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還是死，也在於你。”
“三”
勞山冰冷的說道。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會面臨這樣的抉擇。
爲什麼，爲什麼上天要這麼對我。
一時間，我滿心都是怨恨，那是比恐懼更加磅礴的情緒。
我一直在努力，努力擺脫奴隸的身份，擺脫何大年的控制，只希望過正常人的生活。
但是爲什麼，我付出了這麼多的努力，甚至在李寶手上，在蛇哥的十三號洞子裏九死一生。
爲什麼我依然如同一隻螞蟻，一直可以隨意被人拿捏，操控的螞蟻。
恨，差點將我燃燒，讓我呼吸急促，也讓我眼珠子赤紅。
“二”
勞山淡漠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冰冷沒有感情。
顯然這樣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幹，也顯然能成爲何勇的左膀右臂，手上早已沾滿了鮮血。
“一”
最後的倒計時，就像死神的低語，下一刻就會將我拖入地獄。
“等一下。”
我恐懼了，真的恐懼了。
我不想死，我要活着。
我拿起了地上的武器，然後閉上眼睛，對着那哭喊着哀求着的鑑客說道：“對不起，不要怪我。”
“小子，你過關了。”
“恭喜你，活下來。也恭喜你，成爲咋們中真正的一員。”
“走吧。”
勞山淡漠的說道。
然後擺擺手，兩個下屬一左一右的架着我向着山下走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車上，也不知道怎麼回到二號檔口。
整個人大腦都是一片空白，我的臉色也是一片毫無血色的蒼白。
我完了。
眼前都是黑暗，再無半點光明。
我殺人的錄像顯然會被勞山交給何勇，這是一條要我命的“繩索”。
從此以後，只要我還在國內，那我就只能唯何勇唯命是從，因爲他掌握了我的生死。
我也不知道過了幾天，這幾天我都是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茫然。
不過勞山等人到是沒有再將我押入牢房，甚至連看管我的人都全部離開。
顯然，有了“繩索”，何勇已經拿捏我的命門，不怕我再蹦達。
叮鈴鈴
我麻木的拿出手機，卻是張淑芳打來的電話。
“喂。”
“何勇不會動你，我已經跟他打了電話。吳拉望的面子他不敢不給，你來一趟翡翠天堂。”
張淑芳的聲音帶着幾分得意，還有一貫的運籌帷幄。
但是此時聽在我的耳朵裏，卻格外的諷刺。
“晚了。”我冷冰冰的說道，直接啪的一下掛斷了手機。
我不知道張淑芳到底在想什麼，又是不是故意慢一拍營救我。
但是顯然，這裏面有問題。
不管是何勇搶先一步拿捏我的七寸名門，還是張淑芳又一步給我打來電話。
兩人中，起碼有一人是將我算計的死死的。
甚至，兩人一同算計。
叮鈴鈴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但是我已經懶得去聽。
不管是何勇，還是張淑芳，我越發明白，他們這樣的人我招惹不起。
狠毒，無情，無視規則，狡詐如狐，或者說，他們纔是大人物，纔是棋手。
而我緊緊只是他們手上的一顆棋子，一顆隨時可以被拋棄被拿捏的棋子。
可悲，又絕望。
“龍哥。”
“老大。”
唯一的好消息，木等四人被放了出來。
他們一臉關切的看着我。
“走，找一家酒吧，我想喝酒。”
我吸了口氣，勉強振作了些精神，對他們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木點了點頭，在前帶路。
離開二號檔口，木向着市區開去。
楓葉紅，酒吧的名字。
一家裝扮樸素，或者說老舊的酒吧。
除了標誌性的酒吧招牌，沒有任何其他東西，連一般酒吧常見的霓虹燈都沒有。
不過這裏到更適合我的心境，裏面客人不多，我直接走到吧檯上，點了一杯白酒。
“老大，現在我們怎麼”
鄭陽一路上都欲言又止，臉上寫滿了愁容。
顯然此刻忍不住了，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大牛直接拉走。
我懶得去看他，也懶得迴應他。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辦，又怎麼回答他呢。
一杯酒直接被我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
接着第二杯，第三杯，白酒辛辣的口感，順着喉嚨滑過，進入胸膛如火燃燒。
這反而讓我快慰，讓我感覺自己還活着。
直到我有些醉醺醺的朝着衛生間走去。
“幹”
衛生間的走廊上，眼前一黑，腦海裏一陣天旋地轉。
再看到光芒的時候，卻已經身在女廁。
“閉嘴”
“不要說話，不要出聲，聽到了嗎”
赫然是張潔，此刻的她又變幻了一副模樣，上次村姑的長髮再次變回中性短髮。
而且身上也是一身服務員的裝扮，手上提着一個麻布袋。
顯然剛纔她正是用這玩意套着我的腦袋，將我拽入了女廁。
“你綁架我”
我本能的看着她說道，有那麼幾分荒誕的感覺。
不過我並不恐懼，也不害怕，或許是因爲在麻母灣礦場我救過對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