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萬算個球”
“知道嗎一塊帝王種的翡翠切出來，最少也值這個數。”
田東已經跟目標聊上了，對方是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西裝革履，金項鍊外露，蘋果一直是缺口的那一塊對外。
“東哥，真的假的，這麼容易賺錢不可能吧”
目標還不算太傻，跟我當初一樣有着懷疑。
不過短暫的接觸，他已經被田東的揮金如土，加上所謂的把一見如故折服，稱呼也變成了東哥。
“一刀天堂，一刀地獄，鑑玉哪有真假，只有中不中。”
“出貨，自然就是天堂，不出貨自然就是虧本。做生意都有賺有賠，更何況是鑑玉。”
“只不過你東哥我有特殊的技巧，特殊的本領，可以提高切石出貨的機率罷了。”
田東繼續釣魚，這時賣酒女郎從他身邊走過，他隨手點了一千。
“謝謝，謝謝老闆。”
賣酒女滿是笑容，一邊感謝還一邊對着田東搔首弄姿，拋着媚眼。
不過田東沒理睬她，反而隨意擺擺手讓她離去，賣酒女臉上閃過失落，只能離開。
這讓目標看的羨慕嫉妒，也越發開始給田東敬酒，請他指點下自己。
我知道魚兒上鉤了。
不得不說，田東的確會玩弄人心，又或者這類羣體有着各種向上爬，賺大錢的野心。
之後我們離開酒吧，田東將目標帶到居住的五星級酒店，在房間裏拿出一些原石。
“原石要看石層厚度，石紋紋理密度、走向，內裏拍打彈性。”
“鑑石說白了就是一門統計學，統計洞子，統計原石屬性，分析有貨的元素佔據幾成，沒貨的元素又佔據幾成，從而統計總結。”
“若是有貨的因素大於沒貨的因素，就可出手。若是有貨的因素十分之多，幾乎必中”
田東指着幾枚原石，一番講解，並且手把手的交目標怎麼鑑定原石。
他說的有幾分道理，而且在大方向上沒有問題。
但恰恰高明的騙局，就是九真一假，甚至全部都是真話，但是沒說的纔是重點。
鑑玉的確是一枚統計學，田東傳授的鑑石方法也沒錯。
但是如何精確的統計，如何精確的判斷原石層，石紋走向，石紋密度，以及探聽出內裏彈性，這纔是重點。
就像只要好好學習，就能考上好大學，這話沒錯，但是空泛。
如何好好學習，是否一定能考上好大學，這纔是核心問題。
但是顯然，這方面田東根本不會說，而且他自己也不懂。
他只是帶菜人，不是掌眼，否則他在檔口的地位會更高。
畢竟在何勇心目中，田東應該是一條忠心的，好用的忠犬吧。
“這枚，我分析有貨”
目標點出一枚原石，半信半疑的說道。
咔嚓
田東拿起切石刀，一刀切開，果然內裏是一枚豆冰種翡翠。
“不錯，劉星，你真有悟性。豆冰種翡翠，一般市價在一斤三萬，你可以網上查查。”
田東切開原石，目光激動的看着劉星，對他豎起大拇指吹捧的說道。文筆齋小說 bzxs.
同時他也拿出手機，上網查詢了一下豆冰種的價格，甚至查詢了一些其他翡翠種類的價格。
田東也在一邊看着，尤其在他翻閱的時候，給他拱火。
“冰種，這個價值可不小。你看的是大料，十二斤，一千二百萬不值，在玉市一千萬就能拿下。”
“玻璃種，這可是高檔次的翡翠，哪怕是一斤的小料，都能賣個四五十萬。”
“豆種，十種九豆，最差的翡翠，不過一般切出豆種也能小賺一點，幾百上千吧。”
因爲劉星翻看的都是翡翠，所以在田東的話語裏，統統都是賺錢。
這也讓田東雙目越發明亮，呼吸都帶着幾分急促。
接着他放下手機，又試驗了幾次田東教的“絕技”。
每次自然都是中的，沒貨，還是有貨，一鑑定一個準。
我卻是在一邊冷笑，因爲這些原石都是田東是先準備好的。
到也不能說是假貨，而是精挑細選，十分符合他傳授規則的邊角料。
簡單來說，這些原石都是按照田東要求準備的，能不滿足他傳授的絕技標準嗎
“東哥，帶帶我”
“我若發財了，一定少不得東哥你的好處”
“不說其他的，以後東哥你但有吩咐，我劉星刀山火海，絕不二話”
劉星上鉤了，抓着田東的胳膊，聲音急切的說道，目光滿滿都是祈求。
田東卻沒有一口答應，而且一番推諉，幾次拒絕，但又好像架不住劉星的“死皮賴臉”，最後才被迫同意。
“劉星，我醜話可給你說在前面，鑑玉切忌貪心，見好就收，見不好就撤。”
最後，田東還故作嚴肅，一番大哥模樣的指點劉星。
這自然更讓劉星放下戒備，畢竟玉市是在國內，不是西嶺國那種不安全的地方。
再者不好就撤，顯然就是輸了就不玩了，想來即便手氣不好，也不會虧到哪裏去。
兩人就這麼確定下來，三天後隨着我們一起前往玉市大賺一筆。
“謝謝，謝謝東哥。”
“東哥，你就是我的親大哥，以後我一定爲你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離開的時候，劉星還不忘對田東表示他的感激和義氣。
將他送走後，田東坐在沙發上，端起一杯紅酒，微微搖晃。
“怎麼樣學到了嗎”他透過紅酒杯，看着我問道。
“還是那一套手法，連哄帶騙，勾起人心中的慾望。”我淡漠說道。
這跟當初他害我的手段大同小異，並沒有什麼改變。
“哈哈哈，慾望纔是一切的根源啊。”
“這小子本來就是我們精挑細選的客戶羣體，他若沒有慾望，或者有自知之明，那我也不可能選他啊”
“你給我學着點，看你是新手，這個月你的任務就定爲三人吧。龍飛你可別讓我失望啊，讓我失望就是讓勇哥失望，後果可不是你能但當的。”
田東得意的說道，又半威脅的對我下達任務。
最後他洋洋得意的端着紅酒杯，一飲而盡。
那紅色的酒水在杯中消失，在我眼中他彷彿喝的不是酒，而是血。
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