鹽的徽商而言,這些人也是不折不扣的害蟲。

    拜別了沈玉樓,沈淵拿着沈玉樓的帖子一路向着揚州城外,都轉運鹽使司衙門的方向而去。

    這個衙門的名字,對於平捲舌發音困難的人來說絕對是非常討厭,所以民間都叫它鹽運司。

    到了鹽運司之後,沈淵報了稽查知事穆七江的名字,他隨即就被指向了旁邊的一個偏僻院落。

    還沒等他們進這個院子,沈淵就是暗地裏想笑。

    眼看着院牆外的野草長了有一人高,都要高過院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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