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低着頭的原因,安有雪壓根沒注意到桌上的衣服。

    此話一出,她懵了。

    她擡起頭來,驚訝的看着眼前端坐在沙發上的女人。

    不…不會吧!

    她就是一個新入職的,說白了就是職場小白。

    入職第一天就實習生。

    一個實習生,陪老闆參加應酬。

    這不是活生生的打對方的臉嗎?

    只怕到時候目的沒達成,還反倒要丟二爺的人。

    “總…總監,您不會找錯人了吧!外邊那麼多前輩,隨便挑一個都是可以的,爲什麼叫我去啊?”

    她實在是想不通,於是便問了出來。

    齊妍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別說,她也想知道這是爲什麼。

    “二爺的命令,容不得你我質疑,叫你去你就去,聽明白了沒有?”

    二爺的命令?

    難道,是二爺點名叫她跟去的!

    不會吧!

    “記住,到了那邊兒,別丟我鑑定部的人,把衣服拿去換上。”

    “好。”

    齊妍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安有雪也不好再繼續多說。

    到底,她是她的頂頭上司。

    也當然不能駁了二爺的面子。

    跟去開開眼界,也是不錯的。

    只是,手裏的這套衣服,怎麼那麼眼熟。

    好似之前,在哪裏見到過。

    但一時,就是想不起來。

    直到,她來到樓下。

    看見那抹穿着淺藍色條子紋的秦深時。

    再看了看自己這身裝束。

    藍色雛菊襯衫配上白色百褶裙…

    妥妥的情侶裝啊!

    說不是故意,是總監安排,是湊巧,怕是也沒人會相信。

    要不,她趁這個時間,再去更衣室換回早上的衣服?

    畢竟,這着實有點…

    被人誤會了怎麼辦。

    以爲她是秦皇的房中女人…

    儘管,她很想讓他以身相許,但也絕對不是這種以身相許。

    他倆天差地別。

    傻子怕是都會以爲,是她高攀的他。

    對,還是換一套衣服比較好。

    在安有雪正要朝後走去時,一道聲音叫住了她。

    慘了,被發現了!

    “有雪。”

    “二爺,那個好巧啊,我們今天是去什麼地方?”爲了緩解尷尬,安有雪也只好岔開話題。

    哪怕她岔開話題,秦深又不是瞎子,足足的打量了她好幾遍之後,放軟了聲音道:

    “滄瀾。”

    滄瀾!什麼玩意!?

    聽名字就是一個高大上的地方。

    至於是別墅,還是其他,還得等去了之後再細看。

    三十分鐘的路程,車子一路向南駛向郊區。

    眼看着路段越來越偏,安有雪莫名有一種即將要被賣的感覺,更有一種不大好的預感。

    處處暗示着即將有事要發生,至於是什麼事,就不清楚了。

    要說到“賣”,二爺可不是認販子。

    這點,安有雪自然相信。

    一個比方,單單只是打一個比方而已。

    估摸着再過了十多分鐘。

    突然,一棟類似於度假村的,出現在安有雪眼前。

    她定睛一看,而一側的秦深,也確實有停車的意思。

    就是這兒了?

    他們到了?

    “這便是滄瀾?”

    隔着車窗,看着外邊的“度假村”。

    這二爺,確定是帶她來應酬,而不是…度假!

    安有雪將疑惑的目光投向秦深。

    她的意思,他是明白的。

    “下車再說吧。”

    “好。”

    待下了車,看着頭頂上的兩個大字。

    “滄瀾”

    是小篆的字體,頗具古典藝術。

    應該,是出自某位大師之手。

    看着這兩個字,不知道怎麼的,安有雪竟情不自禁聯想到了墨景禮那個王八羔子。

    那麼一個潑皮無賴的傢伙,跟這種高雅的東西聯想到一塊。

    還真的是貶低了這塊匾額。

    “怎麼了,有雪?”

    秦深走了上來問道。

    “我是看這塊匾額,字不錯,字不錯!”

    “走吧,跟我進去。”

    一進“度假村”,便有人恭恭敬敬的走了上來。

    “二爺,請裏邊請。”

    這就是名聲高大的人。

    無論走到哪兒,都是一塊活招牌。

    任誰也認得,不認得的…

    要麼是傻子,要麼就是裝傻充愣的人。

    羨慕啊!

    若有朝一日,她也能像二爺這樣,該有多好。

    想象固然美好,可…算了吧!

    不現實。

    在他二人進去後不久,一輛勞斯萊斯便開了進來。

    自打看見車的型號。

    工作人員那叫一個快敏,當即丟下了手中的工作過來迎接。

    “墨爺好。”

    墨景禮冷着一張臉,下了車後,看着頭頂上的匾額。

    多少年了,還掛在這裏!

    “墨爺,這匾額前些年您親自題字,是我滄瀾莫大的榮幸,自然得好好框起來,懸掛於門梁之間……”

    經理話還沒有說完,墨景禮便繞開他走了進去。

    “老闆,二爺已經到了,此刻就在蘭間等候。”

    “安有雪呢?”

    “夫人…夫人還沒有消息,不過安家已經答應了幫忙,應該不久就會有好消息傳來。”

    不久…

    聽見這兩個字,墨景禮的步子逐漸停了下來。

    他不陰不冷的看向華易…

    眼神足以說明了一切。

    見此,華易立刻低下頭去。

    “儘快,儘快。”

    話盡,墨景禮已經進入了蘭間。

    華易也鬆了口氣。

    他現在就拜託夫人快點出現。

    如果再不出現,墨總真有可能扒了他的皮。

    不止他的皮,下邊那些人怕是也難逃一劫。

    蘭間裏,安有雪他們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對方還是沒有半個影子。

    這還來不來?

    也不知道哪位有那麼大面子,竟然讓二爺如此平心靜氣等。

    她可真佩服對方。

    二爺什麼人,不用多說了吧。

    “二爺久等了。”

    一道冷冽的聲音,從門口襲來。

    安有雪聽第一下的時候,是沒什麼。

    可越想越不對勁。

    當她快想起的時候,人已經走了進來。

    而秦深同時也站了起來。

    “墨爺!”

    墨…爺?

    難道,是墨景禮!

    她顫巍巍撇頭看去,一張熟悉又討厭的臉,再次映入眼簾。

    安有雪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恨不得打個地洞鑽下去。

    可惜事與願違。

    巧了,墨景禮也正好注意到秦深背後的她。

    這一次,安有雪是真的無處遁形了。

    既然避無可避,大不了坦然面對,反正他們倆都已經離婚了。

    八杆子打不着一起。

    所以呀,怕什麼!

    別怕!

    “墨總,您好,我是安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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