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樓下有開門的響動，許是徐伯和阿姨回來了。
兩人暗自鬆了一口氣，沒有任何徵兆地同時開口，
虞念知，“你......”
陸霆佑，“你......”
話音剛出，兩人皆是一愣。
更加尷尬了。
虞念知想着這裏是二樓，是禁地，保不準大反派恢復正常又反過來怪她。
她主動啓脣，先一步說道，“小石頭回來了，我先下去。”
“......”
陸霆佑俊彥的眉梢微斂，嗯了一聲，頷首示意。
等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他才收回深邃的目光，本該鬆懈的眉宇卻越發鎖得緊。
這個女人，難道都不好奇爲什麼抱她？
陸霆佑瞥了一眼樓下的方向，結果什麼也沒看到，他轉身進書房，興許她壓根就不在乎。
樓下厲之昂狗腿子似的喊着‘漂亮嫂嫂’，聽着心煩，他眼底攏着一抹戾氣。
真該撕了他那張嘴。
夜裏，晚飯是一起喫的，飯後，阿姨又切好了水果送過來。
厲之昂率先用小叉子叉了一塊草莓，塞進嘴裏，確定是甜的，她纔拿新的叉子叉了一塊又大又紅的遞給虞念知，“嫂嫂你喫這個，我老師說女孩子都喜歡喫甜的。”
“謝謝。”
厲之昂齜牙，笑着回她，“不客氣。”
他自己也叉了一小塊，屁顛屁顛走到沙發處，本想坐到嫂嫂身邊，和她並排看動畫片汪汪隊。
他小腳丫子剛踮起來，就被走進客廳的陸霆佑一隻大手揪着衣領，扔了出去。
好在，他胖，滾了半圈沒摔着就自己爬起來，一臉憋屈的敢怒不敢言，“大哥～”
厲之昂嘟着嘴，許是今晚有嫂嫂在，他也不那麼怕了，連說話都有底氣，“明天班級才藝大賽，老師說了不用寫作業。”
哼！
理直氣壯，難得駁回一局，他雙手叉着腰，嘴角翹得老高。
然後——
就收到了十遍《三字經》的懲罰。
厲之昂當場就奔潰了。
憋着一肚子委屈，跑進房間，放聲大哭。
虞念知，“......”
她如今總算是知道，小石頭明明才六歲的年紀，卻能寫得一手好字。
送走了煩人的馬屁精，陸霆佑也沒在沙發落座，他穿上風衣外套，像是要出去。
扣上鈕釦，他目光落在沙發端坐的女人身上，“你明天下午有空？”
虞念知嚥下嘴裏的草莓，放下叉子，微微點頭，“嗯，有的。”
陸霆佑‘嗯’了一聲，有些漫不經心，“厲之昂學校的才藝表演，你替我去一趟。”
厲之昂讀大班，每學期的才藝表演都要求家長陪同參加。
但他一次都沒去過。
往年都是由徐伯代替去的，今年厲之昂也默認了大哥不會去。
虞念知瞳眸微動了一下，顯然有些詫異，她很快抹掉那些思緒，頷首，“好的。”
陸霆佑多看了她一眼，隨後又‘嗯’了一聲，出門了。
庭院外車鳴聲響起，漸行漸遠。
虞念知斂起眼底的溫和，恢復原本的狀態，若有所思地又吃了一顆草莓，味道比上一顆還甜。
今晚的陸霆佑，很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