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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陰陽怪氣的說,傅寧面色蒼白的聽。
待我說完,傅寧一把扣住我手腕,“蘇沫,以前的事,是我不對,關於近期我爸插手蘇氏競標的事,你放心,我一定會勸我爸收手。”
“那就再好不過了,謝謝傅少。”我輕笑,不着痕跡的把手從他手裏抽出。
傅寧臉色凝重,捻了捻指腹,“蘇沫,你跟我,還有可能嗎”
“不可能。”我直言不諱的回答,“傅少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話嗎有些人,一轉身,就是一輩子。”
在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刻,我也是想過跟他白首一生的,只是最後,天各一方。
所以說,緣分這種東西,特別奇妙,有緣分的人,哪怕是分別在地球兩端,也終究會遇到,沒緣分的人,就算是十字相扣,最後也會走散在人羣。
我跟傅寧這頓飯,不需要喫,因爲我們倆誰都下不去筷子。
我跟他又閒聊了會兒,看着腕間的手錶卡點,起身,道別,“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蘇氏競標的事,還麻煩你跟傅市長說一聲。”
傅寧點頭,起身,準備送我出門,我落眼在包廂房門上,見門鎖擰動,腳下一歪,跌進傅寧懷裏。
“蘇沫”
包廂門推開,一個深色西服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外,身側站着個祕書模樣的人,疾言厲色,“傅寧”
中年男人的年齡看起來在五十開外,但是因爲保養得當的緣故,看起來最多也就是四十過五。
褐色西服,這個顏色老實說,別看表面看着是個百搭色,其實挺挑人的,因爲這個色號只要穿不好,就會給人一種土撥鼠的感覺。
但這身西服穿在傅成功身上,穩重大氣、無可挑剔。
“爸”傅寧開口,下意識擋在我面前。
傅成功跨步走進,示意身側的祕書關門,冷眼看向我,“蘇總百聞不如一見,手腕很高明。”
我站得筆直,在跟傅成功對視的時候眼含笑意,“傅市長,我對您的大名一直如雷貫耳。”
在商場上,我雖然打混時間不算長,但對於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卻是張口就來,畢竟,我從小就是靠這種恬不知恥的精神混飯喫的。
我話落,傅成功沒睜眼敲我,溫怒的盯着我面前的傅寧,“到我這邊來。”
“爸,蘇氏的競標,是您插的手嗎您怎麼能這樣當年您不是都答應我了嗎只要我出國留學,等我學業有成回來,您就不再管我跟蘇沫的事。”傅寧攥緊身側的手,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定在跟他爸抗衡。
也對,像傅寧這樣溫文如玉的男人,在家一定是孝子,能做到這步,實屬不易。
傅寧薄脣輕抿,傅成功臉色陰翳,“傅寧,你從小到大我都一直在請私教精心調教你,我教育你成材,不是爲了讓你娶這種女人進我傅家門,給我們傅家丟人現眼的。”
傅成功咬牙切齒開口。
“爸,蘇沫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她很善良,也很積極上進,她”傅寧張張嘴,最後總結似的說了句,“她是個好姑娘。”
隨着傅寧說完,我噗嗤笑出聲。
估計是我身上實在找不出什麼長處,所以最後傅寧用她是個好姑娘結尾。
傅寧跟傅成功對視,他們倆之間視線表面看着天雷勾地火,但實則傅寧明顯底氣不足。
“傅寧,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你過來跟我回家,今天這件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如果你不聽我的話,一意孤行,非得跟這樣的女人攪合在一起,我”傅成功話說至半截,包廂門再次被從外打開,霍衍帶着趙逸譏笑着走進,“傅市長,不知道我太太是什麼樣的女人”
霍衍的突然闖入讓傅成功驚訝了下,但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驚訝轉瞬即逝,“霍總。”
霍衍沒即刻回答傅成功的話,徑直向我走來,看着擋在我面前的傅寧,薄脣提了提,“傅醫生,謝謝你護着我太太,比前幾年,長進了。”
“霍衍,你”傅寧情緒激動。
“傅寧”傅成功緊接着傅寧的話呵斥。
傅寧隱忍,垂在身側的拳頭攥緊,不甘願的往一側站了站。
霍衍走到我身邊,附耳,“蘇沫,你是故意的。”
對,我是故意的,故意挑起傅寧跟傅成功之間的父子內鬥,又故意讓人通知霍衍來救我脫離這個局面。
我知道有傅寧在我一定不會有事,但我已經不想跟傅寧有過多牽扯,今天我把他叫過來,就是想讓他明白,我即便是不說,我也心知肚明,不是傻子。
他不是瞧不上我嗎我就偏偏要藉着霍衍的肩膀踩在他頭上。
霍衍壓低聲音跟我說話,在外人眼裏像是情人呢喃細語,我挽上他手臂,一臉乖巧,“我沒事,傅市長這麼有涵養的人,怎麼會爲難我,更何況,還有傅醫生在。”
霍衍輕笑着回頭,“傅市長,既然來都來了,不如,就坐下來喫點便飯”
傅成功眉峯蹙起,皺出一道淺川,頓了數秒,應聲,“好,既然霍總請客,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傅成功話畢,霍衍笑着拍着我手背讓我入座,邊入座邊說:“傅市長客氣了,今天這頓飯是傅醫生請我太太,我跟您一樣,蹭飯而已。”
霍衍的話讓剛入座的我稍稍錯愕了下,我完全沒想到他在外居然也有這麼厚顏無恥的時候。
明明是他邀請傅成功留下,最後卻要傅寧買單,這算盤打的,不虧是奸商。
傅成功心裏縱使有百般不悅,但面上卻是如常,落座,招呼服務生就加了幾個酒店的招牌菜。
“麻煩再給我來碗燕窩。”
在傅成功跟服務生交談完後,我驀地開口。
服務生應聲,拿着菜單退了出去。
“蘇總喜歡喫燕窩”傅成功率先開口,“前陣子剛好有人給了我些馬來西亞的燕窩,也不知道好不好,回頭我讓祕書送到蘇氏,蘇總幫我嚐嚐。”
我挺佩服傅成功的,真的,面對我們這一堆小輩,而且剛剛還用那樣難堪的話說過我,現在突然又面色和藹的跟我說這些,着實讓我欽佩了他一般。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對面坐着的這個笑臉人、臉還這麼大。
“傅市長客氣了。”我笑應,“其實,我原本是要那碗燕窩來漱口的。”
燕窩漱口,呵呵,我也真是裝逼裝出了一定境界。
要知道,那樣入口黏糊的東西,別說用來漱口,加了糖之後就算喫完刷牙,都會覺得口中綿軟。
我話一出口,包廂內的四個大男人皆是一怔,最後還是跟在傅成功身後的祕書比較會來事,笑着說道,“早聽說蘇總被霍總嬌慣着,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這馬屁拍的好,不僅沒說我裝逼,還替我跟霍衍好好秀了一番恩愛。
不多會兒,菜品上全,服務生站在一旁介紹菜品的用意,最後拿出一瓶茅臺,“我們經理聽聞傅市長跟霍總二位來了我們酒店,特意讓我拿了瓶茅臺進來。”
“這怎麼好意思,這桌子菜都花不了那瓶茅臺的錢。”霍衍倏然一笑。
霍衍話音剛落,那頭傅寧臉色漲紅。
如果是以前,霍衍說這種話,我一定會暗搓搓掐他幾下,因爲我覺得傅寧是個窮光蛋,能帶我到酒店喫飯已經實屬不易了,再挑三揀四就實在太過分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傅寧是誰是白城市長的兒子,還是白城醫療界的醫師權威,他帶我來這個地方喫飯,往好聽說,那叫憶苦思甜,想到我重溫舊夢,往難聽的說,那就是摳門。
服務員不知道包廂內沒有硝煙的戰爭,笑盈盈的啓酒瓶,輪番倒滿,分杯,“霍總說的這是哪裏話,您跟傅市長能來我們酒店,已經是我們酒店的榮幸,這瓶酒,是應該孝敬您二位的。”
酒菜都齊了,服務生退出包廂,臨走時說了句,“我就守在門外,幾位有什麼事隨時招呼我。”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但是在這個氣氛下,除了我,估計其他幾個人都很難下嚥。
經過剛纔跟傅寧那一鬧,我現在是真的覺得有些餓,剛纔還能挺着不動筷子,但現在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就近的菜,“各位都喫,動筷子、動筷子”
我雖說的十分客套,但卻沒一個人動筷子,霍衍拿起成滿酒的杯子,在桌面上不輕不重的磕了下,笑着開口,“讓傅市長看笑話了,沫沫就是讓我寵壞了。”
傅成功爽朗的笑着應聲,一臉絲毫不介懷,“沒事沒事,霍總跟蘇總伉儷情深。”
兩人碰酒杯,一杯酒下去大半。
我左右環顧了下站着的趙逸跟傅成功那位祕書,伸手指指桌子旁的空位置,“兩位坐啊”
“蘇總,我站着就行。”祕書莞爾。
趙逸神情倔強,估量着是因爲有外人在,不得不給我面子,回了句,“謝謝蘇總,我站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