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下一站鑰神 >第89章 喫宵夜
    錯就錯在那杯濃縮咖啡,西因士睡得不三不四的,他醒來的時候兩眼冒金星,睡了竟比不睡還難受。

    金砂島已經活了,西醫士躺在枕頭上看着頭頂隱隱透着霓虹燈窗簾,聽着樓下食肆開張熱火朝天的聲音傳上來。

    他翻身爬起來,腦子嗡嗡作響肚子轟鳴,西因士煩躁的抓着頭髮想着這究竟是什麼怎的,睡覺睡一半被吵醒連帶發現自己餓得前心貼後背。

    他計劃着一覺補到第二天清晨再爬下樓找喫的,現在樓下雞檔開門地板輕震,食肆鍋鏟翻炒油煙上竄,點單開臺絡繹不絕。

    西因士摸黑摸到冰箱面前,一打開拉門,冰箱內置燈就亮了起來,他看見僅存的溏心水果罐頭。

    他不想晚上下樓經過那些開始營業的雞檔,但是他餓的時候不想喫甜的東西塞牙縫。

    想到這裏,西因士拿出冰冷的水果罐頭打開手機準備點宵夜。

    樓下不斷有人拉開鐵閘門上樓,鞋子拖沓的聲音不斷傳入西因士的耳中。

    一開始西因士還不知道樓下那些女人是幹什麼的爲什麼七八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還拉上一個老態龍鍾的阿伯住在一塊。

    後來西因士才後知後覺,阿伯原來是這棟樓負責拉皮條雞爺,而那些姑娘就是他的手下妹仔,真是失敬。

    除了夜間自己樓下絡繹不絕的偷腥貓,這棟建築由於年代久遠建築質材遠隔音極差,西因士拿了掃把過來對着客廳地板用力捅了捅。

    聽着樓下傳來男人的罵聲,西因士繼續用掃把尾捅地板,只要稍微縱容樓下的呻吟,他們就會越叫越大聲。

    真是擾民,西因士聽樓下的罵聲消停了稀稀疏疏的聲音取而代之。

    爲自己點一份豐盛的外賣壓壓驚吧,西因士扛着掃把開始下單:

    香茅鹹柑橘,無糖去冰

    大雜扒拼意粉黑椒汁,薯格換沙拉

    冰心番茄

    備註;多給番茄,幫忙買2l裝的桶裝水上來,重酬答謝

    遇到自己這種單主,不僅要順路帶東西,還要往紅燈區某棟不顯眼的雞檔的頂樓鑽,外賣配送的錢不好賺。

    金砂島這個羊腸小道遍佈,樓門牌不明朗的龍蛇混雜地區,大部配送都望而止步,大半夜還要接金砂島單的外賣小哥一定比較缺錢。

    這個時間點,能幫他配送上門他就阿彌陀佛了,至於獎金這個東西別人出力你總該報答別人什麼。

    西因士點開外賣小哥的界面,答謝了他兩杯奶茶的獎金,一杯是桶裝水的錢另一杯則是辛苦費。

    在等外賣的時候,西因士在天台眺望四周的萬家燈火,金砂島曾經是外地黑戶聚集的非法城區,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辛達理這片淘金熱土,多少人抱着闖出一片自己天地的赤誠來到這裏。

    有家底的人就走買房產落戶的普通路線,屬於辛達理大力吸納的高端人才就直接落戶再由辛達理分配公屋。

    嫁給辛達理原住民或者通過是辛達理原住民的直系親屬申請也是獲得戶口的好辦法,以上途徑都沒有的就是黑戶。

    點起一支菸,西因士看着對面密密麻麻的放到欄杆,他眼前每一個狹窄的集裝箱裏面就擠着一家人,看着連晾衣服都要使盡渾身解數的婦女們。

    他對着掛着人造天幕的辛達理夜空吹了一口煙,據巴賽勒斯說辛達理的黑戶都集中在金砂島,而金砂島具體的黑戶數字卻讓人聽了發麻。

    巴賽勒斯作爲治理者,作爲從基層一步一個腳印爬上來的治理者,他知道金砂島裏面種種不爲人知的祕密。

    但是金砂島是一夜間就能改變的嗎即便改變了,裏面那些黑戶的後續都是一些考驗治理者手腕的難題。

    西因士噴了一會兒煙,感慨了一下金砂島的去年今日。

    有時候在他搭乘賭場大巴的遠遠看着這座島的時候,西因士只覺着它噩夢般擁擠人渣樂色橫行,但是當他住進來的時候,他就像在地面看蒼穹。

    金砂島的鋼筋水泥在底下,它們負責撐着辛達理這片奢美的賭場天堂。

    聽到有人敲門,西因士把煙踩滅,幾步跳下爬梯走去開門。

    送外賣的不是小哥,看樣子算是一箇中年人,西因士結過對方幫他提上來的水,他低聲道謝。

    沙漠夜間有風,但是看中年人汗津津的模樣,西因士知道他爲了摸來這裏一定受了不少苦。聚書庫 .jushuku.

    要知道這裏樓與樓之間的間隙本來就窄,夜市紅街一開張樓下街道霎時間磨肩擦肘。

    “我把水的錢通過系統的奶茶打賞劃給你了,你要不看看。”

    負責送外賣的男人在把東西交給他後,就揹着那個巨大的保溫箱走了,西因士只聽到他急促的下樓梯聲。

    空氣中還有對方的汗味,西因士嘆了口氣感慨賺錢不易,聽說送餐遲到要扣錢。

    西因士點了一大份的外賣來自戶口本經得起人口普查的西城那是他原來住所附近的一家店。

    由於西因士不喜歡嘗試新鮮事物,他喫的外賣從來都是一家,連點的東西都圍繞着自己熟悉的食物。

    歸根到底,西因士,無趣的人。

    安靜的鋸扒用叉子卷着意粉,香茅鹹柑橘裏面的雜料在用吸管攪動的時候會發出輕微的水聲,樓下雞籠的房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

    西因士即便住在金砂島,他還是散發着和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的氣息。

    不喝這裏的直飲水,不喫這裏飲食檔口的飯菜,不說這裏的黑話,不做這裏人熱衷做的所有事情。

    如果說東城金砂島的外來人住在金砂島這一個個集裝箱是爲了討生活,那西因士這個在西城長大的人就是在這體驗人生百態。

    就在西因士喫飽了思考人生的時候,他腦內出現了熟悉的廣播聲。

    “愛心廣播愛心廣播”

    這個聲音響在西因士的腦海裏,是巴塞勒斯的能力在嘗試與他精神連接。

    愛心廣播可以接通任何人,無論這個人與巴賽勒斯相隔多遠,是否處於信息隔絕的空間以內。

    “嘿,巴賽。”

    西因士在燈光昏暗的房間裏兀自說話,他腳底下的地板微微震動。

    “狗崽子你竟然沒睡,果然又在打遊戲機。”

    樓下不停我不睡,我是月亮小寶貝。

    西因士聽着自己的養父咬定自己夜不能寐就是因爲在打遊戲闖關。

    “遊戲機又被人偷了,我今天回來時它們就不見了。”

    西因士用了一個“又”字,可想而知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撞見這種事情。

    “活該,你又不是不知道金砂島是什麼狗屎地方,這裏什麼東西都能賣,就你這個正蠢材擺着臺遊戲機在家不偷你偷我嗎”

    聽着自己養父語速飆升,西因士心裏納悶這個時間點巴賽勒斯爲什麼會突然來電。

    巴賽勒斯知道西因士最後爲了躲避麻煩住去了金砂島,他不做多餘評價。

    成年人爲自己的行爲負責就行了。

    “你有話快說,我要睡覺了。”

    西因士把外賣的殘骸放進袋子裏,準備去刷牙就寢。

    “明天找時間過來雲霄賭場,負責畫畫像的人來了,明天你來具體描述一下那個幕後玩家的長相。”

    西因士酒足飯飽後打了一個大哈欠,樓下的那些女的不知疲憊,那些聲音他聽得都覺着類。

    “好,掛了,我一天沒閤眼了。”

    西因士含糊的應了一聲,巴賽勒斯真是速度,看來潘先生成功的引起了自己養父的警覺。

    “留意一下最近的動態,高貴派和孤島派向法庭提出了申請。”

    巴賽勒斯留給西因士一句話就把愛心廣播掐斷了,西因士一邊刷牙一邊琢磨爲什麼康斯貝爾最後也提起了法庭申請。

    這就很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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