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哪兒來的老頭在這裏騙人，你該不會是別的攤子過來拉客的吧？我這石頭怎麼成色不怎麼樣了？”老闆一聽就怒了。
老大爺搖搖頭，“小夥子，這老闆做人不厚道，信我的話就再考慮考慮吧，這裏攤子這麼多，不一定非要買他家的。”
季楓還沒發話，老闆就大聲嚷嚷起來：“我說你這老頭胡說八道什麼呢？不買就走，在這裏趕我的客是怎麼回事啊？趕緊走！”
老大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
等他走後，老闆臉上馬上又掛上笑，“小哥，你別聽他瞎說，我這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好料。實在不行，我給你打個八折怎麼樣？”
歐陽玉也察覺出不對了。
她一開始看這個老闆就感覺怪怪的，尤其是季楓最先買的那塊石頭，就算她是外行，也感覺不是什麼好料子。
經過剛纔老大爺那一遭她更是對這個老闆沒有什麼好感了。
“季楓，我們剛來不急着買，還是在轉轉吧。”
老闆聞言就想發作，但看見歐陽玉是季楓的同伴，又只能把火氣憋回去了，強顏歡笑道：“姑娘，不是我吹牛，整條街上也沒有比我家更好的貨了。你們就算是去別家也沒用，不如來我這買。”
他是鐵了心要把這些很長時間都賣不出去的破爛貨打包賣給季楓了。
錯過這一個，他這些貨恐怕真的要丟掉了。
“沒事。”季楓自然是有自己的主意，他拍拍歐陽玉的手，後者俏臉一紅，沒有再勸他。
“這些加起來一共多少錢？”季楓問道。
“我看看啊，您挑的這些一共有五塊，而且還有塊最大的，這塊賣的貴，光是這塊都要五千了，我給您打個七折吧，算下來一共八千二，另外再送您一塊，怎麼樣？”
老闆邊說邊觀察着季楓的神色，只要季楓神色有變他就改口再便宜點。
不過季楓看起來真像是個不差錢的主。
“行，這些我要了，幫我切一下。”
說着，他就交了錢。
八千到手，老闆心裏樂開了花。
這個數字當然是他瞎報的，實際上季楓買的所有石頭的成本加起來也不超過一千塊，他相當於是白賺了八千左右。
早知道剛纔就報個一兩萬了。
老闆暗暗想到。
說起切石，他這個小攤子怎麼可能有地方切，不過既然剛纔給季楓說了，他也不會抵賴。
他想了想說道：“是這樣的，切石我這裏地方小，不方便切，你們再往前走三家，對面有一家叫玉石軒的店，進去以後跟老闆說是老李的買家，他是我朋友，能免費給你們把石頭切開。”
“行。”
等兩人走後，老闆看着銀行卡里的餘額，都想直接收攤跑路了。
他的攤子做的不大，大部分的石頭又都是很差的貨色，只能拿來偏偏那些啥也不懂的外行人，平常賺的也不多。
今天這一遭可是發財了！
希望待會兒季楓別來找他算賬纔好。
老闆已經在心裏想好了待會人對峙的說辭，甚至季楓的石頭不是現場在他這裏切開的，他完全可以來個不承認。
這邊季楓和歐陽玉拿了石頭就繼續往前走。
歐陽玉看着季楓懷裏大大小小的石頭，有些欲言又止。
幾千塊錢對季楓來說不算什麼，但是他們這是明擺着被坑了啊。
感受到歐陽玉的視線，季楓淡定的笑了笑說道：“別慌，我心裏有數。”
歐陽玉小聲嗯了一聲。
這條街不長，沒走幾步就看見了老李說的那家玉石軒。
和老李的小攤子不同，玉石軒裝修的很是氣派，裏面的石頭甚至是擺在名貴的木頭架子上的。
走進店裏，甚至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接待的則是一位三十來歲的穿着旗袍的復古風美女，那女人身材很好，前凸後翹的，舉手投足間都很勾人。
店裏此時客人不多，她看見兩人進門便趕緊迎了上來。
“歡迎光臨，兩位想買點什麼？我們這兒的石頭都是從最好的道口進的貨。那家道口只和我們家合作，是獨家貨，別家都沒有的，喜歡的話可以多看看。”
聽她這麼說，季楓拿起離他最近的一個架子上的幾塊石頭看了看，他暗暗感受了一下，一點靈氣波動都沒有。
這些石頭外表看着很不錯，內裏卻是什麼都沒，甚至比不上老李那個小攤子。
不過這麼大的一個店，全都是垃圾也不可能，店裏倒是也有幾件不錯的，但是價錢可就貴多了。
同樣大小的石頭，外面的攤子上買幾百，這裏就是幾千。
外面賣幾千的這裏能上萬。
更是有一塊半人高的石頭，標價幾十萬。
裝修的這麼高檔，宰起人來也更不留情。
看了一圈，季楓什麼也沒買，他說道：“我是老李介紹來的，我剛在他們攤子上買了石頭，他說你們這裏可以幫忙切石。”
聽見這話，女接待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感情你倆看半天不打算買，是來這裏白嫖切石機器的？
良好的職業素養讓她沒有把這些說出口，而是轉身說道：“當然可以，我們老闆和李先生是朋友，他的客人，我們也可以幫忙免費切割。不過現在切石頭的客人有點多，兩位可能要稍等一會兒。”
“沒問題，在哪兒切？先帶我們過去吧。”季楓說道。
女接待的笑容淡了很多，她本想讓倆人多在店裏看看，說不定就有看中的石頭呢。
“就在後院，請跟我來。”
說着，她推開了收銀臺側後方的一個小門，門後面是一片空曠的大院子，不過此時，裏面已經圍滿了人。
機器的嗡嗡聲不停的響着，按理說這種巨大刺耳的聲音會讓人不舒服，但是在場的人卻沒人關注它，全都目不轉睛的盯着機器下方正在被切開的一塊大石頭。
那塊石頭大概有一個籃球那麼大，隨着機器的下移，石頭被從三分之二的地方慢慢切開。
隱約有一抹綠光露了出來。
“出綠了！出綠了！”
“賭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