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content p cite{ display:none; visibility:hidden;}
<style>
白城的夏,燥熱的厲害,我把車裏的冷氣開到最冷,疾馳在炙熱的馬路上,額頭上還滿是熱汗。
跟我預期的差不多,徐強看到蘇哲這邊情況不對,就馬上叫人把那車劣質鋼筋拉走了,我的車動力足,那輛車沒開出多遠就被我追上了。
我越追,那人開的越是快,我腳下一踩油門,衝到跟他並排,把車窗降下半截,衝着窗外吼,“兄弟,你開一輛工程車上路,還開的這麼快,你以爲這條馬路是你們開的啊”
開車的人把車窗也降下來些,低睨着看我一眼,提速。
曹
我心底咒罵,繼續跟上。
白城的街道上滿大街都是監控,我覺得現在看監控的交警一定是一臉懵圈,想這兩人在城區街道上在飆車
換作平時,我們開車上路還得看單雙號,這大哥倒好,什麼都不管,開着一輛工程車左拐右撞。
最後,這大哥把車開到一個小學路口,正值學生放學,他像撒了瘋一樣往過撞,剛好有一個老師拎着一小隊小學生從學校走出來,我心一慌,心底某處作祟,一踩油門,衝上前,擋在了工程車前。
結果可想而知,咣噹一聲,我陷入了昏迷。
臨近昏迷的前一秒我側頭看了眼車窗外完好無損的小朋友,那一刻我想我真牛b
等我醒來,人已經在醫院,全身上下裹的跟木乃伊似的,蘇哲聳拉着一張臉坐在我旁邊。
“我這是全身粉碎性骨折”我乾啞着聲音開口。
聽到我說話,出神的蘇哲回了神,激動的看着我,“沫沫,你醒了”
“沒醒的話,你覺得現在是我的靈魂在跟你交談嗎”我撇嘴,實在是不忍打擊蘇哲的智商。
“沫沫”蘇哲喚了我一聲名字,一副要哭的模樣。
我擡擡手,想推開他那張哭喪的臉,但奈何手被繃帶綁着,不論我怎麼挪,都挪不動。
“我這是什麼情況啊”我張張嘴,察覺自己的腦袋都沒法轉動。
“被工程車撞了。”蘇哲回答。
這不是廢話麼我能不知道我被工程車撞了還是我自己主動撞上去的。
“我問的是,我身上有幾處受傷的地方。”我忍着疼開口問。
“哦哦,原來你問這個啊,其實也沒幾處,就是脖子,胸腔,肩胛骨,手肘,還有腿”
我,“”
我身上還有好的地方麼
蘇哲看着神情晦暗,開始給我說起我今天的英雄壯舉。
“沫沫,你是不知道,那個學校的老師還有那些同學的家長,一個勁握着我的手跟我道謝,說如果沒有你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人還說了,回頭會給你做面錦旗送過來,我已經想好了,就給你掛在你辦公室。”
任誰都沒想到,那位小學老師不知道把做錦旗的任務交給了哪位小同學,我收到的時候,上面寫着四個大字妙手回春
我嘴角抽搐,險些一口氣背過去。
聊到最後,我問蘇哲那輛劣質鋼筋的事。
蘇哲一拍大腿,“逮住了,鋼筋也送去有關部門抽查了,果然有問題”
聞言,我嘴角勾起一抹笑,“那孫子,把工程車開出了跑車的感覺,回頭你去看看那孫子有沒有事,車技術這麼好,外聘過來給我當司機”
蘇哲鄙夷的看我一眼,“沫沫,你說你這個人,嘴硬這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你是看他可憐吧所以纔想外聘過來當司機。”
“不然呢”我斜眼看着蘇哲,沒有隱瞞,“車毀了,車上東西被查了,你覺得徐強還能用他這件事怎麼說也是我造成的,我剛纔看到那男的了,四十左右歲的樣子,這年紀,一看就是上有老下有小,他一完蛋,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我話落,蘇哲起身,衝我豎起一根拇指,“牛x,蘇沫,如果下輩子咱們倆還是兄妹,我就把你釘在十字架上。”
“幹嘛”我翻着白眼看他。
“看看你能不能夠在七天之後也復活。”蘇哲嗤笑,轉身離開病房。
我看着蘇哲的背影,想啐口唾沫,但是脖子不能轉,啐出的唾沫落到了自己臉上。
我,“”
蘇哲去警局辦理保釋那位司機的手續。
下午時分,司機跟着蘇哲回到我的病房。
“蘇總。”男人一臉感激的看着我。
“把悲慼戚的情緒收一收,我還沒死,你叫什麼啊”我艱難地轉了轉腦袋,不敢太用力,生怕一用力就把腦袋別折。
我眨眨眼,算是點過頭,“成,那你回頭去蘇氏辦理下入職手續,給我做司機,你以前工資是多少,照舊,開的好的話,月底有額外獎勵。”
“謝謝蘇總,謝謝您。”王鵬看着我的眼神越發感激。
我這人,最受不了的就是這個,或許這跟打小我們家老蘇的教育方針有關係,老蘇長說:施恩莫圖報。
所以,直到現在,人只要一感激我,我就覺得自己全身上下不自在。
跟王鵬說了幾句話後,蘇哲把人送出門外,返回來時,騷包的撩撥了幾下自己的劉海,“沫沫,我覺得現在咱們兄妹倆的靈魂特昇華。”
“我現在覺得你特傻缺。”我嫌棄的看向蘇哲,說完,舔舔乾燥的下脣,“徐強那邊什麼情況”
“能有什麼情況,蹲局子了唄”蘇哲應聲,翹起二郎腿,“你說那孫子怎麼就那麼孫子,我把他當兄弟,他怎麼就非得做那些孫子事”
“因爲他是你孫子”我順着他的話迴應了一句。
問完工作上的事,我免不了要矯情一把,清了清嗓子,“那個,我受傷的事,你跟霍衍說了嗎”
“沒說啊,你放心,哥知道你肯定怕他擔心,放心吧,哥什麼都沒說,我還給你編了謊話,說你最近出差就不回去了。”蘇哲一臉洋洋得意的說,說完,衝我使眼色,“哥是不是特貼心,特懂你”
我,“”
誰能給我把這個妖魔鬼怪收走,我不想見到他。
我從小到大見過蠢的,就沒見過像蘇哲這麼蠢的。
我其實特好奇,爲什麼別人的生命中出現的都是神助攻,而在我的生命中出現的都是神拖後腿的。
我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
難道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我說:哥,你千萬別跟霍衍說,然後蘇哲不顧我的阻攔,私下悄悄告訴霍衍實情嗎
然後霍衍再心疼的撕心裂肺的來病房看我,對我這樣、那樣
爲什麼蘇哲就不能按套路出牌
蘇哲還在等着我回答,見我不做聲,再次開口,“沫沫,你現在是不是被哥感動到了”
“感動”我咬牙,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不用,咱們倆是親兄妹,我不爲你着想,誰爲你着想。”蘇哲大義凜然的說。
“呵呵,你還真是爲我着想啊”我磨着牙槽,如果我現在不能動,我保證,我一定會起身掐死他。
傷筋動骨一百天,我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後,身上那些繃帶什麼的被醫生拆了下來,叮囑我再住一個星期,如果沒什麼不適的話,就可以出院。
“不是得住夠一百天”我弱弱的問。
“這裏是醫院,又不是酒店。”醫生漠然的回了我一句,轉身離開。
這大半個月,我全靠蘇哲的照拂,每天變着花樣給我燉各種骨頭湯,導致我現在看到骨頭湯就想吐。
中午,蘇哲又給我拎了一桶骨頭湯過來,剛取下保溫桶的桶蓋,我就險些吐出來。
蘇哲不爲所動,給我盛了一碗,遞到我嘴邊,“沫沫,我跟你說兩件事,你別上火。”
“什麼事啊”我避開蘇哲遞過來的勺子。
“兩件,你想聽哪件”蘇哲笑着看向我。
“有好壞之分嗎比如說,我是想先聽好的還是壞的。”我橫眼看着蘇哲。
蘇哲把手裏的骨頭湯放下,重重的嘆口氣,“沒有,都是壞的。”
我能不能爆粗口我就問,我到底能不能爆粗口
我深汲一口氣,強壓下自己胸口的怒氣,“你說吧,什麼事。”
“你想聽哪個”蘇哲執着的問。
“有區別嗎不一樣都是壞的”我被蘇哲氣的不輕,覺得自己整個腦袋頭嗡嗡作響。
“當然有啊壞的,或者更壞的。”蘇哲咧開嘴笑。
“蘇哲,咱們倆是有血緣親情的,我不願意對你下狠手,你懂嗎”我儘量保持着臉上的笑意。
蘇哲笑僵在臉上,正色,“第一件事,剛纔我出去的時候碰到了傅寧,他剛從外面學習回來,知道你住院了,非得過來探望你,我還聽他打電話定了玫瑰。”
嗯,是挺糟心的,我跟傅寧有一段時間沒聯繫了,我還想着,就此交集就中斷了。
“那第二件事是什麼”我撇着嘴問總不能還有比這個更糟心的事吧
還真有
蘇哲看着我,伸手在我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沫沫,做好心理準備,雖然說霍衍有可能已經不是你的霍衍,但是你哥,永遠是你哥。
於曼攜手全家老小於昨天下去五點三十分,搬進了錦江別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