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讓人覺得連心也是冷的。
果然不出夜七所料,七殺令頒佈下去的那一刻。
九洲震動,尋常百姓人家樂的合不攏嘴,都高呼聖子仁德。
而那些被觸及了利益之人,一開始還有不服者嚷嚷叫囂,結果便是一個比一個死的難看。
九洲檢查組織,這個地方的人每個人都冷漠無情,人人都一身白衣帶着面具。
普通百姓看到他們滿臉笑意,那些常年做不見光手段的,卻是各個將他們當做瘟神一般避之不及。
自然而然的,僅僅過了半年的時間。
整個九洲的氣象就完全變了樣。
人人見面都和和氣氣,沒有人敢做與七殺令有關的任何事。
別說做了,但凡是聽到那一類的東西,衆人都是避之不及。
開玩笑,那監察組織來無影去無蹤,指不定你上一秒還在說些什麼,下一秒就腦袋搬家了。
偏偏衆人都覺得你死是你活該,各個巴不得將你的屍體剁了拉出去喂狗
於是乎,久而久之。
所有人走在大街上都是一片祥和景象。
就連那尋常女人都憤恨的煙花之地,如今都是一片平和的景象。
男人們可以去那裏尋歡問柳,但只要人家姑娘不願意,你便最多隻能跟人家小姑娘坐在大廳裏聽聽曲聊聊天,不可強人所難。
於是乎,漸漸地青樓女子都變成了賣藝不賣身的雅妓,除非郎情妾意,或是人家姑娘同意你將人家娶回家去,否則便只能就此罷休。
而那些婦人們,也是不敢再去青樓大腦,以免腦袋搬家。
不過因爲那七殺令的緣故,許多男子在外面不可能跟別的女人親熱什麼的,倒也讓不少婦人放下了心。
去聽聽曲而已,甚至還出現了夫妻二人一同去青樓聽曲的盛況,着實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所有妓子似乎過得都不錯,但卻不包括羅茜同羅明兩個。
似乎是被人刻意關照過。
羅茜老早就被賣給了一個死了二十房夫人的老男人,因爲是當初那男人明媒正娶的,而羅茜也是點了頭的,所以不管嫁過去之後老男人怎麼玩兒她,檢查機構卻是沒人管的。
至於羅明,之前不聽話,被媽媽桑連續餓了幾日又好好調教一番之後,自然是不敢再鬧。
只能乖乖的任由媽媽桑擺佈,
再加上之前覺得他吵,後來媽媽桑索性直接弄壞了他的嗓子讓他說不出話來,之後倒也省事了很多。
沒有一絲心疼,媽媽桑調教了一些時日就將他拉去接客了。
邀月樓的身後便是聖殿,自然是沒有人將麻煩找到這裏的。
更何況那小娃是羅家人,衆人自然是沒有絲毫心裏負擔的。
羅家所有罪行都被扒出來之後,他能活着都已經算是幸運了。
慢慢的,一切都似乎漸漸沉寂了下來。
南域在前域主離世之後便徹底同外界斷了來往。
而云氏所有的墳墓,連同祖墓一起,都被影千山同寒風滅移到了南域之中。
自此,南域便徹徹底底消失在了衆人眼前。
而聖域,當初下雪之時,衆人心態還好一點。
過了一年,但當初見過那一幕的人,沒有一個不將那一切記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覺得聖域是受到了上天的懲罰,這天降白域,他們只能好好受着。
莊稼不能再種,只能其餘洲域去買。
精靈族在得知南無憂的事之後,無修夫婦三人有一起來過聖域。
見到白雪茫茫,虧得精靈族中的靈果樹不懼風寒,如今反而成了聖域的特色。
一晃,百年時光匆匆而過。
對於九洲大陸來說,百年時光不過彈指一揮間。
當初的一切也都漸漸被世人遺忘,而墨九卿,也是百年不曾出現在了世人面前。
神機宮中,
九宮一頭白髮坐在推演殿中,臉上的皺紋似乎越來越深。
他的實力在藥物的加持之下,也才勉勉強強恢復到無上境。
同樣坐在一旁的南玄子頭髮也慢慢白了起來,比起往日也是蒼老許多。
二人坐在面前的蓮池旁一動不動的發着呆。
這碧海蒼蓮是神機宮的立宮之本,如今那蓮心之中散發着淡淡粉色柔光。
那是南無憂的神魂,時隔百年,所有人都以爲她徹徹底底消散與這世間。
只有二人知曉她的神魂還停留在這世間。
那便是眼前這兩位老頭兒,這百年來一直守在這碧海蒼蓮一旁。
看着那只有一開始指甲蓋大的一坨柔光如今張到了拳頭大。
“爺爺,南伯伯,喫飯了。”
外面傳來一陣清冷的聲音,女子一襲青衣,相比當年多了一絲穩重與凌厲。
這便是九桑兒。
她進入禁地整整五十年,一路咬牙堅持了過來,便得到了神機宮失傳已久的傳承。
實力更是一躍成爲了神機宮的第一人。
因爲九宮整日守着這蓮池的緣故,她便被強行拉上去做了新一任的宮主。
但對於倆老頭兒整日看着這蓮花發呆,她卻是不解的。
奈何這兩個老頭子口風太緊,一點兒虛實都嘆不出來,無奈,她只能放棄了。
畢竟每一次她一問,兩個老頭子就會反將她一軍讓她趕緊的找個人嫁了。
無奈,每一次她都落荒而逃。
從禁地出來之後,她看開了很多。
但卻決定了終身不嫁。
因爲她自己很確定,這一生,她不會再遇到一個能夠驚豔她一生的人了。
“好了好了,老傢伙,過來喫飯。”
南玄子笑吟吟的站起來坐在了一旁九桑兒端來飯菜的餐桌上坐下。
這些年來,他的心態變得越來越平和,對於一切都看的越來越開。
無憂谷如今由南弦月掌管。
三個徒兒都已娶妻生子,對南玄子來說除了這心心念唸的小徒弟,這世上也沒什麼還能放在心上的事了。
而且,他們有一種只覺,南無憂的神魂已經越來越強,或許過不了多久,她的神魂就能完全恢復,進入下一世了。
這一世的一切,終究與她而言都過去了。
故人雖在,但一切早就都變了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