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這個傻丫頭,以後這種事還是少出頭,咱們現在在這兒還沒站住腳跟,你要出事了,小姐我跟誰哭去。”
颳了刮她的鼻子,秦臻伸了個懶腰,吩咐紅袖一些注意事項後便出門了。
誰知道纔來到三王府門口,就見到程七焦急的站在門口。
“曾小姐您總算來了”
“出事了”
“七爺昏迷了。”程七一邊說着,一邊領着她往裏面走。
一擡頭,便遇見了沈蓉,她目光淡淡的看着兩人,問道:“凌淵如何了”
程七急得不行,但也只得行禮,“回夫人的話,屬下正打算帶曾小姐前去診治。”
“嗯,去看看吧。”沈蓉點了點頭,表情沒有太大變化。
秦臻低着頭皺眉,好好的,怎會昏迷,莫非沈蓉是在警告她
來到歸鴻院,司無忌正守着,渾身墮入冰窖一般。
秦臻趕緊上前把脈,又掀了掀司凌淵的眼皮,頓時心一沉,果然
“他怎麼了”司無忌問道。
“他今天都吃了什麼”秦臻臉色嚴肅,眼前的司凌淵面色蒼白,氣息急促,彷彿隨時都會沒命一般。
一個丫鬟趕緊上前,“七爺今日喫的還是曾小姐交代的那些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晌午那會,夫人從街上回來,讓人送了一盒綠豆糕,兩位爺都有。”
程七面色一變,趕緊來到桌邊將剩下沒喫完的綠豆糕拿了過來,“是糕有毒”
說着拿了根銀針探了探,顏色並未發生變化,頓時一陣奇怪。
秦臻卻收回目光,淡淡道:“綠豆清熱解毒,尋常人喫自然是沒事,但是他體內都是劇毒,再加上我平日裏也是用毒蟲毒草來治他,本來體內已經達到一種平衡,可萬不該,就是這一塊綠豆糕。”
只是她不知道,爲何沈蓉會在這時候出來攪局,而且恰恰是給了司凌淵不能喫的綠豆糕。
司無忌的拳頭緊握,如墨般的眸子滿是煞氣,許久,沙啞着嗓子問道:“還有救嗎”
秦臻皺眉,仔細想了想,“有倒是有,不過得看運氣。”
說着,拿過一邊的銀針,封住司凌淵全身各大經脈,嚴肅道:“五日之內,必須找到金玲旋花,否則就算是我師傅來了,也救不了他。”
“金玲旋花”程七急的撓頭,“可這名字根本沒聽說過啊。”
就在他開始原地打轉之際,司無忌沉聲道:“花開時形似金玲,七朵爲一株,以漩渦之勢往內收縮,排天下毒草前三。”
秦臻點了點頭,補充道:“但這是長在懸崖峭壁上的毒草,若無意吸入花粉,五個時辰內,必會化作一灘血水,黑市上價值千金,但上一次見道,已經是十年前了。”
“那我現在就讓人去找。”程七一邊說着,一邊往外跑去。
司無忌沒動,許久之後,拳頭鬆開看向她,“我知道哪裏有。”
“哪裏”秦臻眼神一跳。
只見他點了點頭,目光看向司凌淵的臉,最終,下定決心一般起身:“跟我走一趟。”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她扯着朝外走去。
在馬廄找到一匹渾身雪白的馬,抱着她飛身上馬,繮繩一扯就朝外奔去。
迎面一股勁風,秦臻差點沒背過去,“到底要去哪”
她要是一夜未歸,孃親又該擔心了。
但很快,司無忌吐出的兩個字直接讓她震驚。
他說:“皇陵。”
臥槽
皇陵地處東邊蟠龍山,地勢險要,若是說到生長環境,金玲旋花確實有可能生長。
可想要到達蟠龍山的懸崖邊,勢必要打開皇陵穿過去。
這小子是想去挖祖墳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渣爹他們倒是沒什麼,可她跟孃親不能死啊
“你放我下去”她開始拼命掙扎。
“別動。”
“司無忌你瘋了那可是皇陵就算你不想活了,可也別帶上我啊。”
然而,司無忌並沒有回答,手中馬鞭不斷抽打着。
秦臻臉色一沉,手指扣印,脣瓣微啓,母蠱開始活躍起來。
身後,一聲悶哼,司無忌渾身顫了顫,死死咬牙。
他能感受到那隻蟲子在體內肆虐,卻沒有勒住繮繩,反而鞭子抽打的更快了。
“司無忌,你別逼我。”秦臻咬牙,若是事關性命,她寧可不要冰蠶臥也不要金玲旋花。
想着,母蟲更加活躍起來,而她的體力也在大量消耗着,額頭泌出細汗,被風一吹,一陣涼意襲來。
然而,司無忌彷彿沒聽到一般,他面無表情,死死咬着嘴脣。
終於,半柱香後,他一口鮮血噴出,還沒來得及勒緊繮繩,身體便往後倒去。
“司無忌”
秦臻心驚,下意識去抓他,卻只抓住半條胳膊,整個人被他帶了下去。
一陣天旋地轉,兩人抱在一起摔得是七葷八素,好不容易停下,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臨暈之前,一口老血差點噴出。
渣爹的,這下算是把自己給賠進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醒來時,感覺到身下一陣暖烘烘的,但頭頂似乎有雨水砸在她身上。
睜開眼,便發現被司無忌揹着,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由於子蠱在體內肆虐,司無忌雖用真氣抵擋,但這蟲子厲害的緊,還能饞食他的真氣,能成那麼久,已經實屬不易。
秦臻火氣直接就上來了,“大哥,你要想去,你自己去啊,你拉着我墊背算什麼事”
司無忌沒有回頭,腳步虛浮的繼續往前走,聲音出奇的沙啞:“本王會護你周全。”
“知道你厲害,可你是王爺,是皇上的皇叔,私闖皇陵確實不會把你怎樣,可我只是個普通人啊”秦臻無語。
這叫什麼事
“只有你能摘下金玲旋花。”
司無忌又是一句斷斷續續的話,令得她直接啞口無言。
這事還確實是這樣,秦臻自小接觸毒物,雖說體內不像司凌淵那般都是劇毒,但她也有蠱蟲的加持。
所以說到採摘,對她來說雖然有兇險,卻不算太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