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石頭被徹底切成兩半。
其中一半小的部分上面可以看到有一塊明顯的綠色，另一半也有。
只不過，機器把石頭切開的同時，也把它給切斷了。
看到這個場景，石頭主人又喜又怒。
他剛纔爲了省事，沒讓人從邊緣慢慢磨，而是直接切開了。
沒想到……
現在只能期待裏面的翡翠足夠大了，如果很小一塊還被切斷的話，那翡翠的價錢會低上不少。
“出綠了，既然真的出貨了，老闆沒騙我！”他嘴裏喃喃自語道。
說完又朝操縱機器的師父說道：“繼續切，我要看看這塊翡翠有多大！”
看見賭漲了，師父也小心了起來，他不敢再隨意的切割，而是操縱着機子從兩塊石頭的邊緣一點一點的慢慢切。
只不過，他又繼續切了很久，石頭裏那抹代表着富貴的綠色卻越來越少。
原本一米高的一塊石頭，出綠的部分只有一個拳頭大。
而且翡翠的顏色也並不很清透，綠色不均勻就不說了，裏面還分佈着很多細小的雜質。
這翡翠的質量很一半。
主人的笑一點點僵住，最後徹底消失，臉色難看起來。
這麼大的一塊翡翠雖然也能賣出去，但是，跟他把這塊石頭買下來的成本相比，他還是虧的褲子都快沒了。
這可是他在玉石軒的店裏買的，這麼大的一塊石頭，他花了六位數纔買下來。
現在卻只出了這麼一小塊質地奇差的翡翠，怎麼會這樣！
“你們……你們店坑人……老闆明明跟我說肯定能賭漲的！”石頭主人嚷嚷道。
不過，老闆並不在院子裏。
切割石料的師傅就更不可能搭理他了，他只是被人僱來專門操縱機器的，別的事情與他無關。
周圍的羣衆看着這刺激的大起大落，早就在一邊竊竊私語起來。
“我說這位老哥，這沒切開之前，誰也說不好裏面是什麼樣，這怎麼能叫騙呢？”
“是啊，你自己看走眼了，好意思怪人老闆？”
“這塊毛料的外觀確實不咋地，一般不會出多好的貨，你還是好好學習學習再來玩賭石吧。”
“還以爲賭漲了呢，沒想到就出這麼一塊破東西，唉，我都壓賭漲了，這下子又要賠了。”
居然還有人在賭會不會漲。
季楓都無語了。
那石頭主人被人說的臉色漲紅，他想反駁又說不出話，而且這到底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他也不敢鬧事。
最終只得認了這個栽，黑着臉抱着那一小塊翡翠離開了。
他走了以後，陸續又有幾個早就排隊等待的人切了石頭，有賺的也有賠的，不過總的來說還是賠的多。
終於輪到季楓了。
他率先把那塊最大的石頭放過去，讓人先切這塊。
一般來說大點的石頭都會切的大膽一點，就像剛纔那個人一樣，因爲那麼大的石頭，要是一點一點擦着邊緣磨的話，那得磨到猴年馬月去啊。
不過，季楓特地說道：“這塊別直接切，順着表面慢慢擦。”
聽見這話，切石師父有些不耐煩了。
“小夥子，你這石頭這麼大，我磨起來不是沒完了？”
切石師父這才閉了嘴。
周圍的人看着季楓一臉篤定這石頭會出貨的樣子，全都半信半疑的。
一些玩了多年的賭石“高手”一看那毛料的外殼就直搖頭，斷言絕對出不了什麼好貨，能不能出貨都難說。
“這料看着真的太差了，要我說還是別費事兒了，直接切幾刀把它切開吧。”
“我也覺得，這要是能賭漲，我把鞋吃了！”
“這是新人吧，長這樣的石頭居然真的有人會買？我寧願去路邊隨便撿塊石頭，都不會花錢買這樣的。”
“來來來開盤了，賭漲還是賭輸，大家可以來這裏下注啊。”
聽着周圍譏諷的話，季楓也沒生氣，反而是歐陽玉有些擔心地看着他，害怕待會兒石頭被切開了裏面真的沒東西，季楓自尊心受挫。
“季楓……”
季楓回了她一個堅定的眼神，歐陽玉想了想，還是決定相信他，去旁邊的小賭場把她身上一半的錢都押了季楓贏。
她幾乎是場上唯一一個壓季楓贏的人，所有人都不看好他，
“小姑娘，你真要押他贏？”
“這不是白送錢嗎！”
其他下了注的都覺得這姑娘怕不是瘋了。
歐陽玉心裏也沒底，不過季楓很少會有失手的時候，她對季楓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
就算是賠了也不要緊，起碼能向季楓證明她相信他，說不定到時候季楓心裏能好受點。
歐陽玉這樣想着，旁邊的機器已經啓動了，石頭被從側面一點點擦掉表面。
起初不出衆人所料，擦掉的都是普通的石灰，裏面也沒見半點綠色，看起來完完全全就是普通石頭被切開的樣子。
“小夥子，你確定不直接把它切開？”切石師父又問了一遍。
“繼續擦。”季楓完全沒收到周圍的影響。
他確定這裏面有綠，而且是很大一塊，只要擦掉表面這層皮，就能看到。
切石師父心裏已經把季楓當成半個傻子了，但是季楓願意給錢，他還是繼續切了。
一分鐘後，又一層薄薄的石皮落下，石頭的側面露出了一抹濃重的綠色。
“這……”
“出貨了！”
“我去！這裏面真有貨啊？”
“這個綠看着很不錯啊。”
看見真的有東西，切石師父更小心了，生怕自己不注意就破壞了裏面的翡翠。
這下子不用季楓說，他切的更薄了。
石皮一片一片脫落，裏面的綠色越來越多，而且並沒有減少的趨勢。
賭博的人都驚呆了，他們一心盼着季楓輸，因爲除了歐陽玉，沒有人敢押他贏。
現在季楓好像真的要贏了，他們則會輸的非常慘。
“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能把錢退給我嗎？”
“我押了好幾千啊！我的錢……”
“早知道剛纔我就壓他贏了……”
“你才幾千？我押了一萬！嗨！這誰能想得到啊！虧了虧了，這下子虧的褲子都沒了。”
在場唯一要大賺一筆的歐陽玉此時並沒有關心這個，她看着那塊漸漸露出璀璨光芒的石頭，又看看季楓，一臉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