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了古書裏的殘暴帝王,永遠的高高在上,肆意揮霍自己獨佔鰲頭的權利。
虞念知睇着他,杏眸淡淡的,有失落的隱忍劃過,垂眼,目光落在他緊握的胳膊上。
今天出來她穿了一件亞麻色風衣外套,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指尖的冰涼。
她沒作聲。
沉默片刻之後,低低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
沒有多餘的胡鬧,虞念知木訥地抽回自己的胳膊,走向洗手間。
“......”
就像用盡了力道的拳打在一團棉花上,這樣的虞念知令他,很費解。
男人的手失空,僵在半空中,還保持着微握的手勢,只是那雙幽深的眸子,又深了幾許。
他心思很躁。
剛動了氣,他的話是說過了點。
心裏有種說不上,壓都壓不住的心煩。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是進樓梯間看到陸其深握着她手時,心底的無名火和暴躁因子就開始浮動,像自己的所有物受到了外人的侵犯。
陸霆佑有很重的精神潔癖,受不得自己的東西被除他之外的人觸碰,惦記。
包括人。
醫生曾說這種潔癖不過是他骨子裏的獸王本能的佔有慾。
一旦被他圈定爲自己的,誰也別想惦記,碰一下都不行
男人自己並不苟同。
還罵對方是庸醫。他一直都認爲,自己除了偶爾會犯偏執,其他都正常。
畢竟,這個該死的世界,沒什麼值得他獨佔。
但現在。
男人有些不自然鬆開手,凝着她消瘦的背影,只沉了聲,“我就在這裏等你。”
效果顯而易見。
看沒人看見的地方,虞念知的眼底掠過一絲和人前大相徑庭的雅痞。
陸霆佑,也不過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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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期間,有年輕女孩結伴來洗手間。
遠遠發現了背站在門口的高大男人,僅僅是看着,她們都不約而同停了腳步。
眼裏有星光乍現。
且不說他那一副足以顛倒衆生的神仙容顏,光那一身西裝外套的面料和裁剪,定是出自極品的私人高定。
她目光偷偷探向男人外套的袖口處,那不怎麼起眼的鈕釦。
她沒記錯的話,歐洲某頂尖私定,用的就是那款專屬四葉草圖案,獨一無二的鈕釦。
曾經有幸,她在某位身份地位頗高的客戶身上見過。
女孩閱豪門富貴少爺無數,但像他這般長相驚世駭俗,且周身散發着矜貴和沉穩之氣的男人,還是頭一回。
萬里挑一的罕見。
女孩拉着朋友說去別的洗手間,臨走前特地瞟了一眼他站的位置。
會是在等小嬌妻嗎
像他這種只出現在霸道總裁小說裏的絕世美男,又自降身份在女洗手間外面等人的橋段,不知會是怎樣一位女孩得他寵溺和青睞。
好羨慕呀
虞念知洗了很久,直到手腕發紅才關了水龍頭。
倒不是真聽他的話。
而是她不喜陌生人碰她,特別是男人。
勉強擦乾淨水漬,她將陸霆佑碰過的衣袖也用水擦了擦,等水跡隱退,她這才捋平了衣袖出去。
男人還在門口。
她一出來,他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她洗得發紅的手腕,深邃的眸光很不自知地微亮,連眉尖都緩了一些。
回程途中,兩人一路無話。
正值高峯期,車子時駛時停,宛若龜速。
虞念知望着車窗外,有些犯頭暈,索性閉上眼,睡覺。
一個小時的車程,纔回到陸公館,男人沒用餐徑直上樓進了書房。
虞念知早已餓壞了肚子,飯廳有阿姨煲的雞湯,她一個人不緊不慢,吃了才上樓。
“啪嗒”關上門。
還沒來得及開燈,幽暗的房間,忽然從落地窗方向,憑空射出來一把利刃,直直向她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