睇向缺雲子,搖了搖頭。
缺雲子不願,救一個是救,救兩個是救,但問題是照紅妝不會那麼好心讓他們救,不答應,還有一線機會。
答應了,那就是送羊入虎口。
可照紅妝纔不管這些,他們越糾結她就越痛快。他們越痛苦,她就越開心,沒什麼能比這一幕更讓她開懷。
而且,方纔一道熟悉的氣息逼近。
她知道,是魔界的援兵到了。
只要自己拖的住裏面,外有援兵,裏面就任她折騰。
是以,所作所爲,更加的肆無忌憚。
這回不比前面,她料定眼前的就是素鶴本人,而不是勞什子的李代桃僵。她就不信,這次他能翻天。
仙行神力又如何?有人以命相替又如何?到最後,還不是落在她手中任她宰割?
殺一個不冤枉,殺兩個也不虧。
左右某個做孃的當初騙她這樣能攏住一個男人的心,那麼母債子償也不過分。
一切,都是自找的。
素鶴勸缺雲子快走,不要做無謂犧牲。扈西河與羅旦,已經是最後的例子。不可,爲他一錯再錯。
缺雲子無奈,更不甘。
他的不肯,他的執着。
使的兩人,轉眼做了劍下亡魂。連一句遺言,都來不及交代。
照紅妝的出手,是乾脆的,狠辣的,不給一點生的希望。
那劍,亦在電閃雷鳴下熠熠生輝,寒光灼灼。
直待,最後一滴清水滑落。
眼見如此,目眥欲裂。
搖了頭,辦不到。
可憐兩人雖不是英雄漢,卻也爲此拼盡了命。
他倆都不怕死,難道自己一把老骨頭還怕進了棺材嗎?要走是不可能,要死倒是可以一起。
道:“他們對得起小桐流域的衆人,老朽……不能辜負其赤誠。”
你小子,莫勸。
素鶴無法,勸不動遂不勸。
低眸,一瞬。
起手,捻訣。
忍痛,將心奪過給安了回去。
隨即,真元有如洪水決堤。
一發,不可收拾。
登時,人便無力的跪倒。
好在水浪滔滔,浮而不沉。怎奈明搶不能躲,暗箭更難防。
這水下,還有暗物侵襲。
悶哼之餘,嘴角溢出鮮紅,強撐,費力的擡起眼簾。
道:“放他走。”
聞言,照紅妝笑了。
還真就依言而作,隨手將人震飛。
身姿嫋嫋,走到他面前。
終於,摸上這張朝思暮唸的臉。
道:“我放了,能不能活就看他的命。
只是,我放了他?
你,拿什麼來報答?”
“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和我成親。”
“辦不到。”
“爲何?”
“成親不是兒戲,沒有三媒六聘,沒有父母天地,如何能成?”
“放心,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說着,她拂袖給兩人換了喜服。
大紅的嫁衣,鮮血染就。
她不羨慕龍鳳呈祥,只願與之比翼成雙。
雙手攤開,美美的打量左右,託着琵琶道:“我美嗎?”
“美。”
“真心話?”
“真心。”
“哈哈哈……真心?”
她笑的流淚,下一刻變了兩杯酒,自己一杯,一杯交給素鶴,手挽着對方的手,強行喝了交杯酒。
然後,扔了酒杯。
道:“晚了,你的真心對我而言。
它,不值錢了。
懂嗎?”
我求你的時候,你不理。
我不在乎了,你又給什麼真心?
再說,你騙誰呢?
我追着你,從司幽到天宮,又從天宮追你到現在,我得到什麼?一劍,還是再一劍?
你明知道我的出現,就是應了他們的天機。你原本可以將我斬殺而不斬,讓我以爲你與一般有心,二般有意。
結果,我只是你不想步入天意的擋箭牌。你不願意順了他們,便故意不斬心魔,反而與我日夜相對。
你知道這是個局,你卻不告訴我。
你看着我爲你癡,爲你瘋。
就是,不告訴我真相。
你說,你這樣的真心?
值幾個錢?
說着,強壓着對方看向槐尹。
讓看着,他的好兄弟,是如何迫殺鄒寂人。
俯身道:“我已經放了你的好前輩,這個,是萬萬不能。
你猜猜,是你的好兄弟死?
還是,他死?”
頓了頓,又道:“你也可以哄我,哄的我開心了。說不定,我會幫你救上一個。
啊,忘了告訴你。
百里無霜的魂魄,真的很美味。
再猶豫,他會先你一步哦。
啊,還有。
我魔界的援兵以至,那條不知死活白蛟,它的分神已滅。想來,短時間不死也是重傷。
你再猜猜,是我的援兵先到?
還是他們,哪個先死?
你過去的好妹妹好兄弟,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才讓他們在一起。
不是我,他白離這輩子都不能抱得美人歸。
你那好妹妹,她永遠不知道,做女人是什麼滋味。”
“住口。”
“住口?
我爲什麼要住口?許你往我心上捅刀,就不許我替你回憶?
許你能做初一,就不許我做十五?
你怕了?
你在怕什麼呢?
怕誰也救不了,還是怕你謙謙君子的真面目被人知曉?
堂堂百里氏的大公子,玩弄一個女子的感情。爲個人利益,更不惜利用對方做筏子。
怎麼,怕人知道你的卑鄙?
嗯?”
此話一出,在場無不譁然。
她說話又沒忍着藏着,還特意催上魔元,爲的就是把素鶴毀了,從身到心,從裏到外,她都不要放過。
致使原本有些好轉的風向,再度潰不成軍。一些個邪人和魔族。首度放棄成見,開始一起對付缺雲子。
傷不了厲害的,喫個蝦米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