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知眼急手快,微側過身,毫不費力將匕首劫住。
動作一氣呵成,熟練得像個實操老手。
“啪、啪、啪。”
靜謐的室內響起三聲富有節奏的掌聲,有身影從簾裏走出。
嗅着是記憶裏熟悉的茶花味道,虞念知眼底的詫異有知,很快陷入了沉思。
他怎麼也來了
良久,虞念知想到了什麼,這才放鬆了戒備,眉梢微挑,將匕首仍在了桌上,順手拿起桌上厲之昂遺留的鉛筆,將海藻的長髮隨意束在腦後。
只留得耳鬢兩側散落的幾縷碎髮。
這是自小就有的規矩。見了那個地方來的人,不論身份,都得挽發。
規矩是姑姑定的。
即便,現在彼此都穿進了書裏。
未關的窗外有微光灑落,臥房灰暗,淡淡的亮勾勒出她近乎完美的側臉輪廓。
慵懶中透着三分極致的魅惑。
“你們來了多少人”
爲了劫持她,葉向榆的那批人沒少下功夫。
穿書前,她親眼目睹那個一心想取她性命的教授,啓動了終極裝置,波及範圍遠比想象還恐怖。
他們也是受害者之一。
沒開燈,那身影沒走近,只依靠在臥房裏的畫像旁邊,手裏一下沒一下的把玩着打火機蓋。
“聽說你穿到了悲劇女主身上,特地過來看看你過得如何個慘法。”
略帶中性的低沉嗓音,慵慵懶懶,不細聽難辨雌雄,
“比我現象的好那麼,一丁丁丁丁點。”
油嘴滑舌。
虞念知輕哧了一聲,不說話了。
“脾氣還這麼大呢。”
見她不理人,身影抓了抓頭髮,只好認慫。
還是怕她
即便是被迫穿到書裏,擺脫了她這個要人命的監護人,原本還想着好不容易放飛自我,可三天不到,就想她想到發瘋。
真他媽見了鬼了。
“哦。”
虞念知隨口應了一聲,慵慵懶懶。
她性子一直很懶,對什麼都興致缺缺,在他面前就更加肆無忌憚,本性外露。
畢竟,他還未成年,她還是他名義上的監護人。
“他們幾個現在在哪”
虞念知從沙發茶几裏翻出一盒煙,點了一支,嗓音寡淡。
又抽菸
男孩登時來了氣,看得咬牙切齒,想搶了她的煙盒燒了,偏偏不敢動手。
“他們都好着呢,用不着你管。”
虞念知吸了一口煙,吐出的煙霧卻少,繚繚幾縷,很快就散了。
男孩氣得要折壽,惱火自己今晚抽風了跑來找她,瞪向她,“少抽點,對身子不好。”
氣歸氣,說出話無奈又沒出息得不行。
“嗯。”
敷衍了事。
男孩瞬間不想待下去了,怕自己真控制不住動手,扔煙盒。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部手機,擺在茶几上。
手指無意間劃過屏幕,手機亮了,照出他五官輪廓,處處精細出挑,若非喉結處微微隆起,就憑這張陰柔到骨子裏的嬌美,誰有敢相信,他是個不足十八歲的少年。
他伸手扣上衛衣帽子,“有事記得用這個。”
“等等。”
虞念知起身,狠狠吸了一口,將菸蒂摁滅,寥寥的煙裹着她嗓音更沙啞魅惑。
“你穿書過來後,現在叫什麼名字”
說來碰巧的是,原著的女主也姓虞,字也和她一樣。
叫念知,沒有小名。
“無名無姓,草包一個。”
少年還有氣,說完就隱退出窗戶,很快消失在灰色的天空裏。
不正經。
虞念知散了長髮,轉身去開燈。
“咚咚咚”
屋外忽然傳來一陣不重的敲門聲。
虞念知眉心微蹙,下意識瞥了一眼落地窗外,纔開燈去將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