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熱鬧寒暄的大廳,此刻變得鴉雀無聲,大家的目光,落在了已經昏過去的鄭妙可身上。
蘇川第一時間趕到鄭妙可的身邊,隨行而來的,還有蘇家的醫生。
這位醫生是全科醫生,中醫西醫都擅長,很快,鄭妙可就醒了過來。
她的眉目之間帶着痛楚,脣色蒼白,顯得很是虛弱,“阿川,我好怕……”
現場的名媛夫人們都十分尷尬。
宋蔓芝看着,就問醫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人就暈過去了?”
醫生說道:“鄭小姐是鬱結於心,氣血失調,纔會暈過去。”
“鬱結於心?”宋蔓芝皺眉,“她一向好好的,怎麼可能會鬱結於心?莫不是剛纔在門口的時候和蘇千汐小姐說了那幾句話耿耿於懷?”
她的話題轉移得十分巧妙,一下子就把禍水引到了蘇千汐的身上。
蘇千汐尚未開口,霍景年已搶先一步語帶警告地說道:“蘇夫人說話要當心,蘇千汐是我霍氏的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不許污衊她。”
大家的目光一會兒在蘇千汐身上停留,一會兒在霍景年身上停留,心裏都如明鏡一般,誰也沒打破。
宋蔓芝笑了笑:“霍總說的是哪兒的話,蘇千汐小姐在門口和鄭小姐發生了口角衝突,這是大家都有目共睹的事,誰還冤枉了她不成?”
她輕描淡寫的話語,讓蘇川氣得鬢角的青筋都冒了出來,指着蘇千汐道:“是不是你?你害了我的女兒,還想再害我兒子?”
蘇千汐淡淡地說道:“在門口的時候,我也沒說什麼,倒是鄭小姐孕中心思多,自己把自己氣得半死,與我何干?”
蘇川怒道:“你!鄭妙可懷着孕,即使她說話不當心,你也應該多讓着她一點!”
他這種話,讓現場的夫人名媛們都不約而同地翻了個白眼,露出了一個鄙夷的神色。
明明是自己找了了小三,還懷了孩子,搞得跟他們蘇家有皇位要繼承,小三的孩子金貴到人人都要愛護似的。
當初他自己不也是靠着孃家發了勢,現任的夫人宋蔓芝也是他在外面偷的。
如此卑劣之人,還配在周家這種豪門世家擺譜!
周夫人看不下去了,笑着調解:“蘇先生消消氣,今天是我女兒的訂婚宴,冤家宜解不宜結。這樣吧,我馬上讓人安排房間給鄭小姐休息。”
蘇川卻不依不饒:“周夫人此話就不對了,妙可懷的是我蘇家的孩子,我是孩子的父親,必然要爲他們母子討個公道!”
真是給臉不要臉。
周夫人的面子上也掛不住了,難道今天女兒的訂婚宴,要被蘇家這一幕幕醜事給攪黃了不成?
霍景年淡淡地說道:“既然蘇先生打算把事情弄清楚,那我給你這個面子,讓你把事情弄清楚。倘若此時與蘇千汐無關,霍家頭一個不饒你!”
連霍景年都放了話,周夫人也好,其他人也好,只能站着看戲。
蘇千汐的眼角眉梢都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霍景年對自己的信任她能感受得到,他一來絕對相信這件事和自己無關,纔會斬釘截鐵地說出那句話。二來他要在所有人面前給自己一個洗刷嫌疑的機會。
到時候三人成虎,衆口鑠金,她又不知道會被說成什麼樣子。
“既然霍總髮了話,我一定要爲自己證明。”蘇千汐道,“我今天也帶了一位醫生過來,讓他再幫鄭小姐看看,到底如何,也算公平公正了。”
“一連兩位不同的醫生診斷,想來結果也是公平公正的。”周琳說道,“不知道蘇小姐帶來的是哪位醫生?”
蘇千汐就說道:“洛天佑,洛醫生。”
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乍然而起。
“是洛醫生來了嗎?”
“從前只聞其名,不見其人,這次終於可以見見本尊了。”
宋蔓芝看着形勢不對,連忙說道:“什麼洛醫生?是不是蘇千汐請來的託啊?”
她這話一出,頓時羣起攻之。
“你連洛醫生的名字都沒聽過嗎?”
“果然是小門小戶的,一點見識都沒有,洛醫生的名氣,哪裏是你能猜得到的。”
“就是!不許你這麼說洛醫生,還蘇夫人呢,一點教養都沒有。”
宋蔓芝也是個心高氣傲的,哪裏抵得住這些人的話?
她氣得臉色發白,正要反駁回去,就聽見一個清闊爽朗的男聲:“是哪位說我當託啊?”
門口,一個清俊不凡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洛醫生!”
夫人們和名媛們紛紛上前打招呼,洛天佑一一回禮。
他走到了宋蔓芝的面前,打量了她一會兒。
宋蔓芝冷冷一笑:“你幹什麼?”
“經常生氣,肝火極爲旺盛,經常失眠盜汗,口乾口臭。”洛天佑笑道,“還經常夢遊,我說的對不對?”
宋蔓芝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氣得一口血馬上要吐出來。
夫人們聽着洛天佑的診斷,忍不住笑開了花。
宋蔓芝快要氣瘋了,但一句話都反駁不了,因爲這些,是她的難言之隱。
她冷冷地說道:“你,你才夢遊呢!”
洛天佑笑道:“夢遊是一種心病,治不好就會演變成精神病,蘇夫人可要好好平心靜氣,否則後果難料。”
大廳裏的笑聲更大了。
宋蔓芝面紅耳赤,一雙眼睛彷彿要殺人一般。
蘇川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蘇千汐,到底還要不要他給妙可看身體?”
洛天佑道:“彆着急,我把一把脈再說。”
鄭妙可虛弱無力地躺在沙發上,她身體裏彷彿有熱火在燒,但提不起一點點的力氣。
洛天佑左右脈搏都仔細地把了一遍,問道:“鄭小姐可是每日都服用大量的人蔘雞湯?而平時的保胎藥方裏,也有大量的人蔘、桂圓這種大熱之物?”
鄭妙可連連點頭,“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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