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了點頭，“我已經讓白常祕密監視越秀，如果人太多，也許會打草驚蛇。”
霍景年想了想，說道，“越秀如果有協議書便罷，如果沒有呢？”
蘇千汐沉默了一會兒，她搖了搖頭，“對白瑆的瞭解還是太少了，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霍景年沒再說話，兩人聊了些別的，就休息了。
次日清晨，蘇千汐剛剛喫過早飯，白管家就來了。
看來是有了一些線索。
她讓女傭都退了下去，低聲問：“如何？”
“聶寶雲去過一次。”白管家言簡意賅地說道，“在裏面待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
僅僅是探望的話，用得着那麼長時間麼？
蘇千汐黴頭微蹙，“可知道在裏面說了什麼？”
白管家從口袋裏面取出一個微型錄音器，遞給了蘇千汐。
蘇千汐的眼裏閃過一抹讚賞，“你做事很仔細。”
白管家道：“現在時間緊迫，聶寶雲未必肯去第二次，有些事，還是做足了準備的好。”
蘇千汐微微點頭。
白管家又說道：“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出去了。”
“等等。”蘇千汐喊住他問道，“白璟那邊一直都沒有動靜麼？”
白管家的眉宇之間閃過嘆息之色，搖了搖頭，“一直都沒有，很平靜。”
蘇千汐道：“知道了，繼續監視，你先去吧。”
白管家恭敬地退了出去。
正廳之中空無一人，蘇千汐靜靜地思考着這些事情的脈絡。
白瑆倒臺這麼大的事情，原本三國鼎立，如今缺了一個，這種關係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要麼是十分沉得住氣，要麼是事態的發展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只需要冷眼旁觀，靜靜地等待着達到目的的那一天。
反觀聶寶雲，如果想要對白瑆落井下石，那麼她的第一反應也應該是來找自己。
這個時候去看白瑆，是交代什麼吧？
她打開了桌子上的錄音器，聽完之後，沉默了許久，再一次讓女傭去請白管家過來。
蘇千汐輕聲說道：“立刻撤離監視白瑆那邊的人，把之前散佈的流言在最短的時間內消除掉。”
白管家的眼裏閃過一絲錯愕，“這……”
蘇千汐目光冰冷，“照我說的去做。”
她的聲音很輕，卻有一種不容抗命的氣勢。
白管家連忙去執行了。
蘇千汐臉色漸漸地凜冽起來，既然那兩個人想聯手把她當成謀奪私利的工具，她不介意跟他們兩個玩玩！
白管家的執行力不是開玩笑的，他用了一種最自然的方式，撤掉了之前蘇千汐佈下的局。
回去的路上，他纔想明白蘇千汐的用意，佈局的目的是爲了能夠了解更多的情況，讓當前迷霧一樣的局面顯現出一個更加清晰的輪廓。
看來那段錄音，讓蘇千汐已經瞭解了所有的情況。
所以她不想露出自己已經明白的痕跡，讓敵人起了疑心和戒備，所以纔要抹去之前佈局的痕跡。
不過白家向來流言紛紛，他作爲管家，彈壓流言是他的職責，這樣做，一點痕跡都不留。
聶寶雲滿臉的驚慌，“白管家親自訓示？讓所有多嘴的人自己去領罰？”
她的貼身女侍低着頭，說道：“是的，白管家還說，如果再敢造謠，就趕出去。”
聶寶雲的心裏，涌起了一股濃濃的不安。
她擺了擺手，示意女傭退下。
之前聽了流言傳話，說白瑆已經說出白湘琴死亡的真相，她心裏害怕得要命，慌忙去問個究竟。
任她如何軟磨硬泡，白瑆的嘴就跟貼了膠布一樣，一個字都不願意說。
她又不敢在那邊停留太久，匆匆忙忙就回來了。
現在的形勢告訴她，之前聽到的真的只是流言而已，根本就沒有那回事。
聶寶雲越想越害怕，她推開窗子，一陣冷風直竄到了脖子裏。
刺骨的寒意讓她打了個哆嗦，她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白樓。
蘇千汐……
“家主，聶寶雲來了。”女傭如是說。
來的還真快。
蘇千汐的眼裏閃過一抹凌厲，淡淡地說道：“讓她進來。”
聶寶雲帶着一身寒意進來了，照舊是滿臉的笑意。
蘇千汐笑得溫和從容，“這麼冷的天還親自跑過來，有什麼重要的事麼？”
聶寶雲仔細地打量着蘇千汐的神色，見她穿着素雅而隨意，絕美的臉上帶上淡淡的笑意，對她的到來十分從容不迫。
“最近家裏總是出事，想着來家主這裏坐坐能安心些。”聶寶雲笑的隨和，“白瑆他……真的不能救了麼？”
蘇千汐收斂了笑意，“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他利慾薰心之下做了這種事，如果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將如何服衆？”
說得倒是冠冕堂皇。
聶寶雲心裏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家主，您可別輕易放過他呀。畢竟他……他跟湘琴的死有着莫大的關係。”
蘇千汐擡起眼睛，正色道：“聶女士今天的話可有些多了。如何做，我心中有數，你只需要安心過你自己的日子即可。”
聶寶雲見她神情嚴肅，心中一凜，“家主息怒，我也是關心您……”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蘇千汐緩了語氣，“最近事多，流言也多，你也是白家有頭有臉的人物，可別輕易信了那些流言。白瑆他畢竟是你的小叔子，他侵吞七百萬這件事，你也要好好地避嫌纔對！”
如果白瑆真的對蘇千汐說了什麼，蘇千汐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
聶寶雲放下了心，笑容也燦爛了不少，“家主教訓的是，我只是個婦道人家，哪裏能夠這麼沉穩……”
她話音未落，女傭來報，白璟來了。
蘇千汐眉頭微挑，淡淡一笑：“這兩天我這裏可真熱鬧。”
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聶寶雲的神色。
只見她的眼裏閃過一抹錯愕。
蘇千汐看着，心裏有了數，對女傭說道：“去請他進來，然後端上兩杯熱茶進來。”
女傭連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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