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灩瀲 >第二十章 撞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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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是何時在此,又聽到什麼,或者,他是誰的人這些他全然未講,答非所問,到是個聰慧謹慎的,只是此事事關重大,若傳了出去,神界斷然不會善罷甘休,而屋內那人

    所以今天無論他有無探聽到什麼,都不能讓他活着離開這。

    男子見銀笙軟硬不喫,沒了與銀笙繼續周旋的興趣,雙手捏決,身形一動,朝着銀笙身上的各處死穴發狠般攻去。銀笙對此早有防備,見對方突然翻臉,迅速側身,躲過男子襲來的一擊。

    等穩住身體,銀笙譏諷一笑:“我不過誤闖了你的行宮,你好歹是個皇子,肚量如此小器,竟是要將我置於死地,我雖不能傷你性命,但是你如此步步緊逼,便怪不得我對你下狠手了。”

    男子陰邪一笑:“誰說我是皇子,自稱本王不過是詐一詐你,沒成想你不上當,既然讓你看見了我,便留你不得。”

    銀笙當即聽出,這是那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剛纔他竟是一直在試探自己,不僅換了聲音,連容貌體型都是幻化的,那他是誰與他爭吵那人呢他非要打殺自己,難道是因爲他以爲自己探聽到他們在密謀的事

    銀笙通悟,此時真是無語凝噎,這男子擺明了寧錯過不放過,真真是讓人憋屈的很,目前這種狀況,解釋無疑是多此一舉,只得迎上男子的招式,見招拆招。

    幾個回合下來,男子見少年雖是瘦弱,卻能在自己手下游刃有餘,此次到神界耗時太長,避塵丹只能暫時封閉自己的氣息四個時辰,若時辰一過,神界第一時間就會發現自己的身份,其後果自不必多想。

    想着快到四個時辰,男子突的收勢,轉換方向,揚手向銀笙撒去一把藥粉。銀笙離男子太近,察覺到不對剛要向後退時,卻突然被人一掌打在後背心,身子猛地前傾,不得已的吸進一部分藥粉,頓時吐出一口鮮血。

    中年男子趁勢襲向銀笙的天靈蓋,銀笙此時視線模糊混濁,只能本能的躲閃開,但終究慢了一步,束髮的木簪被擊飛出去,掉落在地斷成兩截,一頭青絲散亂的披在身後,銀笙想要捏決遁走,卻發現身體裏的玄氣怎麼也凝聚不起來。

    那藥粉不知是何種毒物所制,儘管自己已及時閉氣,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吸入少許藥粉,這藥效驚人,竟是幾個呼吸間便發作了。卻又被身後那無恥小人偷襲成功,今天莫不是要交代在這裏。

    銀笙喘着粗氣,右手握拳橫檔在胸前作防禦姿勢,身形不穩的站在離男子幾尺遠的地方。此時,她的腦海裏一片混沌,眼睛亦被蒙上綢紗一般看不真切眼前的東西,唯獨耳朵還算頂用。

    “女的”男子幽幽一笑,伸手就欲去擒銀笙的肩胛骨,被銀笙一個彎腰反身避過的同時,腹部遭受到銀笙的一拳重擊。

    男子好似被這一拳激怒一般,招式不斷的連連向銀笙攻擊過去,銀笙左右閃躲,但依舊不可避免的遭到幾下重創。體內玄氣時有時無,而現在她也只能感應到中年男子的位置,對於剛纔偷襲自己那人,卻是連他的半點氣息都覺察不到。

    如今進退維亟,銀笙眯着眼,感受着那名中年男子一步步逼近,心裏默唸馴獸法訣,眼下唯有此法不需玄氣便可驅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男子只幾個瞬步便移到銀笙近旁,目光似淬了劇毒般盯着銀笙此刻毫無焦距的雙眼,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邪笑,掌下凝聚起一團玄力就欲對着銀笙的承靈穴打去,卻被斜插進來的一隻手擋開。

    “她是玄清尊的人。”那名擋下招式的青年語氣平靜的說道。

    銀笙不知道馴獸之法有無起到作用,現下她耳鳴的厲害,整個腦子猶如穿雲裂石般亂哄哄炸響,有人在她耳邊說着些什麼,但她看不見,也聽不清。只能摸索着,扶着身後的牆站起來,卻被什麼東西一下砸在後頸,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中年男人看着倒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的女子,目光陰鷙的轉首對着那名青年道:“既然是玄清尊身邊之人,那就更留不得,現在正好取了她的首級拿回去振奮軍心。”

    “這恐怕不妥。”青年不贊同道。

    “二皇子何時變得這般畏首畏尾,不過就是一個不起眼的野丫頭,殺了她未必能引起他人注意,反倒可以大振我方軍心,也能早日助二皇子登上那六界至尊之位。”中年男子聲音雖是陰沉,卻帶着幾分興奮,彷彿九幽早已盡在自己掌中一般。

    扶渚對此冷嗤一聲:“她身上穿的衣服,是玄清尊身邊性格最爲乖佞的天兕的衣袍,那位只到得仙君品階的天兕可不好惹,他甚至比之玄清尊還要厭惡女子,如今卻是把自己的衣物贈予這女子穿,雖是好多年前的舊衣,但亦可看出此女子在虛庭峯的地位不輕。”

    說着,偏頭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女子。

    扶渚彎腰將銀笙抱起,轉身背對着那名男子,抱着銀笙向正房走去,邊走邊說“況且,她人如今是在本皇子這裏丟的,依着君父對玄清尊的態度,追究下來,本皇子亦免不了罪責。若是玄清尊非要向君父討個說法,那你我籌謀已久的計劃怕是永遠也難以付之行動了。”

    中年男子性子本邪,又是個急躁的,自是不會過多考慮其中厲害關係,想着只要是玄清尊的人,能殺一個便是一個,但是聽了扶渚的一番話後,只要不是個傻的,都能立馬明辨出此事的要害。

    男子跟在扶渚身後,見其抱着那女子就欲往自己牀榻上放,不禁挑眉,扶渚不是一向不準旁人碰他的貼身之物麼,怎麼現下卻讓這個差點壞了自己大事的野丫頭躺在自己牀上。

    “二皇子慣會憐香惜玉,這野丫頭長得也還算標緻,二皇子莫不是對她動了凡心”男子見扶渚已將銀笙放於榻上睡好,開始打趣道。

    扶渚面不改色,眼皮微擡,負手看着面前的男子溫言道:“本皇子對女人一向不忍下手,況且你說這話,教扶樂聽見,她又該鬧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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