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琳那邊很爽快地答應了:“蘇總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當然可以!”
從前覺得周琳陰狠,現在覺得,周琳這樣的,只要你不跟她有利益衝突,當個普通朋友還是可以的。
蘇千汐接了人,一起去往周琳的訂婚宴。
周家在江北的豪門社交圈裏面是出了名的八面玲瓏,周琳是周家唯一的女兒,加上她本人爽朗大方,得到了江北豪門的一致認可。
今天的訂婚宴,可以說是高朋滿座,彙集了江北的豪門代表。
蘇千汐到的時候,正好碰到了蘇川一家人。
她只是看了鄭妙可兩眼,沒有說話,打算進去。
“你站住!”鄭妙可喊住了她,“你是誰啊?見了人都不會打招呼的嗎?”
蘇千汐的腳頓住了,淡淡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不認識閣下。”
鄭妙可頓時要怒了。
宋蔓芝搶在鄭妙可之前說道:“人家是恆雅公司的總裁,蘇千汐蘇總,你之前的那套沉香流年,可是出自這位蘇總之手。”
“原來是這樣。”鄭妙可冷冷地笑:“不過是個珠寶設計師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蘇千汐微微一笑:“那麼,鄭小姐懷了身孕,現在在家裏養胎,又算是什麼職業呢?”
鄭妙可氣得臉色發白,“你!”
她無話可說,自己原本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模特,憑着勾搭上了蘇川,又懷了孕,纔有今天前呼後擁的生活。
可蘇千汐的名字卻是如雷貫耳。
雖然她無力反擊,但她會拉着蘇川給她出頭:“阿川……你看她!”
鄭妙可只顧着撒嬌,卻沒發現宋蔓芝的臉色白了白。
阿川,是她的專有稱呼,這個姓鄭的也配!
不過,過了今天,她有沒有命走出這周家大門,還是兩說。
蘇千汐淡淡地說道:“周小姐還在等我,失陪。”
她不待蘇川有什麼反應,自顧自地轉身進門。
蘇川蹙眉,訓斥鄭妙可:“今天是周家小姐的訂婚宴,你收斂一點!蘇千汐現在是恆雅總裁,更是霍氏的股東之一,連我見了她都要讓上三分,誰給你的膽子敢那麼對她說話?”
他沒好意思說出口的是,更何況霍景年明裏暗裏那麼護着蘇千汐,否則,以蘇千汐現在在江北的風頭,早就是那棒打出頭鳥的下場了。
對於那個還沒到而立之年的霍景年,他這個活了大半輩子的男人都不敢輕易招惹。
鄭妙可雖然不忿,但也不敢多說一句。
宋蔓芝看着,心裏痛快極了。
看來,蘇川對鄭妙可的不分場合和不知所謂也快到了極限了。
她冷冷一笑,先進了門。
蘇千汐環視了一圈,也沒見到蘇千湄的影子。
周琳告訴她:“臨出門的時候,蘇千湄跟我說了,她今天有些不舒服,在家裏休息,就不能過來了。”
蘇千湄爲了徹底撇開關係,乾脆裝病不出現。
蘇千汐笑了笑:“不來便不來,也不差她一個。”
周琳本就不耐煩蘇千湄,也懶得再提她,笑着看她今天的打扮,嘖嘖稱讚:“這酒紅色的絲絨裙子我也有一件,總覺得穿起來太腫,但是穿在你身上,卻這麼優雅大氣!”
她這一張嘴,想不讓別人喜歡都難。
蘇千汐笑着迴應她:“周小姐太過獎了,你纔是今天的主角,我哪兒敢搶你的風頭?”
兩人說說笑笑間,霍景年來了。
大家首先想到的是,一個月之前,霍景年狠狠地教訓了周家的小兒子,直到今天,那孩子還有些精神恍惚。
而事情的起因是……蘇千汐。
周琳大大方方地和自己的未婚夫一起和霍景年打招呼。
霍景年淡淡地說了兩句場面話,然後讓白靖軒送了禮物。
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蘇千汐的身上。
今天是名媛雲集的鬥豔場,酒紅色的長裙襯得她的肌膚如欺霜賽雪一般的白,頭髮高挽,修長的脖頸上散着幾縷碎捲髮,美豔之餘,更顯優雅。
她總能夠挑選適合自己,並且放大自己優點的裝扮。
白靖軒輕輕地咳了一聲:“霍總,今天想跟您搭話的人很多,您別總看蘇總呀……”
霍景年瞪了他一眼,這才把目光從蘇千汐的身上離開。
在角落沙發坐着的鄭妙可,端着一杯牛奶在慢慢地喝,眼底充滿了顯而易見的嫉妒。
她也是模特的身材,可自從懷了孕之後,胃口大開,每天大魚大肉各種補品補着,又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身材迅速地走樣。
而滿眼都是青春靚麗、身材姣好的名媛們,尤其是那個蘇千汐,簡直是Hold住全場的優雅女王,把周琳的風頭差點都壓了下去。
當她看到霍景年的時候,一顆心,被毫無預兆地俘獲了。
那樣沉穩又霸氣的男人,偏偏長着一張絕代風華的臉,再看看蘇川,中規中矩的西裝襯衫下,藏也藏不住的啤酒肚,還有長期抽菸喝酒帶來的油膩味道……
她差點兒要吐了,捂着心口,卻發現沒人注意她。
蘇川早就去應酬了,而宋蔓芝也在跟各位豪門夫人寒暄笑語,她這個懷着孕的小三在名媛和夫人們的眼裏就是個不入流的女人,誰也懶得來搭理她。
她就孤獨地坐在沙發上,捧着一杯早就涼掉的牛奶,落寞地坐着,只能看着別人的熱鬧。
心口涌上一股濁氣,越發地堵了起來,她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而蘇川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鄭妙可又氣又怒,她覺得蘇川根本不在乎自己,不然的話,他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哪怕她有一點點不舒服,他都會緊張萬分。
可現在,不是。
鄭妙可大大的眼睛裏劃下一滴眼淚,心口愈發地堵得厲害,喉嚨裏漲得生疼,而肚子那裏卻有些隱隱地疼痛。
她又驚又怕,尖叫一聲,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