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他是人間妄想 >第486章 鹿死誰手不一定(加長)
    從哪裏不一樣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

    尉深被帶到警局的路上一直在想啊想啊,到了警局,警察把他關在審訊室,卻給了鳶也單獨見他的機會。

    他忘了自己被銬在椅子上沒辦法自由活動,想站起來衝向鳶也,結果只掙得椅子哐哐響動,在空蕩蕩的審訊室裏分外刺耳。

    他咬牙道:“你和尉遲早就和好了對不對

    你們聯手耍我,傅先生也是你們找來的託,對不對

    ”

    鳶也站在距離他兩三米的地方,一言不發,只淡淡看着他。

    就是這種眼神,這種無波無瀾的眼神,直叫他想起了尉遲尉深眼睛赤紅,恨自己到現在纔想明白:“藍莓音樂節的車禍是故意的吧

    你是爲了讓別人看到你上我的車難怪,難怪你三番四次提醒我給傅先生送女人,就是爲了把我和尉遲搶注資的事情傳播出去吧

    ”

    這些單獨看都是細枝末節,無需太過在意的東西,到了最後掀牌才知道是一個精心策劃的局爲什麼要被人看到上他的車

    因爲她前腳跟尉遲吵架撂狠話,證明她和尉遲是敵非友;後腳上他的車離開,證明她和他是友非敵。

    試問a和b有仇,最後a和c走了,那c和b能是朋友嗎

    不能啊她要的就是這個結論,這個結論好像沒什麼,但結合後面的事情一起再看。

    她讓他給傅先生找女人,目的是讓“掃黃”這件事火遍全網快餐時代,最快傳播出去的,要麼是轟動社會的大事件,比如遊輪沉沒死傷無數;要麼是放鬆身心的八卦,好比掃黃掃到一個長相能媲美明星的帥哥,啼笑皆非,很有趣很能玩梗,一下子就出圈了。

    她就是通過娛樂的方式,把傅先生推到大衆面前,從傅先生衍生到尉氏的注資,從注資衍生到他和尉遲爭權,當大衆的注意力不知不覺被轉移時,她再把藍莓音樂節的車禍照片放出去,進一步證明他和尉遲關係確實很不好。

    對,她就是爲了讓所有人知道,尉氏內鬥,兄弟爭權。

    網友們沒少看宮鬥劇宅鬥劇,沒少聽說豪門爭權奪勢,一件事一旦有了蹊蹺,七十二般陰謀論都會輪番上場,之前咬定沉船事故和工程事故都是尉遲做的,現在則是要打個問號,質疑到底是尉遲做的,還是尉深做了嫁禍給尉遲

    用尉遲的話說,解決一個尉深不難,重點是怎麼把負面新聞纏身的尉氏洗白

    那當然是把事情都推到尉深身上,但是推要推得不着痕跡讓大衆相信。

    所以纔有了這段時間以來,在尉深面前上演的一出出戲。

    尉深越思越定,越思越怒:“我居然被你耍得團團轉”

    他現在回想竟記不起自己是怎麼進入這個圈套

    是從尉遲挑釁他說能找到注資的時候

    還是從傅先生不給他好臉色他不得已找上鳶也幫忙的時候

    他居然成了一隻木偶被他們牽扯着。

    尉深冷笑:“你想把所有事情都推在我身上,想讓尉遲和尉氏洗白,做夢我不會認罪,這些事情都是你嫁禍給我,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我不認罪,警察就一定會查下去,我就不信你能騙得過警方的偵查”

    鳶也看着他一向梳得熨熨貼貼的頭髮,散了幾縷遮在眼鏡前,整個人從骨子裏透出一股不甘的狠戾,只說一句:“你是不是忘了,你母親在我手裏”

    尉深一怔,倏然掙扎,鎖住手腳的鐵鏈嘩啦啦作響:“姜鳶也你卑鄙”

    “你不認罪也沒關係,尉遲放手不管尉氏之後,你做的那些項目所用的材料也都是不合格的,這些一定是算在你身上,是你的責任,你就好好在這裏待着吧。”

    鳶也沒有什麼想跟他說的,轉身要走。

    尉深粗喘着氣:“我會找律師”

    他纔不可能老老實實在監獄裏呆一輩子鳶也腳步一頓,側頭:“我忘了告訴你,沉船事故,根本沒有死六個人。”

    尉深渾身一定。

    審訊室裏的燈不算很亮,他鏡片後的眼睛紛亂,沒有死六個人沒有死人“沉船事故從一開始就是假的,那是我做的局,我做的東西,我想讓它的責任是尉遲的就會是尉遲的,我想讓它的責任是你的就會是你的,而浮士德別墅區的工程事故本來就是你做的,就算警察去查,也只會查到你身上。”

    所以他找律師來有什麼用

    鳶也不經意一笑,打開門就出去,不再管尉深怎麼嘶吼她的名字。

    經過警察辦公室的時候,鳶也聽到裏面幾個警察在說話:“我查了尉深名下所有賬戶,他不是尉氏的副總嗎

    卡里居然只有三千塊錢。”

    “會不會做了財產轉移”

    “我看看有了,前兩天有一筆二十萬的支出,轉到他名下的另一張卡,錢就在今天被取出了,我去查查這筆錢的去向。”

    鳶也垂下眸,走出警局。

    她早就發過信息給尉遲,尉遲會來警局接她。

    等待的時間裏,鳶也站在警局門口的臺階上,低着頭,看一行螞蟻擡着一粒米進洞。

    她看得有點久,還有點出神,尉遲來了都沒有發現,尉遲按了下喇叭,鳶也才擡起頭,那一瞬間眼底分明盪漾過一絲波瀾,走幾步到副駕駛座。

    “在想什麼”

    尉遲端詳着她。

    鳶也無聲彎脣:“想人性真是複雜。”

    尉深的賬戶裏只有三千塊錢,比起轉移財產,鳶也莫名覺得,他應該是真的沒有錢。

    仔細想想,尉深確實沒有賺錢的生意,唯一的收入就是尉氏的工資和分紅,二十萬應該是給孤兒院院長的那張卡。

    在孤兒院看到尉深時,鳶也懷疑他是不是和尉老太爺一樣有那方面的癖好,但他那句“只是覺得他們沒爸沒媽很可憐”,又好像不是裝的。

    尉深這個人,總是帶着斯文假面,那一句就像是難得流露出的真情實感。

    鳶也扣上安全帶,低聲道:“尉深是沒有防備纔會被我們打個措手不及,但他不是那麼容易認命的人。”

    尉遲掛擋,踩油門,車子走動起來之前,淡淡瞥了眼警局高掛的警徽牌匾:“無論他想做什麼,都要先離開警局。”

    路上鳶也接到來自青城的電話:“大表哥。”

    陳景銜應了一句,沒有過多寒暄便直奔主題:“今天有人對齊高的輸液瓶做了手腳,還好醫生及時發現藥瓶里加了東西,如果就那麼輸到身體裏,是會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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