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老夫人手腳發顫,被焦急的張嬤嬤捏着口灌了一碗藥下去才緩過來:“老夫人,老夫人……”

    項老夫人已怨不成聲:“我喝什麼藥……我死了算了……我活着讓人這麼糟踐……”

    張嬤嬤勸着,屋裏的丫鬟、婆子茫然無措:“老夫人……您放寬心,老夫人……”

    項承剛回來,踏入院子猛然聽到裏面傳來的哭聲,急忙大步向裏面衝去:“娘——”

    張嬤嬤擦擦眼淚,急忙讓開位置:“五老爺,您快看看吧。”

    項老夫人氣的心思鬱結,看到兒子更是又恨又心疼,自己一把年紀了被小輩如此羞辱。

    項承見狀衝到牀邊:“娘,您怎麼了,娘。”

    項老夫人瞪着他,伸出手顫巍巍去夠那本明晃晃刻着字的書。

    張嬤嬤見狀急忙讓人帶着衆人下去:“老夫人……”您何必。

    項老夫人不停,手抓住冊子重重的拍項承胳膊上,聲音發顫:“你看看,你好好看看!”她臉都丟盡了。

    項承看到封皮,臉色變了一下:“誰如此放肆!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

    項老夫人靠在張嬤嬤身上,氣息急速:“還能有誰,你的好女兒!就是她!”

    “心敏一直孝順……”

    “項心慈!你不會以爲你只有心敏一個女兒!”有一個就好了!

    項承是覺得老夫人與小七隔着這麼遠,兩人鬧不到一起,聽聞是大女兒,急忙翻了兩頁裏面的內容,裏面密密麻麻的字,字字珠心。

    項承立即將冊子扔在一旁:“娘,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這也不是小七的字,肯定有人故意挑撥您和小七的關係。”

    項老夫人覺得項承糊塗了,現在還執迷不悟:“就是她讓人送來的!你不信——不信你——”項老夫人找了一圈目光落在張嬤嬤身上:“你問她。”

    張嬤嬤撫着老夫人的背:“五老爺,確實是忠國夫人派人送來的……”

    項承無法理解,小七從來息事寧人,記性不好,不喜與人良交、惡交,說清楚了就是不喜與人來往:“她無緣無故送這種東西過來做什麼。”不是心慈的作風。

    項章也回來,見丫頭、僕婦都在外面候着並不意外,只是覺得母親小題大做,昨天剛訓斥了他們,厲害關係也跟她老人家說了,今天又提這些做什麼。

    項章因爲知道是什麼事,回來的有些晚,見老五在這裏,臉色頓時有些不好,扯上五弟幹什麼,老五疼女兒娘又不是不知道。

    項章敢走了兩步踩到了一個東西,看了一眼,撿起來。

    張嬤嬤扶着老夫人敷衍行禮:“侯爺安。”

    項章看眼題目,看眼裏面,臉色難看,隨後扔進香爐裏:“什麼東西。”

    項老夫人沒看大兒子,她心寒小兒子這時候還維護那個逆子:“你的意思是不無緣無故她就能給自己祖母送那種東西!還有沒有良心!”

    “娘,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激動。”項承急忙上前安撫。

    項章明悟,忠國夫人送來的,沉下的臉色變沒有好轉,不是他要偏袒誰,忠國夫人一直在忠國府,不會無緣無故送這種東西古來,說句難聽的,項心慈知道老夫人是誰,又能圖老夫人什麼,定然是老夫人做了什麼惹的那邊不高興,弄了個那種東西過來。

    項章臉黑的能滴下墨,他說過多少次了,他會處理,老夫人怎麼就不停。

    更何況項心慈什麼脾氣、什麼性子,皇上都未必放在眼裏,他這個大伯都沒有正眼看過,更何況老夫人,非要去項心慈那裏當長輩做什麼,家裏那麼多孫女不夠她當祖母的。

    項章直接對上張嬤嬤:“你說,怎麼回事!”

    張嬤嬤看眼侯爺,見侯爺臉色不好,直覺看眼老夫人。

    項老夫人正在氣頭上:“有什麼不能說的。”理在她這邊,而且她就是給她送《女戒》了,怎麼了!不能送嗎!

    項老夫人不用張嬤嬤開口,自己直接說了,她就問問這兩個兒子,該不該:“碰到這種事,我送本《女戒》過去,規勸她的言行應不應該!”

    項承想到是這件事,撇開頭,跪在牀榻下沒有說話,這件事他聽說過,但一直沒有過問。

    項章氣的鬢角青筋直跳,他沒想到母親會主動挑這件事,項承不好意思說,他能說:“娘,你這是幹什麼!你又不是第一次跟項七打交道,她什麼時候聽過話!你插手它做什麼!而且這件事過去那麼久了,至今沒有人敢說,你非這時候挑出來是什麼意思!讓人看笑話,還是毀了中國夫人,項家跟着名譽掃地!”

    項老夫人沒想到大兒子先埋怨自己:“難道這件事還是我的錯!”

    “怎麼不是!我和老五好好的上衙現在被匆匆忙忙的叫回來,多少人背後看着,如果你給忠國夫人送《女戒》的事被人挖出來,鬧到太皇太后那裏,太皇太后過問一句爲什麼,娘你是說還是不說!”

    項承垂着頭。

    項章氣不打一處來;“而且昨天我和玄簡說過這件事我和玄簡會處理,何況一個多月了,娘見我和玄簡過問了嗎,不過問當然有我們的考量!但娘現在鬧成這樣是想怎麼辦,娘,你說你想咱們辦!從此讓忠國夫人老老實實在忠國府待着?她聽你的嗎!她給你回了一個冊子,然後把你氣死,那般言臣把這件事挖出來,藉着讓我們令國公府遺臭萬年!”

    “怪我!怪我這個老不死的是不是——”

    “娘!您別鬧了!這件事鬧到你面前,就是有人想以你當突破口鬧到太皇太后那裏,你踩人坑裏了!”

    項承驚異,他以爲事情結束了,想不到還有人在拿這件事做文章,都已經鬧到這種地步,大哥還知道?

    項老夫人又氣又憋屈,她知道有人拿她當筏子,但她不過讓人送了一本《女戒》過去,她如果懂了收斂一二,不就完了。

    項章冷哼一聲,輕易看出母親臉上的意思:“她會聽嗎,她會看什麼狗屁《女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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