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返虛 >第七百零九章:主意?
    半邊梅張眸微挑,來了主意。

    別問他爲什麼突然會改了,問就是他樂意,他喜歡。

    平靜的日子過多了,他也想看看這些人能做到什麼地步。

    是真情,還是假意?

    故不緊不慢的吐出幾個字:“我可以幫你你們試試?”

    聞言,鄒寂人本能看向雲行雨、缺雲子等人。不是他多疑,而是這突如其來的轉變確實可疑。

    你們,怎麼看?

    雲行雨曉得他與缺雲子心裏的想法,亦是不鹹不淡的解決掉眼前的麻煩,赤刃在手,這些人還真就如切瓜砍菜般簡單。

    雖然,這些都是沇水河所化。

    可戰鬥力,殺傷力,全都是實打實,沒有一絲做僞。

    道:“方纔閣下不是還說,沒有辦法?”

    怎麼,這會兒就有了?

    半邊梅聽罷笑笑,他自然聽得出雲行雨言語裏的譏諷,不過無所謂。誰讓他心血來潮了,既然來了,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可以?

    遂幽幽的道:“方纔是方纔,現在是現在。

    就問諸位一句話,要不要?”

    要,咱們便賭一場。

    不要,就當沒提過。

    左右……可能還沒開始,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雲行雨一手解決掉偷襲缺雲子的邪人,手起刀落,血雨翻飛,熟悉的短刃泛起了異樣的光澤。

    看一眼,讓人止不住的被吸引。

    進而,心亂神迷。

    道:“怎麼做?”

    這話一落地,可謂沒有一字是多餘的。

    沒有要不要,只有做不做。

    幹就完事了……

    半邊梅也曉得大抵是這麼個結果,目前來說他還是很滿意他們的反應,唯有這般,接下來的纔會有意思。

    隨即足尖在地上輕點,登時黑色的煙霧騰騰而起,倏的在這千軍萬馬中闢出了一條生路。

    長長通道,不知通向何處。

    只有兩旁的邪人依舊張牙舞爪,殺紅了眼,各種極招都朝他們招呼。

    但他這煙霧頗有玄妙之處,任憑他們怎麼逞威施能,就是不能觸動半分。幾人既驚訝與其能爲深不可測,也驚歎與其藏拙之深。

    果然,能在九曜樓混的都不是泛泛之輩。

    能得一枝春器重,更非常人。

    於是,幾人目光交匯,隨即舉步跟上。

    事已至此,他們已然沒有別的選擇。只有搏一搏,賭一賭。

    至於勇王,唉……當下也管不了那麼多。

    一事歸一事,先過了眼前在說。

    神沇看到半邊梅帶着他們出現時,沒有半點反應,低眉垂眼,彷彿睡着了。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

    缺雲子想要上前討個說法,卻被半邊梅拿劍柄輕輕的抵住心口,似笑非笑的搖搖頭,示意其不要輕舉妄動。

    見此情況,缺雲子也只得再三忍了。

    團着一顆焦灼的心,靜靜的偷眼候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幾人耐心耗盡時,面前的人終於有了動靜,擡眸間淡淡然,卻盡是威壓。

    險險的,就讓缺雲子、鄒寂人,羅旦,跪了。

    好在雲行雨反應極快,電光火石一手一個拉住了兩人,而扈西河亦緊隨其後護住了羅旦,這才避免尷尬的一幕發生。

    但這對他們來說,眼前不過是剛剛開始。

    神沇曉得半邊梅的目的,提溜着扇子靠在巨石下悠閒悠哉的側躺着,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來看風景的。

    那扇子被他在指間玩的賊溜,幾人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團團轉,久不久的才擠出一句話:“你的膽子大了。”

    半邊梅不置可否,沒有解釋。

    道:“古話說人有善念,天必從之。我琢磨着,他們此舉似乎也當得起善念二字。

    至少,危機關頭他們想的不是要怎麼保命,而是要怎麼阻止素鶴。

    阻止不了,哪怕同生共死也行。

    是以,我覺得可以帶他們來與上君您見上一見。

    畢竟,如今的世道難得真情見,久在仙山更難聞。

    何不,給他們一個機會?”

    說罷,四周頓時死一般的寂靜。

    靜到哪怕他們都見慣了生死,一樣冷汗透溼後背,就連手心都出了一層薄汗,再回神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頓時,驚駭莫名。

    但,各自強持鎮定。

    心知,這一步退不得。

    神沇擡眸,將他們的反應悉數納入眼底,緩緩的起身,看着巨石隨意的坐好,那扇子依舊被他放在指間提溜來提溜去,十分的愜意。

    看看一個個都差不多了,才勉爲其難開了金口。

    當然,話是對着半邊梅說的。

    可聽,卻是給他們聽。

    道:“吾所應承,從無失信。

    怎麼,要陷本君與不義?”

    半邊梅勾住了鬢邊一縷發,垂眸笑笑道:“哪能呢。”

    說着,睇向幾人道。

    “您答應保他們幾人不是已經保了嗎?如今俱在,自然談不上失信,又何來與不義?

    既無不義,那有的事是不是可以商量?”

    “哦?”

    神沇聞言,指間的扇子微微一停頓。瞬息過後,被他不緊不慢的攤開,若無其事的欣賞起扇面。

    傲然道:“想說什麼?”

    半邊梅側眸微張,眼含精光,道:“您答應的您已經做了,可是腳長在他們身上,他們想去哪裏,是不是不歸您管?”

    人要是自己想不開,是不是就不關咱們的事呢?

    “你要本君背信?”

    “不不不,背信這話就嚴重了。咱們還談不上。只是有一條,被保的人是他們,要不要被保?要不要苟活,是否應該問一問本尊?

    一味的守諾,豈非顯得您一意孤行,是非不明?”

    神沇啪的合起扇子,眼神死死的盯着半邊梅。然片刻過後,又好似春風化雨,笑道:“她讓你來的?”

    “是。”

    這點,沒什麼好瞞。

    同樣,也瞞不過去。

    倒不如,實話實話,畢竟沒有人會拒絕真誠。

    “你幫他們求情,就不怕回去無法交差?”

    “呵……我不這麼認爲。”

    “是嗎?”

    “比起讓她一錯再錯,咱們設法將事情導回正軌不是更好嗎?她怨,是一時怨。可要是被裏面抓到把柄,怕就不怕怨一時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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