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他是人間妄想 >第400章 時隔四年的相擁(加長)
    尉遲沒有否認,就算是默認。

    他算好了每一步,給她設了一個又一個圈,鳶也這一刻是無與倫比的憤怒,狠狠推開他:“尉總好厲害啊,什麼都料事如神,什麼都如願以償,你那麼厲害你怎麼不去死”

    她吼完了轉身就走,沒走幾步背後就擁上來一具身體,尉遲抱緊了她說:“是算計了一些東西,我說過,你這輩子要麼孤獨終老,要麼和我在一起,我就是算,也要把你算回我身邊。”

    鳶也氣血翻涌,手肘狠狠往後一頂:“滾”

    又是算計又是算計他就是死性不改

    複合見鬼去吧

    尉遲靈敏地避開,鳶也又扭又甩都掙不開他,憋屈得要炸,擡起腳就要去踩他,尉遲立即往後退了一步,撞到牀腳,眉毛一挑,索性帶着她往後一仰,一起倒下。

    鳶也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還沒反應過來,尉遲就快速翻身壓在她的身上:“你要是心裏沒我,我的算計也成不了。”

    鳶也後背貼在牀板上,弱勢位置加劇了她的怒火中燒,當即使出了渾身解數要把他踢下去,然而男人就跟八爪魚似的總能找到一個方式把她纏住壓住。

    兩人就在這張不到一米五的牀上拳腳相向地翻了一圈又一圈,鳶也氣瘋了,抓,撓,掐,推,捶,擰,跟被提着耳朵吊起來的貓似的,腳下也是不客氣的踢,踹,踩,踏,跺,蹺,看起來很兇很狠,其實毫無章法。

    尉遲輕鬆地擋住她劈過來的手,溫笑着說:“你的以色列格鬥術不是學得不錯怎麼不用怕傷到我心疼上你的親夫了”

    “”鳶也失去理智給忘了,經他提醒纔想起自己會格鬥術這種事,馬上收起五指成拳,砸向他的心口。

    尉遲側身避開,再順勢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袖子自上捋了下去,她穿的是有彈性的毛衣,露出光潔的小臂,上次她自殘的傷口還纏着紗布,不過能打人想來是好得差不多,他就親了一下。

    溫軟的嘴脣貼過動脈,鳶也渾身一個激靈,恨聲罵:“混賬”

    尉遲很快就讓她知道他能更混賬,順着手腕一路吻到手肘,帶着溼氣的觸感一路蔓延,鳶也背脊麻了一片,想把手搶回來,但是他不放,情急之下她一腳踹向他的肩頭,擡起腿的動作反而方便了他把自己的人嵌入她兩腿之間。

    鳶也渾身汗毛都炸開了,就想不顧一切拼命把人踹開,這時候,鐵門又哐噹一聲響,另一個人出現在了門口。

    這一動靜不小,鳶也和尉遲都齊齊看過去,黎雪睜大了眼睛看他們男上女下四肢交纏緊密相貼的姿勢,馬上轉過身:“對不起打擾了”

    鳶也眼前一黑,咬緊了牙齒:“起來”

    尉遲也沒想到黎雪會來,但看到鳶也這個樣子,忍不住低下頭埋在她的肩窩笑出聲,他真的好久沒有看過她如此惱羞成怒。

    黎雪也好久沒有聽到尉總笑成這樣了。

    她現在就是後悔,很後悔,進來幹什麼

    尉遲笑夠了還是繼續壓着鳶也,絲毫不顧在下屬面前的形象:“怎麼了”

    黎雪忙說:“hmvl起訴少夫人,利用職務之便轉移公司財產高達三千萬歐元,巴黎那邊請求晉城警方配合,暫時將少夫人拘留,他們會在48小時內過來引渡。”

    鳶也第一時間看向尉遲,尉遲也是第一時間看向她,兩人目光對撞了一眼。

    她側過頭問:“hmvl裏的誰起訴我”

    “是以hmvl集團的名義起訴,不知道誰提出,巴黎那邊已經和晉城這邊協調好,晉城警方同意將您暫時拘留,就在外面。”

    鳶也一下想起那天在沅曄的莊園後花園聽到的那些慘叫聲,沅曄當時就告訴他,這個人是戴恩,hmvl的財務長,涉嫌貪污公司資金。

    萬萬沒想到,這盆髒水最後潑到她身上來。

    尉遲拿了她一縷頭髮掃了掃她的臉,閒閒的一笑:“怎麼這幾天滿心都是我,讓人鑽了這麼大個空子都不知道”

    鳶也擋開他手,有點煩地看了他一眼,她這幾天連手機都沒有開,怎麼變天的確實不知道,又問黎雪:“hmvl那邊還有什麼動靜嗎”

    “官方說法是會積極配合警方調查。”黎雪依舊背對着他們,“至於私下打算怎麼處理,暫時沒辦法知道,少夫人不如直接聯繫您的祕書詢問。”

    尉遲淡聲說:“財務部是李希的,她還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就算要卸磨殺驢也不會選現在,應該又是蘭道。”

    鳶也避開他灑在她耳邊的呼吸,一邊轉動腦子想事情一邊低斥這個混賬男人:“起開”

    他的下屬就在那裏,他還要不要臉

    尉遲終於從她身上下去,但沒有放開她,而是拉過一旁的被子蓋住兩人:“沒聽到黎雪剛纔說的嗎你也要刑拘,大晚上的,就別辛苦警察給你找地方了,就在這裏住一晚吧。”

    鳶也:“”

    尉遲抱着她,手指颳了刮她的臉頰:“看你眼下的黑眼圈,這幾天一直沒有好好休息吧睡會兒吧,等回了巴黎,又有得忙了。”

    鳶也真聽他的話纔是有病:“放開我。”

    尉遲控制着她掙扎的身體:“我保證,今晚不會對你怎麼樣。”

    “不要。”鳶也火還沒消。

    尉遲看了她一眼,直接一句:“黎雪,把門鎖了,別讓這個涉及三千萬歐元,將近2.5億人民幣的經濟罪犯跑了。”

    “是”黎雪從來沒有這麼快領命,身形一閃退出拘留室,砰的一聲把門關上,鳶也真的聽到鑰匙反鎖門的聲音

    “你”

    尉遲一腳將她仰起來的身體壓回去:“睡不着要我給你讀睡前故事嗎”

    鳶也氣急敗壞:“尉遲你正常點好嗎”

    尉遲慢悠悠地說:“初北說這招不行就快換一招,這纔是我換的招數,終於有機會讓你試試。”

    換的招數不是強取豪奪,而是胡攪蠻纏。

    他用一隻手就抓住她的雙手讓她動彈不得,另一隻手撿起那本安娜卡列尼娜,隨意地翻開一頁,不管她聽不聽,就給她讀起來。

    他讀的是法語,法語是公認的世界上最好聽語言之一,生動悅耳,加上他聲線獨特的溫柔低緩,越發優美。

    只是

    一箇中國人,看着一本俄文書,讀出一口標準的法語。

    這種操作看得鳶也一愣一愣的,一時間忘記掙扎,匪夷所思地盯着他的臉,他眼睫地垂着,眸光像一灘清水映出書頁上的字,嘴脣一張一合,偶爾揚起嘴角,笑出的弧度也很動人。

    鳶也確實很累,從晉城飛巴黎,從巴黎飛西藏,從西藏飛晉城,三天裏幾乎是腳不沾地,情緒還在極短的時間裏爆發了一次又一次,剛纔和尉遲打那一架,耗費了她最後的一絲力氣。

    被窩很暖,周圍的烏木沉香味很熟悉,她神經一鬆,一腳踩空,就掉入了無邊的黑暗。

    尉遲讀完一個章節,發現她睡着了,便放下書,將她的雙手放進被子裏,側躺着,撐着頭,專注地看着這個時隔四年,重新躺回他身邊的女人,目光很輕,生怕再重一絲一毫會驚醒她似的。

    那一年拉薩陽光很烈,質樸的藏民倒了一碗清水給他喝,告訴他:“惹薩是我們西藏最高的神,庇佑着我們所有人,我們有什麼心願就去求他,他都會幫我們實現。”

    他看着那些三步一扣,虔誠伏地的身影,輕聲問:“求什麼都可以”

    藏民好奇地看着這個相貌俊美,周身貴氣的男人:“你有什麼心願嗎”

    有的。

    “我想再見一次我去世的妻子,下輩子不可以,下下輩子我也能等。”

    尉遲將手伸到鳶也的脖子下,讓她枕在自己的臂彎,手輕輕搭在她的腹部,形成一個相擁而眠的姿勢。

    時隔四年的相擁而眠,他嗅到了她髮絲的香味。

    風塵僕僕幾天,又在香火旺盛的西藏待了那麼久,身上的梔子花香已經消散了,他閉上眼,心思在浮沉間,帶着他一起睡去。

    鳶也很久沒有跟人一起睡過,到底是不習慣,天剛剛亮起就醒了。

    是那種無意識醒來,本質還沒睡夠,她擡起惺忪的眼皮,首先看到一個胸膛,最初的一刻有些茫然,伸手摸了一下。

    男人低沉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再睡會兒。”

    鳶也就更茫然了,腦子完全轉不過來,又推了一下。

    “別鬧。”男人抓住她的手,手指一錯,和她十指緊扣,順便將她抱得更緊,於是,某個自然甦醒的地方就自然而然地抵上了鳶也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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