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從停車場走出。今天天氣晴朗，空氣中飄蕩着晨間的露水味。
他的面前是一棟矗立的高樓，這是顧氏的公司本部，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佔據着如此多的空間資源，足以見到公司所有人的財力。
今天就是與顧緣約定的日子，他走進顧氏大門，出示了相關證件後，被前臺人員領入了電梯。
電梯與外界相鄰的那面是透明的，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外面的景色，視野中，人彷彿從大地升起，向着雲端靠近。
葉辰伸出手，觸摸着被電梯阻隔的天空。
這片天空是否是真實存在的，這個世界又是否是真實的，到底是如系統所說，這裏是衍生出的世界，還是說，這裏其實就是小說裏面，他其實一直都存在於一個虛假的世界中？
與他對話的人是否是程序設定好的，都是所謂的NPC，或是他自己其實也只是小說中的一個人物，只是他在這個世界中的設定是“認識到自己穿越”？
他神色恍了恍，最終收回手。
不管怎樣，他相信自己的判斷，至少現在的他，是真實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中的。
電梯一直到了頂層才停住，葉辰走出電梯。
顧氏的負責人現在就是顧緣，聽說顧緣的父親已經處於半退休狀態，只在公司出事的時候纔會出來掌舵，基本上公司的所有事情都是顧緣在管理。
顧緣的辦公室在樓層的最裏側，辦公室門已經打開，估計剛纔前臺人員就已經把他來了的消息向顧緣說了。
葉辰笑容得體，走進去，向對方問好，“顧先生，早上好。”
在顧緣的示意下，他坐到了對方特意爲自己擺出來的位置。
“早上好，葉少。本來是我提出的商談，結果還讓你特意來我公司一趟，是我失禮了。”
二人寒暄了幾句，顧緣卻沒有急着說事。
他在辦公室裝了一個巨大的落地窗，從上往下看，能將周邊商業街的情景盡收眼底。
街上的人們不停行走在大街小巷中，伴隨着車輛的往復與街邊大屏幕上不停滾動播放的廣告，即使這裏聽不見聲音，也覺得外面此刻應當是喧鬧的厲害。
他看着靜靜坐着的葉辰，不知道怎麼想的，問了對方一個問題。
“現在呆在辦公室裏，你覺得外面吵嗎？”
緊接着，下一句話脫口而出。
“顧瑾曾經說很吵。”
說完這句話後，顧緣就停住了話頭。他轉過身，背對着葉辰，不知道自己說這些話的目的，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樣的答案。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默。
葉辰雙手交握在一起，面上依舊是無懈可擊的笑容。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溫聲說道：“外面看起來很熱鬧。”
看起來嗎……
聽到回覆，顧緣將脣抿起。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只是感覺，有些失望罷了。
這麼想的下一瞬間，耳邊又響起了葉家少爺磁性溫和的嗓音。
“但是辦公室隔音很好。”
“如果下次顧瑾再感覺吵的話，就把窗簾拉上吧。”
在結尾，葉辰開了個玩笑，辦公室內的氣氛恢復了輕鬆。
顧緣閉了閉眼，背對着身後的人，看着天外雲捲雲舒，嘴角微勾，剎那間覺得心情開朗了許多。
兩人不再談論這個話題，而是開始商談起這次會面的目的。
顧緣開門見山，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聽說葉氏有進軍娛樂圈的計劃，並且正與盛星娛樂公司談着合作，合作的內容是關於一個網絡視頻平臺，也就是‘散葉’的開發。”
“盛星娛樂也已經在着手與第一批入駐的明星和網紅們簽訂合約。”
他將自己知道的信息說了出來，這些信息在這幾天也陸陸續續得到了求證。
對二者的合作，要說顧家不心動是不可能的。每個家族都不可能想要故步自封，開疆擴土是人類最原始的本能之一。
葉辰早就猜到了顧緣的打算，對這番話算是早有準備。
葉氏與顧氏有着多年的合作經驗，在一起能更好的配合行動。
況且顧氏在商場中向來信譽良好，不會刻意去爭奪不屬於自己的利益，不失爲一個好的合作伙伴。
但是，葉辰沒有回話，只是繼續等待。
果然，下一刻，只見顧緣從辦公桌中抽出了一個文件，將其打開，平鋪在了他的眼前。
內容是關於西城區的商業街開發。
“據我瞭解到的消息，政府準備對西城區南邊的空地進行處理。現在正在進行招標活動。”
葉辰笑了，主動伸出手，與顧緣相握。
與會來事的人說話就是輕鬆。本來合作的本質就是將利益最大化，合作共贏當然是最好的，但是如何爲己方多謀求一些利益，纔是談判的重點所在。
握手後，顧緣表情恢復輕鬆，當着葉家少爺的面鬆了一口氣，語氣爽朗，笑着調侃道：“我就知道，不可能從你這兒白得好處。”
一段時間後，祕書將起草的合同遞上來，二人簽完，這件事就算結束了。
對於盛星娛樂那邊，本身盛星娛樂只是負責人員提供的，除此之外的項目盛星娛樂也插不上手。
葉辰與顧緣的合作，只是將屬於葉氏的項目分了出去，之後只要派人和杜珩那邊說一聲就行了，不需要再另外協商約定。
祕書出去後，辦公室內只有他們兩個人。工作的事情也已經談完，兩個人就也不再端着，不管是面上，還是動作上，都明顯輕快了許多。
原身與顧緣私交還行，平時也約着出來玩過幾次。
葉辰也就和顧緣聊了聊，聊着聊着，彼此的稱呼就變成了本名。
葉少和顧少本身就是一個虛稱而已，不管是顧緣還是葉辰，其實比起這種稱呼，他們還是更喜歡別人叫他們的名字。
當然，也可以防止發生上次葉辰叫“顧少”，結果顧緣和顧瑾一起迴應的尷尬情況。
兩人從工作聊到了生活，直到顧緣話題一轉。
“葉辰，我能拜託你一個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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