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其不真實的聲音,明明冷漠依舊,夾雜着疏離,卻又如低沉的大提琴,徐徐端方,敲擊着耳膜,該死的好聽。
虞念知聽着有些失真。
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虞念知不動聲色緩過神來,伸手向他的掌心,還沒來得及用力抓穩,男人已先一步收攏手指,大掌包裹住了她整個手。
突如其來的暖熱,讓手腳一變季就涼得從冰窖裏撈出來的虞念知,心尖都輕輕顫了一顫。
她想,這體質暖得像太陽的一樣,寒冬裏的臘月天抱着睡覺,應該很合適。
畢竟在這個世界裏,沒有姑姑養的元寶來給她暖腳暖被窩。
念頭一閃而過,下一秒,她神色微厲,當即就抹掉了這個荒謬的念頭。
屋外有救護車鳴笛的警報聲,是許巍聯繫了附近醫院派來的。
夏挽清還未清醒,只得先送進醫院。
陸霆佑的智囊團辦事效率極高,短短時間內,嫌犯惡徒們統統被押上了黑車,從後門離開。
醫護人員將夏挽清擡上車,問他們,“你們誰是家屬,隨我們過去。”
虞念知,“我,我是她的...”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被身邊冰冷的嗓音打斷。
陸霆佑沉言,“夏老爺子對你不熟悉,你過去幫不了什麼忙,讓許巍過去。”
許·一臉懵逼·巍,“......”
後來,他就看着自己的老大頭也不回牽着夫人上了路邊的古特斯,一個人站在風中凌亂。
那一刻,他驚奇察覺到了某些訊息。
三爺哪裏是什麼爲維護陸夏兩家歷來友好關係,派人解救夏家大小姐,他連夏家小姐狀況如何,連個正眼都沒有。
全程目光都在夫人身上。
他素來正經刻板的嘴角壓着一絲笑意,莫不是三爺鐵樹開花,對夫人動心了?
-
虞念知的手是上了車才被鬆開的。
比車內的暖氣拂過還繞她心尖。
手心被捂得有些冒汗,虞念知坐在座椅裏,微垂着腦袋,沒留意身邊的陸霆佑在做什麼,低低凝着那隻手,緊了緊轉而又鬆開。
被擋了光線的眼眸虛實不明,有些失真。
片刻。
視線裏騰空多出了一隻好看的手,伴隨着男人的聲音,“左手,遞過來。”
命令的口吻,帶着點薄怒。
虞念知驀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乖巧遞出左手。
順帶着擡起了眸,她這纔看清車內的狀況。
陸霆佑一隻手裏拿着蘸了碘伏的棉籤,他的座椅邊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備用藥箱。
虞念知掃了一眼小藥箱,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但好像從未用過,連棉籤袋都是新撕開的。
男人擰着眉,攤開手回握住她的手背,力道很輕,虞念知看着他下一步的舉動,雖意外,卻還是抽回手,心急口更快,“陸先生,還是我自己來吧。”
她記性好,清楚記得上一次手受傷,他很嫌棄來着。她雖僞裝着弱小,但並不想被他看輕。
“嗯?”
陸霆佑面色當即就沉了,對上她的眼睛,“怎麼,又想弄髒我車內的藥箱?”
“......”
虞念知默了一下,一時無言以表。
她不再做任何無謂貶低自己的反抗,將手重新送到原來的位置。
陸霆佑睇了她一眼,嘴角微抿,用棉籤開始給她擦拭紅腫發青的舊傷,動作很緩,也是輕柔。
“這傷是怎麼弄的?”
他擦拭了一小塊面積,就處理掉手裏的棉籤,又換上新的,面色壓着不悅。
嗯...打他們不小心弄傷的。
他們人多,時間又緊急,想要讓他們乖乖配合,就得使些狠手段。
虞念知心裏是這樣想的,但回答得很乖,“嗯…是不小心弄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