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唐韜略 >第一百五十八章 蒙面貴婦
    丁瑜洲帶着這份愧疚和衝動,出門僱了一輛馬車,午飯也沒來得及喫就急匆匆向皇宮趕去。

    丁瑜洲獨身一人,沒有帶任何東西,也沒有帶阿元,彷彿他如同一個死士,報了必死的決心。

    隨着馬車的起伏,他的心情也是起起伏伏。想起曾經的那些事,想起曾經一起的歲月,不由得感嘆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這樣的脆弱。

    可仍然有些回憶一直停留在心中,一旦記起便是溫暖的感覺,有些美麗的瞬間,一旦入目就是永恆的風景。

    丁瑜洲望着窗外的風景,熙熙攘攘的街道,熟悉的環境卻見之如滿目瘡痍,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有些糾結,想開就能舒坦,可是這件事他始終想不開。有些事情,盡心就是完滿,可這件事恐怕不是盡心就能圓滿的。

    丁瑜洲帶着深深的怒意,來到宮中,按照以往的模式和事先與武媚娘約定好的聯繫方式,先是來到內侍省去尋找負責聯絡和傳遞消息的小太監。

    那小太監是武媚娘專門派在內侍省以作與丁瑜洲溝通聯絡之用的。

    起初丁瑜洲進宮來內侍省格外順利,如平日裏一樣,拿了手牌給查驗的守衛看了,守衛連眼皮也不擡直接放他進去了,可到了內侍省出問題了。

    就是剛纔所說的那個小太監不知去了哪裏遲遲找不到人,左打聽右打聽,愣是找不到,着實奇了怪了。

    不管這件事讓丁瑜州如何心生奇怪,可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更是怪之又怪,讓丁瑜洲覺得這似乎是有人在故意爲之。

    接下來要發生的是什麼事呢

    內侍省所有人對丁瑜州表現出來的冷漠,讓丁瑜洲越發覺得他有可能要被清算,就連之前使過錢財的幾個小太監見了他更是恐怖之極,唯恐避之不及,別說有尤達發那些大太監會搭理丁瑜洲了。

    丁瑜洲實在搞不懂,這裏面到底藏着什麼樣的陰險情形,但又念及自己的安危,本想着趕緊逃離此處爲好。

    可就在他準備擡腳往回走的時候,身後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着腳步聲還有太監尖銳的嗓音傳來,那是一種極爲不客氣的聲音:

    “丁瑜洲,你給我站住,往哪裏走你們快點給我抓住他”

    丁瑜洲一看這架勢和陣仗,心裏已然確定了剛纔的猜疑。

    丁瑜洲索性停下腳步,氣定神閒地站在原處,在這錯綜複雜的皇宮裏,他知道自己肯定逃不出去,便不再作任何無謂掙扎,帥氣地停下腳步,任由一羣太監將自己五花大綁起來。

    這個時候他完全看不清周圍到底是什麼情景,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摸着石頭過河。

    在這種緊急的時刻,丁瑜洲因爲擔心性命的安危,更擔心自己的店鋪裏那幾百名夥計們的安全。

    丁瑜洲的心中已然沒了分寸,在太監們的捆綁下來到了一處院落,一路上被太監們用力牽拉着,根本無法仔細去看清帶頭太監的面貌,因爲那人一直走在前面。

    丁瑜洲覺得就算認清了這個太監的面目,也於事無補,他還是得聽他們主子的話,只好作罷。

    丁瑜洲一心想着儘量保住自己的性命纔是上上之策,因爲不知道自己現處在何種位置,無法得知皇宮大院的確切方位。

    只是本能地感覺到這裏面環境清幽僻靜,少有人來往,像極了他與武媚娘見面的那個院落,但是又見院落和屋子裏的陳設和器具不是那間屋子的模樣,便果斷地斷定這不是那間屋子,對於這間院落的感覺更多是陌生。

    丁瑜洲一邊思索着,一邊心裏深感欣慰,幸好這些太監沒有矇住他的雙眼,讓他還可以清晰地感應周圍環境的變化。

    等他完全進入這處院落的時候,屋子正中間是似曾相識的場景,正中位置有一個精雕細琢的椅子,姑且稱作寶座,寶座上端坐着一位衣衫華貴的婦人,左右兩側有宮人們肅然靜立,整個屋子同樣靜悄悄的,像極了他與武媚娘相見時的場景。

    還沒等丁瑜洲站穩,就聽到一個嚴厲極具威嚴性質的女聲,對他問道:

    “你叫丁瑜洲,是嗎”。

    丁瑜洲一聽這女人的聲音裏帶着輕浮和躁動,猛然聽那聲音,覺得似乎在哪裏聽到過,但一時記不起來。

    丁瑜洲雖然與武媚娘相識,但是對於後宮中的衆人,他並不熟悉。他見面前這個女子衣着華麗,周圍侍候的宮人又衆多,料定此人應該也是後宮嬪妃。

    丁瑜洲看不清這位端坐在寶座上貴婦人的容顏,一方面是因爲那女子的面容特意被一白玉色的面紗給遮住了,另一方面她所坐的位置正好處在光線的微弱處,沒有光線的照亮,讓丁瑜洲越發看不清貴婦的面容。

    丁瑜洲仔細注視着面前的這個貴婦人,想看清她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貴婦人旁邊的太監高聲喊道:

    “見到娘娘還不下跪,然後趕緊回答娘娘的問話。”

    丁瑜洲轉頭望了一眼那個狐假虎威的大太監,對他投去不耐煩的表情,心想:

    你們要是說話也說清楚點,後宮的娘娘那麼多,她是哪位娘娘呀。丁瑜洲覺得他孤身一人深入敵軍,如果太過逞強,勢必會惹怒了他們,那到時自己可沒有好果子喫。

    考慮到這些,丁瑜洲決定採取以柔克剛的策略,暫且聽從他們的命令。

    在這在宮裏頭,人人都是主子,他一個外人一介草民進來,自然是禮多人不怪。

    想到這些緊要事情之後,丁瑜洲收斂着自己的脾氣,臉上對着笑,對那女人行了一禮:

    “草民是丁瑜洲,草民拜見娘娘,不知娘娘找小人前來所爲何事啊草民定爲娘娘效力。”

    寶座上的人聽到丁瑜洲收斂住剛纔進門時的那種怒氣,而是變得謙遜有力,便緩了緩語氣道:

    “你可認得我嗎。”

    丁瑜洲擡頭向貴婦人看去,心想:

    你自己用紗巾拂面,我怎能認得你,只好如實回答道:

    “娘娘,您是一等一的貴人,草民有眼無珠,不識得娘娘真容呀。”

    丁瑜洲這如實的回答。讓寶座上的貴婦人甚是滿意,彷彿正是她所想要的效果。

    那貴婦人聽後甚是滿意,繼續對丁瑜洲問道:

    “你可知道同安堂不”

    丁瑜洲冷不丁聽到貴婦人的問話,全身神經一緊,深感詫異,隱隱覺得他們這羣人並非善類,思量着如若如實回答是不是會牽連自己。這羣來歷不明的人,恐怕對自己也不是善意,還是應當小心些纔是。

    丁瑜洲在心中仔細地思量着這件事情的矛盾關係,完全沒有想到這個貴婦人如此直接,還沒開始聊天就直奔主題,反倒向丁瑜洲暴露了她迫不及待的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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