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疏離彷彿一夜之間就從骨子裏生出來。
連溫雅寶自己都覺得有些涼薄。
她從一段感情裏抽離的太快。
懷疑會像堡壘把她包圍起來，那是一道銅牆鐵壁，刀槍不入。
“你覺得我會相信這個說法嗎？”盛怒之下，溫華嵐已經努力在控制面部表情。
“那就當這是公司的安排，而我接受了。”溫雅寶的話透着一股敷衍。
“你確定要拿這話搪塞我嗎？這麼多年，你何時有過這樣的決定？”
溫華嵐只是不解，怒氣從齒縫裏溢出來，“到底是滿天星謝總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安排？是我哪裏得罪你了嗎？”
溫雅寶神色很淡定，明亮的眸子裏清明一片。
她望着溫華嵐，情緒平穩的迴應，“您知道，我一直都在調查母親的死因。我跟您說過的，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做同一個夢，今年這個夢越來越清晰，就好像發生在我眼前的一樣。姑姑……我當時就在現場對嗎？”
幾乎篤定的語氣。
溫雅寶的眸底飄浮着清冷的神色，她再一次問道，“姑姑，我就在現場是嗎？”
不確定她想起了什麼，溫華嵐不好判斷，更不好回答。
到底，她想起了什麼？
溫華嵐面上氣定神閒，心下卻在打鼓，“當年的事，便是我再重複一遍也是一樣的話。你母親的死是個意外，酗酒失足，這個是檢察署給的結案報告。”
這也是從小，溫華嵐用來搪塞她的理由。
“這個說法我已經聽膩了，姑姑，檢察署的結案報告如何寫，不妨礙醫院太平間氧氣泄露爆炸。當時家屬沒有簽字同意檢察署屍檢，遺體被焚化連骨灰都見不着，姑姑親手料理的後事，難不成不知道靈山墓園裏給母親修的不過是個衣冠冢？”
溫雅寶是連猜帶悶的，問的真真假假卻底氣十足，“以我對老太太的瞭解，發生這樣的事情一點也不意外。如果您非要對峙，不妨去墓園把墓碑挪開，看看裏面到底放着什麼，再來分辨。”
心“咯噔”一下。
溫華嵐猛地擡眸看向溫雅寶，眼神牢牢的鎖在溫雅寶臉上。
心一寸一寸涼下去。
試圖掙扎，溫華嵐對上溫雅寶那雙幽深的眼睛，又心虛的避開。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這得看姑姑願意說什麼了。”
房間裏，陰陽怪氣的氣氛讓人感覺無比煩悶。
“你覺得我知道些什麼又瞞了你什麼？”溫華嵐穩了穩情緒，才咬着牙問。
此前的溫良嫺熟，此刻都被拋在腦後。
前所未有的生氣，逐漸啃|噬着她的理智。
“或許你什麼都知道，又都什麼也不肯說。我知道母親和溫|家對比，在你心中的分量勢必有所不同，我尊重你的選擇，同樣我也唾棄你的私心。”
溫雅寶忽然笑了，明眸幾乎笑彎起來，笑靨漾在美麗的臉龐，卻絕美沒有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