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張陽先回了房間,換身不一樣的衣服,將有用的東西稍微收拾一下,拎了個小包就往外頭走。
電梯門一開,李夢瑤正從裏頭走進來,見張陽拎着個包以爲他要走。
小公主慌了:“你去哪裏”
張陽只來得及簡短解釋:“要想個辦法通知奧拉。這裏估計是待不下去了,這裏到處都是帆船手的人,還要找另外一個下家肯接收這顆鑽石的。你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趕緊把衣服換一下,免得等會兒出去的時候,被人家憑衣服打扮認出來。”
李夢瑤一邊在腦子裏搜索幾個靠譜的同學朋友的住址一邊接過他手裏的運動外套,。
張陽給她把帽子戴上,這時電梯“叮”一聲響了,停在中間層。門正打開,露出幾名黑衣身影。李夢瑤腦袋一懵,一隻手猛地把她扯過來,將她的臉背對電梯門,溫熱的嘴脣緊隨上來
“唔”她反應過來,摟住張陽的脖子熱情地迴應,故意發出誇張的吮吸聲。
張陽拎包的手藉着李夢瑤的身體擋住,另一隻手攀着她的肩膀,煽情而急促地撫摸。
外頭的人愣了,沒想到會遇着一對猴急的野鴛鴦。
爲首的殺手不自在地移開目光,隨口罵了句粗話,指揮一部分手下去樓梯口堵人。
電梯門再度關上。激烈的吻戲結束。
張陽有點喘,他冰涼的手摸着李夢瑤的臉頰。李夢瑤一把抓住,手心像塊烙鐵。
“對不起,”李夢瑤低聲說:“我沒覺得你傻,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今晚做得很好。”
李夢瑤兩隻眼睛裏有火。
只見張陽臉上微紅:“我承認,我不喜歡他碰你。”
電梯到了一樓。李夢瑤抓着他的手去找樓梯間,他們要從樓梯間繞到側門去。
腳步亂,心跳也亂。張陽感覺微妙,從前都只是他一個人跑,或者他在李夢瑤前面,終於也有一天,是李夢瑤領着他。
樓梯間出口的門正打開,迎上另一批殺手。李夢瑤的臉正撞到對方眼裏。
殺手擡手就朝她開搶:“別跑”
槍擊聲在樓道里迴盪,一顆子彈起碼打出了三顆的聲效。張陽擡起行李包擋掉一顆子彈,轉身就跑:“上樓”
兩人折返方向往上。追兵見狀立刻跟來,張陽不敢直起身體,弓着腰藉着扶手躲掉幾下設計,有子彈擦過他的鞋底,打在腳邊上,擦出的火花燎到了襪子,他能感到尖銳的灼熱,雙腳顫顫發抖。
彷彿又回到從公寓逃跑的那個晚上,也是這樣無盡的迴旋樓梯,也是這樣拼命跑。
李夢瑤在他後面更不好受,一個殺手追上來,扯住她的褲腳,她反射性用力一踢,沒掙脫。一發子彈從他身後射來,正中殺手的手掌。
殺手痛呼一聲終於鬆手,李夢瑤擡頭,張陽正把槍拋給她,她順利接下,朝着下方的殺手兩個點射,打中一名殺手的腦袋。
這些人的素質很高,無論是拳腳功夫還是應變能力,都不容小覷。
李夢瑤又被她背後被第三名殺手纏上,那殺手原地打了個滾躲掉她的子彈,等她把子彈打空了,就要來捉人。
李夢瑤靈巧側身避開一記手刀,殺手反應也快,扯住她的衣角將他整個人舉起,猛摔在地上。一腳便踩着李夢瑤的脖子,下了死勁兒要把她脖子踩斷抱着她的腳踝,竟然無法掙脫,眼看着視線就要黑下去。
突然從上方傳來轟隆的聲音,只見一個龐大巨物橫衝直撞着從樓梯上下來,速度極快,那殺手忙得鬆開腳去避,甚至沒看清楚是什麼東西。李夢瑤掙扎着翻了個身滾到牆邊上,這纔看清楚。
是酒店的一輛清潔車。牧羊犬站在樓梯的上方發出爽朗的大笑:“都讓開都讓開”
清潔車已經失速,四隻小軲轆猛地衝下來,將那些殺手撞懵了。好幾個人被車子直接從樓梯上推了下去,連帶着車子上被單、毛巾、牙刷肥皂卷在一起,場面十分精彩。
張陽上去拉李夢瑤:“還好吧”李夢瑤護着喉嚨點點頭。
牧羊犬已經趁機開槍解決掉幾個沒有摔倒的,一揮手:“往這邊走車子已經到了”
刑知非殿後,牧羊犬開頭,四個人從酒店廚房的後門逃出,一輛出租車已經在下面等着。張陽坐進駕駛位裏發動車子,順着冒着熱煙的後巷離開。
“司機呢你從哪裏搶來的車子”李夢瑤好奇地問牧羊犬。
牧羊犬用眼神示意:“在行李箱裏。放心,不算搶,用完了就還給他。”
當然,這得在司機能活到他們安全逃離的前提下。他不保證這一路會不會出別的問題。
張陽也笑。非洲士兵霸道蠻橫的作風到了m國依然不改。
前方紅燈,張陽往後視鏡一看,眼神暗下去:“我們的m國朋友看來不打算罷休。”
帆船手是下了本錢的,三輛嶄新的雪佛蘭出現在他們身後。
顧不上交通規則張陽腳踩油門,出租車衝了出去,速度錶盤一下飆到一百六。大路上車輛不少,黃色的小維多利亞皇冠在車河裏飛快地走蛇形,游出一道金黃的閃電。
雪弗蘭緊隨不捨,也不急於進攻撞擊,像三條影子抓着不放。張陽不敢抄小道,怕引來槍擊,方向盤在他手下轉得隨心所欲、毫釐不差,只聽到發動機的“嗡嗡”一陣響過一陣。後方被超的車輛紛紛鳴喇叭,他甚至能聽到幾個司機的叫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