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痛！”</p>
這是秦馳有意識之後的第一反應。</p>
他明明記得按照划船婦人的指導上的路，結果剛到路口人就倒下了。</p>
莫名的一悶棍，直直地把他砸了個昏迷不醒。</p>
這是他醒來的第一感覺，可是他的周圍卻是漆黑一片。</p>
眼睛被黑布嚴實地包裹着，一絲縫隙都沒有，一絲光亮都看不到。</p>
後腦勺那邊傳來了陣陣刺痛，使得他有了清晰認識。</p>
在過北岸暗道時，被划船婦人給出賣了，並且被不明人員趁機偷襲了他。</p>
“無書，你在嗎？”</p>
秦馳嘴裏發出了嗚嗚聲響。</p>
他的嘴巴里被人用東西牢牢地塞着，想說話卻不能講出來。</p>
“嗚嗚……嗯……”</p>
秦馳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腦袋上再次被人砸了一悶棍。</p>
剛剛清醒片刻的他，再次陷入了昏迷之中。</p>
憑着本能直覺，他坐上一輛車顛簸了好一陣子，又坐上一艘船晃悠了一會。</p>
最後，被一個人生生地扛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p>
“撲通！”</p>
秦馳只感到頭痛欲裂。</p>
他被這個扛他的人直直地摔在了地上，竟然還是頭先着的地。</p>
“老二，你輕點，老闆娘要活的，你別給摔死了！”</p>
這時的秦馳再次有了清醒的意識，耳邊聽到這個近似沙啞的聲音。</p>
歪打正着，頭被摔清醒了。</p>
“嘿嘿！”</p>
一個憨憨傻傻的聲音，只是他的聲音倒有點中性，聽起來像是半個女音，“應該不會吧？我聽說這小子武功好得不得了，磨盤拳被他打得呼呼風起，應該不會被摔死了的！”</p>
“你個憨子，那是以前的時候！”</p>
“現在他武功盡失，說不定被你一下子就摔死了！”</p>
隨之聽到了腳步聲，估摸着應該是有人靠近。</p>
“打開看看，別真給摔死了！”</p>
沙啞的聲音說着的時候，他就把扎麻袋的繩子解開了。</p>
隱隱約約中，秦馳好像看到了一絲光亮。</p>
可是他努力地想睜開眼睛，就是沒有力氣。</p>
緊跟着就人事不知，再次昏迷了過去。</p>
那個憨子的力氣實在有點大，秦馳在簡短的清醒過後，頭痛得再次昏迷了過去。</p>
第三次醒來，是在深夜。</p>
昏暗的燈光下，看到了一高一矮兩個中年男人。</p>
他的身上卻是掠過了絲絲冰涼，衣服頭上身上全部都是水，恍若一個地道的落湯雞。</p>
“老闆娘，老闆娘，醒了，醒了！”</p>
循着憨子的聲音，秦馳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p>
她帶着滿滿的憤怒，幾乎是瞪着眼，一步一步地走過來的。</p>
後面，還跟着三個女的。</p>
一個是划船的婦人，兩個是趙無書享受齊人之福的那兩名年輕女子。</p>
她們竟然是一夥的，這個倒是出了秦馳的意外。</p>
“秦馳，秦公子，秦先生，你沒想到會是我吧？”</p>
女子一連變換三個稱呼，完全就是一副苦大仇很的樣子。</p>
“有什麼想不到的，我早就覺得這三個人有問題，只是沒有想到她們幕後的人是你！”</p>
秦馳倒是很淡定。</p>
他深深地吐了口氣，把目光看向了四周，卻沒有看到趙無書的身影。</p>
秦馳問道。</p>
“我們的目標是你，帶着那個敗家子只會敗事，還多費幾兩口糧！”</p>
熟悉的身影走得近了，燈光下她的身影也徹底暴露在秦馳的面前。</p>
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消失匿跡的今宵夜總會老闆娘豔陽天。</p>
自從金剛死後，豔陽天帶着金剛的骨灰就消失了，秦馳再也沒有她的點滴消息。</p>
就好像，平白無故人間蒸發了似的。</p>
此時的豔陽天一身白衣，頭上還裹着一個白頭巾，手裏託着金剛的遺照。</p>
“你當初殺金剛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我會殺了你！”</p>
豔陽天走得近了，反倒沒有那麼大的仇恨了。</p>
她輕輕地把金剛的遺照放到一旁，還用手特意在遺照上擦了擦。</p>
“我發過誓，今生今世就是窮盡一切手段，我都要爲你報仇！”</p>
豔陽天不僅眼神不對，就連她的聲音也不對，聽起來怪怪的。</p>
“都說人心都是肉長的，現在我就把秦馳的心挖出，讓你看看是不是肉長的！”</p>
豔陽天自言自語着，就好像在說着一件故事一般。</p>
詭異的眼神不時地放射而出，看起來有點神經不太正常的那種。</p>
不過，也由此可以看出她對金剛還真是一往情深。</p>
不然，也就不會爲金剛披麻戴孝了，儼然一副遺孀的風格。</p>
“金剛對你那麼好，甚至不惜把她的女兒現身給你，可是到頭來卻換來了被殺的結局。”</p>
豔陽天帶着淚水，把眼睛從金剛那兒轉過來。</p>
氣質，竟然在這一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剛纔的情意綿綿變成了深宮怨婦。</p>
“如果沒有金剛，你現在恐怕還在要在碼頭上給人扛麻袋，也有可能被人砍死了好幾百回了，可是到頭來呢，到頭來他卻死在了你的手上，你的心到底是紅色的還是黑色的？”</p>
“金剛不是我殺的，他是被他的結拜兄弟殺死的！”</p>
看着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秦馳不知道該說什麼了。</p>
不知道怎麼回事，此刻的秦馳竟然沒有怕意，雙眸中流露出的就只是對豔陽天的憐憫。</p>
“放屁，金剛是被你殺死的！”</p>
豔陽天情緒很激動，就連她的說話都帶有了粗口。</p>
自秦馳認識豔陽天以來，可以說就沒見到他說過這樣的粗話，一直的感覺都是知性賢惠。</p>
“老二把刀拿來！”</p>
豔陽天突然高聲喊道。</p>
“好嘞，老闆娘！”</p>
豔陽天一聲令下，那個憨子老二一蹦三跳地就跑過來了。</p>
手中一把，明晃晃的殺豬刀。</p>
他的臉上，還帶着詭異的笑容。</p>
尤其他的那雙眼睛，告訴秦馳他以前絕對是劊子手出身。</p>
恍惚中，他的眼神是興奮的，他的血液是翻騰的，這一幕是他所期望的。</p>
“老闆娘，你要鮮活的，還要要鮮死的？”</p>
被稱爲憨子的老二，此刻他的語言竟然是鮮活的還是鮮死的。</p>
說話的時候，他扛着殺豬刀就走到了秦馳面前，特意在秦馳面前晃悠了幾下。</p>
竟還在殺豬刀上吐了幾口唾沫，完全一副找回了當年做劊子手時要開殺的感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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