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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氣氛壓抑,我跟霍衍對視,下意識的咬下脣,直到脣瓣沁出血跡。
當初蘇氏遭遇經濟危機的事,我至死難忘,除了我們家老蘇的跳樓緋聞,還有一條推蘇氏走上絕路的主要原因是,大家都說白城市長傅成功放出消息,要整頓白城商界,準備率先拿蘇氏開刀。
當年的傅寧,不是沒能力幫我,而是不能幫
牆倒衆人推,蘇氏一夜間從白城商業巨頭淪爲了刀俎魚肉。
我出神,霍衍捏着我下巴的手不住摩挲,“蘇沫,你這個時候還惦記傅寧嗎”
我咬牙切齒,“惦記”
我惦記傅家要怎麼補償我當年發生的一切
見我神色異樣,霍衍狹長的眸子眯了下,靠近我,“怎麼了”
“霍衍,當年發生的那些,你都清楚,是嗎”我下頜擡高。
霍衍眉峯不自覺的蹙了下,“蘇沫,我跟你說這件事是想你”
霍衍對我步步精心算計,唯獨這步,算計的不夠精準,我能接受一個陌生人對不住我,但絕對不會接受自己真心實意待過的身邊人對不住我。
當然,如果是我先對不起對方,我也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瞧着我眸底清冷,霍衍無奈舒了口氣,“是我高燒燒壞了腦子,怎麼平白無故跟你說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別瞎想了。”
說着,霍衍鬆手,走向牀邊,掀開被角躺倒。
從霍衍說起傅寧的身世開始,我就一直站在牀邊不動,直到他感冒藥、藥效發作,響起輕微的鼾聲,我還是站着未動。
約莫過了十多分鐘,我揣在兜內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這場僵局。
霍衍聽到聲音,眼皮動了動,睜眼看我。
我從兜裏拿出手機,看着屏幕上蘇哲的手機號,按下接聽。
“沫沫,你現在在哪兒”
“在錦江別苑,怎麼了”
“你在霍衍那就好辦了,你讓霍衍幫個忙,你就說咱們蘇氏這次的競標,是有人在背後使了絆子,讓他幫忙擺平。”
“是什麼人在背後使了絆子”
蘇哲,“”
面對我的發問,蘇哲根本不回答,半晌才支支吾吾的說了句,“你跟霍衍說,他知道。”
我垂眼看了下臉頰泛着潮紅的霍衍,知道他高燒不輕,走近,“你知道誰在背後對蘇氏的競標搗鬼嗎”
聞言,霍衍眉峯蹙起,從我手機接過手機。
“嗯,我知道了。”
“下週一,你再次開競標會。”
“放心,我會把事情安排好。”
霍衍簡單跟蘇哲說了幾句,切斷電話然後一眼不順的看向我,“蘇沫,剛纔的事,是我的錯。”
“是誰在背後對蘇氏搗鬼”我分得清事情輕重緩急,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關係的是蘇氏安危,而不是那些車碾爛穀子的情史。
“傅成功”霍衍直言不諱。
呵,真是沒想到,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傅成功居然還是盯着蘇氏不放。
後來,聽蘇哲透露消息,這幾年,因爲蘇氏一直掛名在霍氏旗下的緣故,所以傅成功纔多少有些收手,現在,因爲知道蘇氏回到了我跟蘇哲手裏,所以再次出手。
我憤然的從錦江別苑出來,霍衍沒阻撓我,只是在我臨出門的時候點燃一根菸,徐徐抽了幾口,道了句,“別意氣用事。”
我開車回到蘇氏,進門,凶神惡煞,就連平日裏見了我笑的花枝招展的前臺,此刻看見我也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蘇蘇蘇”
前臺結結巴巴了半天,後面那個總字還沒說出口,我已經踩着高跟鞋進了電梯。
下電梯,進辦公室,蘇哲不知道從哪裏聽到了風聲,緊隨我後推開辦公室門。
“沫沫。”
“當年的事,你是不是也知道”
“沫沫,你聽我說,這件事吧,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不是,短說說不清楚。”
“那你就長說,從現在開始到今天晚上凌晨,能說的清嗎”
“能”
據蘇哲所說,在我沉迷愛情不可自拔的時候,傅成功曾在老蘇離開後找過蘇太太,提出條件,讓我跟傅寧分手。
蘇太太知道我這個人執拗,所以,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誰知道,傅成功爲了逼迫蘇太太就範,就採取了針對蘇氏的辦法。
那個時候的蘇氏瀕臨破產,蘇太太也瀕臨崩潰,然後,家裏有其他長輩給蘇太太出了讓我勾引霍衍的主意。
我醉酒、下、藥爬上霍衍牀的版本,我聽過很多,這個,絕對視最新版本,而且也最有人道主義的。
見我不作聲,蘇哲殷勤的衝了杯咖啡遞到我面前,“沫沫,經過歲月的沉澱、事實證明,霍衍的確是要比那個姓傅的強,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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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眼看蘇哲,皮笑肉不笑,“當初爲什麼就選中了我”
“選中我也沒用啊,霍衍也看不上我”蘇哲撇撇嘴,小聲嘟囔,“我倒是無所謂,就怕霍衍不幹啊”
我,“”
他倒是一點廉恥都不要
我一手接過咖啡,另一隻手慢節奏的敲打在桌面上,半晌,“傅成功堂堂市長,怎麼會讓着霍衍”
“霍家上面有人,再者,白城的經濟一半都靠霍家,如果霍家一動怒,搞個遷址,那白城不就成一座空城了嗎別說傅成功在那個位置上,就算他再高几級,怕是他也不敢。”蘇哲諷刺的笑。
蘇哲這句話說的倒是真的,的確,如果霍氏名下大大小小的企業從白城搬遷出去的話,白城在商業經濟這塊,絕對會有巨大的損失。
俗話說,民不與商鬥,商不與官爭,可話又說回來,也有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霍氏換一個城市,依舊是商界翹楚,但是傅成功要是換一個城市,可就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番光景了。
我思忖蘇哲的話,十多分鐘後,拿出手機給傅寧發了條簡訊,約見面。
蘇哲探着頭看我手機屏幕上的簡訊內容,臉色難堪,“沫沫,你不會是要給霍衍戴綠帽子吧”
我,“”
我覺得蘇哲腦殼子有水,不然,怎麼會問出腦殼子這麼進水的話。
我瞟了蘇哲一記白眼,沒搭理他。
下班。
從辦公室出門,我走到小張跟前,附耳交待她幾句,小張先是狐疑看我,隨後瞪大了眼睛問,“蘇總,真的要這麼做”
我點頭,“去安排吧,記得千萬別忘了給霍總打電話。”
“可是這樣做,您就不怕”小張猶豫。
“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輕笑一聲,提步。
傅寧把喫飯的地方訂在了遠成酒店,中餐,消費中低檔,非常便宜實惠的那種。
如果換作是以前,別說傅寧約我在這個地方喫飯,就算是帶我去喫大排檔,我都甘之若飴,但是此刻,我卻有種莫名的譏諷感,枉我這麼多年一直都活在愧疚之中,沒想到,其實被坑的最慘的人就是我。
包廂內,我坐在一進門的位置喝茶,一杯接着一杯,放在桌上的手機接連發來幾條簡訊。
霍衍蘇沫,你別玩火
霍衍蘇沫,乖,回來,別鬧
霍衍滾回來
我瞥了眼手機短信,脣角勾了下,按下關機。
傅寧趕來的時候,我已經喝了一整壺的水,而且還又額外讓服務員給我續了一壺。
“沫沫,等了很久吧”
傅寧進門,儒雅的笑,在我身側坐下,招呼服務生拿菜單,遞到我面前。
我接過,沒打開,壓在左手下,右手摩挲着茶杯,偏偏腦袋,“傅少,這麼多年,我有眼不識泰山。”
我話落,傅寧臉色一僵,面色蒼白,“沫沫”
“我從來都不知道我一直心心念念愧疚的前男友,居然有那樣雄厚的身家背景。”我努嘴,“我很好奇,當年,你到底是怎麼做到冷眼旁觀眼睜睜看着我被送上霍衍牀的”
想起前段時間的初次見面,我覺得直接簡直愚蠢至極,居然極力在他面前撇清跟霍衍的關係,估計那個時候的他,看我那些拙劣的演技,跟看動物園裏的大猩猩沒什麼差別。
以前的愛人,在面對這種敏感話題時,大多都是牴觸的,傅寧也不例外。
聽我說完,傅寧激動的抓住我的手,溫文如玉的臉上滿是懊悔,“沫沫,是我的錯,當年,我實在是太懦弱,我”
“傅少,當年的事,咱們就不提了,咱們就說說現在。”我脣角勾着笑,一字一句的說。
“說現在什麼”傅寧臉色煞白。
傅寧不是蘇哲那樣沒腦子的人,事情到了這步,他自然不會愚蠢到認爲我跟他說現在,會是想跟他複合。
我從他掌心裏抽出手,拿過一個瓷杯,給他倒滿茶水,遞到他面前,“傅少,麻煩您跟令堂大人說一聲,高擡貴手,放過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