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離婚後我成了首富 >第二百一十六章 生而爲人,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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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在一篇文章裏我曾看到過這樣一句話生而爲人,我很抱歉。

    都說女人爲母則剛,就包括我也一直奉行這句話,尤其是在蘇點點同學出生之後,我更是把這句話當成了真理。

    我相信,大多數女人都有跟我同樣的想法。

    病牀上的女人轉頭跟我對視,扯了下脣角,強擠出一抹笑。

    “小逸,你幫媽媽去打壺熱水吧暖瓶裏面的水好像不太熱了。”

    “好,那先讓蘇阿姨陪您,我去去就來。”

    以前的時候我總覺得小孩子是最好欺騙的,但是自從見到薛逸之後我卻發現,其實有些時候並不是小孩子好騙,而是,小孩子在給我們臺階下。

    隨着薛逸離開,薛母長吁了口濁氣,手撐着牀面,背靠着牀後的牆壁,“蘇總。”

    “你躺着就好。”我忙不迭起身,想攙扶她躺下,薛母淺笑着擺擺手,“沒事,我可以坐一會兒的,整天躺着,都煩了。”

    見薛母執意,我莞爾,沒再堅持。

    我落座在座椅上,薛母咳嗽兩聲,偏着頭看向我,“我聽薛逸說,蘇總的女兒跟他在一個班級讀書,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這次我手術康復的費用就是她主動私下給他的。”

    “孩子們之間的友誼。”我看着薛母蒼白無血色的臉,抿了抿脣角,“您這個病”

    “怕是堅持不了多久,雖然已經做過手術了,但我私下問過醫生,不會超過三個月。”薛母應話,臉上是看淡生死的雲淡風輕。

    “薛逸知道嗎”我忍不住問。

    想想才那樣大年齡的一個孩子就要經歷這樣的事,心有不忍。

    “他應該知道,他啊,年紀不大,但是心思不比大人的少半分,或許是因爲打小我跟他爸工作太忙總是忽略他,所以導致他養成了這樣獨立自主的性子。”薛母苦澀的笑,眼底滿是對薛逸的愧疚。

    “薛逸的爸爸”我隱晦的問。

    “是個大英雄。”薛母臉上掀起一抹驕傲的笑。

    薛逸的父親是個消防警察,在一次執行任務中不幸喪生,薛母原本是一位大學老師,一家人一直都過着平靜而又幸福的日子,誰曾想,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薛父去世不久,薛母也被檢查出了肝硬化腹水。

    “其實,我不怕死。”薛母頷首,伸出手扯了扯搭在腿上的被子,“死對於我而言,是一種解脫。”

    薛母柔聲柔氣的說,一看就是那種有良好教養的女人,說幾句後,身子太虛,手撫摸着胸口平穩氣息,等氣息平穩了,繼續又說:“雖然我這樣說話聽起來有些自私,但卻是我的真實想法,蘇總,我,是不是挺沒責任感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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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話說,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非她,又怎麼會理解她心理所承受的壓力跟苦楚

    我沉默,薛母深深看我一眼,“蘇總果然是個很通透的女人,這要是換作別人,怕是早把大道理都說了一堆了。”

    聞言,我低了下頭,順勢笑笑,“我從小到大都不太善於安慰別人,我總覺得那些話都是一些風涼話,沒有切身體會,哪裏來的感同身受。”

    我說,薛母讚許的點頭,“蘇總以前的文科老師一定覺得很驕傲,能有蘇總這樣理解能力的學生。”

    我笑出聲,“沒有,從小到大隻要是教過我的老師對我都很失望,不論是文科還是理科,如果不是礙於爲人師表這個角色,我想,他們估計會語重心長的跟我說,讓我千萬不要跟旁人提起他們曾教育過我。”

    “蘇總很幽默。”薛母笑,咳嗽,擡手捂脣角。

    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看着薛母一顰一笑,我突然想到了紅樓夢中描寫林黛玉的一段話,區別是,薛母要比林妹妹要果敢的多。

    跟薛母聊了約半個多小時,薛逸拎着一暖瓶的水溫吞回來,進病房前先敲了敲門,見我跟薛母都神態自然,童真的笑,走進。

    “今天打水間的人很多,我去拍了好長時間的隊。”

    “是嗎”

    “是啊媽,以後你千萬別去自己打水,我上學前就都替你準備好,不然,你這身體估計耗不住。”

    薛逸邊說邊給薛母倒了杯水,雙手捧着送到薛母手邊,眼巴巴的看着叮囑,“水很燙,慢點喝。”

    薛母欣慰的點頭,薛逸扭頭看我,“蘇阿姨,你要喝水嗎”

    “不了。”我應話,落眼在薛逸手背上的一圈紅印上。

    薛逸順着我的視線斂視線,倏地把燙紅的手背在身後,侷促不安。

    從薛母病房出來,我莫名有些心情壓抑,薛逸送我到病房外,我從包裏拿出一張銀行卡,“薛逸,這卡你收着,回頭多給你媽買點營養品。”

    “不用阿姨,我現在手裏的錢夠用。”薛逸推辭,被燙紅的小手在我眼皮子底下打轉。

    “你媽的病情我知道。”我涉及一口氣,開口。

    薛逸推辭的手頓住,眼眶瞬間一紅,靜了聲。

    我知道當面戳穿一個小孩子僞裝的盔甲這種事很殘忍,但除了這種辦法,我別無他法。只有這樣,我才能讓他接受我的好意,讓他在我面前卸下所謂的堅強。

    到底是個孩子,我講了一通通俗易懂的大道理後就收下了銀行卡,但還是按着先前的做法,給我打了欠條,並信誓旦旦的保證,這錢將來他一定會還。

    開車離開醫院,我給陳森打了通電話,讓他幫我聯繫前陣子霍衍呆過的監獄。

    “大姐,你是不是瘋了那是監獄,你以爲是菜市場你想去就去”

    “陳森,我問你最後一遍,這個招呼你是幫我打,還是不幫我打你不幫我打也沒關係,你放心,我絕對不爲難你,我想進去辦法多的是。”

    我在電話裏尋釁的笑,陳森淬唾沫似的咒罵了句瘋子,磨牙應聲,“蘇沫,算你牛掰我怕了你了,我幫你打招呼行了吧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你得帶我去。”

    “成交,二十分鐘後,警局門口見。”我戲謔,切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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