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彼此競價,激動之中更是揮舞手臂,一個比一個聲音大。
四周衆人反而成了看客。
最後競價被定格在“五千萬”。
出價的是最早競價的中年人,此刻已是滿臉汗水,臉色一片漲紅。
原本夾着的公文包已經被我死死抓在手上,先前他可是揮舞着公文包競價,想通過氣勢壓倒對方。
但顯然沒用,最後還是靠價格讓另外兩個二道販子糾結中放棄競價。
“這個價錢差不多,你也別苦着臉。”
“二十一斤的豆冰種飄花玉料,在大的玉石店起碼也是五千萬的價格。”
我點了點頭,決定將這塊翡翠玉料賣給對方。
一方面是我懶得帶着這麼重的翡翠到處跑,懶得去找店家交易。
二來嘛,五千萬我也知足了,沒必要追求最大化的利潤。當下我缺的不是錢,而是身份地位和人脈。
而且錢這東西,我甚至不敢賺很多,何大年也就罷了,他現在離不開我,不會撕破臉皮。
但是一旦被何勇盯上,百分百會爲他做嫁衣。
只是這二道販子的神情我很不滿意,苦着臉,好像自己喫虧、後悔一般。
“五千萬不貴,二十一斤的豆冰種飄花大料,加工成大型玉製品,價格還要翻一倍。”
“真是一刀暴富,不過一般鑑客根本無法追求利益最大化。他們也不可能認識富豪,更沒有門路將東西賣出去。”
“這翡翠玉料若是給我,我先不加工,聯繫上一些買家競價,然後按買家需求進行加工。”
直到此刻,四周人羣才能從消停的二道販子口中插上嘴,彼此一番點評,略帶羨慕的目光掃視我。
幾百萬的話,能在這邊鑑大料的商人、鑑客可能還不會放在眼裏,畢竟這裏的原石起步都是幾十萬,上百萬。
但是五千萬,對大家來說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錢了,哪怕是路老闆難看神情中依然掩飾不住目光裏的羨慕。
“好好,這是支票,您拿好。”
收玉的二道販子也就是習慣性擺出苦臉色,所謂會哭的孩子有糖喫,還想着等下交易的時候再砍砍價。
不過我把話說的這般直白,他也明白我是個行家,對翡翠市場價格瞭解。頓時轉變態度,急不可耐的開出支票遞給我,完成錢貨兩訖的流程。
“七十萬,五千萬,雖然沒有一百倍的利潤。”
“但是我想應該足夠證明些什麼,再不濟多掌眼幾枚原石罷了。”
完成交易後,我看向包蕾三女說道。
三女臉色陰沉的都能擠出水來,彼此也沒有說話。
崔月月頗爲得意,覺得連續三場鑑玉,我幫她在三位同學面前大出風頭。
不僅得了面子,而且面子得到鞏固。
“包蕾,何菲,韓悠悠,你們現在還覺得鑑玉是一場騙局嗎”
“還覺得鑑玉不可能賺到錢嗎”
崔月月目光掃視他們,微微仰着頭,抱着手,得意的神情不加掩飾。
她不像我一般對事不對人,而是對人不對事。
換而言之,她纔不管鑑玉能不能賺到錢,也不管鑑玉是否是騙局,她要的是壓倒三個同學,讓她們服軟。
不出意外,經過今天的事情,崔月月跟她們之間的塑料花姐妹情,將徹底的破碎。
甚至會發生到彼此敵對又或者老死不相往來。
“小哥,有點東西啊。”
“就不知道,敢不敢對鑑上一把”
“原石是死的,人是活的。鑑玉鑑玉,最精彩的不是鑑定原石,而是彼此對眼,掌眼定輸贏。”
這時,路老闆看着我說道,他臉上微笑,目光裏卻滿是挑釁。
說完,他的目光還掃了眼包蕾等三女,心裏已經大致知道我們的關係。
顯然三女站在一起,是一檔子,而我跟崔月月是一檔子。彼此雖然是一起來的,卻是兩個不同的陣營。
而他心裏對包蕾這個女人有些覬覦,此時此刻,自然要站出來幫對方撐場面。
我沒有說話,跟他鑑玉不在我的計劃之內,輸贏對我都沒有好處。
“哼”
崔月月不屑的掃了路老闆一般,接着也沒理睬他,而是打了個響指,說道:“走吧”
說着拎着手包,就要帶着我們離去。
“等一下”
“崔月月,你手下這麼厲害,莫不是不敢跟這位老闆比上一場”
“我聽人說,鑑品即人品,鑑錢贏了一把就跑的人,大多鑑品不好。他也贏了我們幾十萬,爲什麼不給一個翻本的機會呢”
包蕾看着崔月月挑釁的說道,目光還不屑的掃過我。
顯然我成了她嘴裏,鑑品不好、人品不好的存在。
這種歪門邪道的話語,在鑑界很是常見,什麼鑑品人品,不過是空話虛話。
陷入鑑中的鑑客,哪有什麼人品,都是爲了賺錢。贏錢的想贏更多,輸錢的想要翻本,何來人品可贏。
這樣的話甚至是個萬能句式,不僅限於鑑,喫喝玩樂,遊戲,釣魚,打球等等,都能往上套。
我撇了撇嘴,很不屑包蕾這樣的話語。
不過架不住崔月月好激將啊,直接就停下腳步。
“行,包蕾你說的也有道理。”
“幾十萬雖然是小錢,本小姐不放在眼裏。但是不給你一個翻本的機會,的確太說不過去了。”
“這樣吧,龍飛你就跟這位大腹便便的矮胖子鑑上一場,給我好好虐虐他。”
崔月月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路老闆,神情很是嫌棄的說道。
這話直接把路老闆氣的臉紅脖子粗,目光都滿是怒火。
“小姑娘你說什麼有沒有教養啊”
“竟然敢這麼說路老闆,找茬不是”
“呵呵,女人你太囂張了。”
幾個跟路老闆關係好的人紛紛不滿的看着崔月月說道。
這也熱怒了崔月月,雙方一陣對噴,接着保鏢上場,彼此一番推搡。
“我說,到底還鑑不鑑”
“不鑑的話,我寧願回去喫喝玩樂或者躺着休息,也比在這裏看你們打鬥的強。”
直到我不滿的說道,路老闆也臉色陰沉的擺了擺手,這才讓雙方即將進入全武行階段的推搡停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