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硯轉首,睨了一眼已經轉過身來的季蘇渝,眼神輕視,“原來,這就是你男朋友。”
他多看了幾眼,起身,不再逗留,“既然男朋友來了,我就不打擾,先走一步。改天有空,我再來找你。”
說着,他在經過季蘇渝身邊時,稍微靠近了他一點,調侃道,“這位男朋友,你瞭解過她嗎,就這麼着急着追她?”
季蘇渝擰眉,“......”
這種場面,他也不是沒見過。像面前這個長得好看,還吊兒郎當的,多半是家境富裕,自以爲是的富二代,追求喬一笙來着。
被挑釁,他正想回懟,對方已經張揚地瀟灑離開。
喬一笙出聲,“算了,讓他走。”
“......”季蘇渝心有鬱結,但還是聽話,沒再追上去。
整個診室,也安靜了下來。
季蘇渝想到她應該有所困擾,微微啓脣安撫她的情緒,然而喬一笙先一步出了聲。
“抱歉,剛剛想着趕緊將他趕走,所以擅作主張借用你說了一些不太好的話,很抱歉……”
喬一笙行事果斷,還很有分寸,剛剛說完就立馬爲自己的失禮道歉。
原來只是借用呀……
“......”季蘇渝的眸色微暗,隱隱的失落感一閃而過,但還是欣然迴應了一笑,“沒關心的,我懂。”
喬醫生勾脣,“謝謝。”
她垂眸,開始收拾自己桌上的資料,餘光還是瞟見了,他站在一旁的失落。
她微微斂眸,再轉首看向他時,已然露出了優雅的恬靜和風度,“季先生,我中午有時間,方便的話,我請你喫個飯。”
“這樣呀。”季蘇渝的心情又提了起來,眸光柔了暖光,“我很有時間。”
離開醫院的秦北硯,徑直坐進了自己的座駕。
駕駛位的胡雪,側眸,“怎麼樣了?”
“她肯定是又記憶的,只是故意裝作不認識我。”
秦北硯毆火,憤恨地哧了一口。
“如果,白楚真是去見了她之後,又忘記了過去的事情,那麼,你今天出現在她面前,勢必會引起她的起疑,從而進行下一步動作。”
就在前兩天,秦北硯拋來找到自己。
說分析了白楚的行蹤之後,他很懷疑,白楚之所以會又失憶,和喬一笙有着莫大的關係。
因爲白楚坦言,那天見了她之後,她的確有拿了幾顆藥給他喫,由於沒有備份,他身上沒有存貨。
拒絕的原因,白楚沒說。
但是,也不難猜。
如果他去了,就意味着他也相信,自己的失憶,和喬一笙有關。
畢竟是一起的夥伴,白楚對於喬一笙的信任,是秦北硯根本無法比較的。
所以,秦北硯只能自己出面。
“她若是緊張了,就說明,我們的方向是對的。”
秦北硯靠在座椅裏,周身的戾氣很重。
今天過去,只不過是試探,並沒有別的目的。
但如果,她今後會有別的動作,那更好。從懷疑他們之前存在內鬼,秦北硯早就想揪出這個,不想讓虞念知他們,恢復全部記憶的內鬼。
哼~
那個老女人還真是陰險歹毒。
當年騙了所有人不說,如今還想要通過自己人,繼續控制着虞念知他們。
秦北硯舌頭抵着後槽牙,暗暗發誓,一定要親手宰了那個老女人,
結束這一切的荒唐。
*
在拍攝的前三天,虞念知陪同着陸霆佑也去了一趟醫院。
進行復查。
結果當天下午就拿到了。
恢復得很理想,再過半個月就可以拆掉繃帶和紗布了。
“謝謝你,念念,我又欠你一命。”
回到陸公館,客廳沒人,阿佑還沒脫掉自己的鞋,就上前抱住了她,垂首貼近去吻她。
越是相處,他越發覺得,自己根本離不開棉棉。
棉棉就是他的天,他的地,他的全世界。
“你都知道了?”
虞念知被他抵在角落,也不避開了,藉着他吻她的脖頸的時候,神色有些渙散地問他。
“嗯,在醫院裏,你去洗手間的時候,喬醫生告訴我的。”
阿佑沒說,自己和喬一笙,還聊了別的事情。
有些善意的祕密,還是等再晚一些時間告訴她,比較好。
虞念知沒想別的去。
她還有點欣慰,阿佑不再反感三姐了,至於之前,阿佑不太喜歡三姐的那些行爲,
她想了想,也只認爲是,他的意識剛回來,單純得有點抗拒醫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