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郊區一家小麪館跟張潔碰頭。
“爲什麼選在這裏”
店面不大，而且老舊。
門口放着兩個煤爐，上面一個是煮麪用，一個是專門燒開水的。
路過的時候，熱氣撲面，夾雜着煤球專有的那種“硫氣”味。
“這家的麪條勁道，雖然現在生意不好，但老闆好歹有二十多年的手藝。”
張潔用筷子敲了敲已經吃了一半的麪條碗，給我解釋的說道。
那是一碗清湯麪，加了一個荷包蛋，至於菜嘛，只有一點榨菜。
我聳了聳肩膀，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跟她展開。
而是打開衣服，將準備好的公文袋放在桌上。
“我需要你們玉石協會的官方身份。”
“卸磨殺驢，狡兔死走狗蒸，飛鳥盡，良弓藏。這樣的事情比比皆是，我得有個保障。”
我淡淡說道。
“咳咳，你把我們玉石協會當什麼組織了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正在吃麪的張潔聽到我的話語，直接咳嗽起來，喫到嘴裏的麪條也噴了出來。
然後她急急拿起桌上的水大口喝了一口，翻着白眼，不屑的看着我。
但我不爲所動，淡淡說道：“我先前說的典故，都是發生在官方身上的事情。”
“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一切當代史也都是歷史。除非你們玉石協會的人，已經超脫了古人的人性，否則別跟我說什麼怎麼可能。”
張潔皺了皺眉頭，然後又低下頭喫飯。
這一刻，除了她喫飯的聲音，以及外面煤爐燒水的聲音，再沒其他聲音。
很快，當張潔喫完飯，擦了擦嘴。
她拿起桌面上的公文包，抽出裏面的文件仔細看了起來。
“這裏大多數資料都是沒用的，起碼是我們玉石協會已經掌握的資料。”
“只有少數有用，價值當不上我們玉石協會給你一個官方身份。”
張潔將文件放了下來，擡起頭看着我說道。
我笑了起來，明白她這是要討價還價。
這就像做生意，一個商品賣什麼價，不一定是老闆說了算。
因爲老闆想賺錢，就得賣出商品，這是本質。只要能賺錢，商人就會出售商品。
之後不夠是所賺利益的大小，這也就是討價還價的過程。
“何勇在西嶺國的靠山是吳芹達，芹邦邦長。兩人最早是利益關係，但是現在，或多或少帶點兄弟關係。或者所朋友關係。”
“玉市的貼面料，應該是從西嶺國那邊流傳進來的。這”
我說着又拿出一個小公文袋推到張潔面前，笑道：“這是我研究後發現的問題，總結的資料，按照我這上面的流程，哪怕是三歲小孩，也能辯石出貼面料，判斷真假。”
張潔神情不屑，貼面料問題很是嚴峻，玉市只是整個造假銷售中間點。
在國內各大省份的原石市場，都或多或少的出現了貼面料。
而且貼面料也是隨着時間在更新迭代，連他們玉石協會的鑑定師師傅以及大工，都不敢說百分百的鑑定出貼面料。
現在我說按照我的流程，三歲小孩也能鑑定，張潔自然是不信的。
但是隨着她翻看，臉色越來越震驚，翻看的動作也越來越看，神情越發的嚴肅起來。
然後她死死的盯着我說道：“這東西你怎麼來的還是你有人打入了製假窩點到底在哪裏”
也難怪她這般震驚，我給她的資料都是直指造假貼面料的核心，像是粉末的粉塵鑑定，貼面料顏料的搭配成分鑑定等等。
這些東西，豈是一般人能夠知道的。5599小說 .dy5599.
同樣的，哪怕是一般人，得知了這些數據和資料，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識別出造假貼面料。
“我是掌眼，又在西嶺股待過。”
“有新想要了解，自然可以弄的明白。”
“你們弄不明白，只能說明你們玉石協會的掌眼不行。”
我傲然說道，這東西就是我幫張雙喜他們改進調製的，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張潔深深看了我一眼，估計也知道我沒有完全說實話。
不過她也知道我的目的，自然是待價而沽。
“我會向上彙報的，我想應該問題不大。”
張潔將東西放好，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她已經喫完了東西，但我還沒喫飯呢。
於是我也找老闆點了一碗清湯麪，還比張潔多加了一個雞蛋
喫起來真是爽歪歪。
只是在結賬的時候讓我鬱悶了。
“兩碗麪，十三塊。”
我遞給他七元錢，結果老闆說不夠，要十三。
清湯麪五元，加一個雞蛋便是一元。
我頓時明白張潔那女人竟然沒有付賬
“mmp。”
那女人的摳門，讓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然後幫她將六塊錢給了老闆。
我原本以爲一兩天的時間，張潔會給我回復。
然而三天內都沒有任何消息，讓我看到了玉石協會低效率的一面。
當然，也可以說是謹慎，得看從哪個角度看問題。
期間何勇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詢問田東的事情。
畢竟田東消失了幾天，電話也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何勇自然會懷疑。
我當然是一推二作五，表示自己不知道。
何勇話語裏敲打了我一番，半是利誘半是威脅，但是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至於何勇會怎麼調查，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到玉石協會給我一個公家身份，到時候田東的事情自然由張潔收尾。
即便她不願意收尾，也沒關係，大不了就利益交換唄。
第五天，張潔終於傳來信息，邀我在市郊見面。
當我帶着鄭陽等人來到碰頭地點，這次不是張潔一個人，還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
“就是他”
老人見到我，眯着眼睛不屑的說道。
“是的張工，他就是龍飛。貼面料的鑑定資料，都是他發現的。”
張潔點了點頭，肯定了老人的詢問。
“哈哈哈，笑死我了。”
“張潔啊張潔，這次你完全走眼了。就他一個小年輕，能有什麼眼力經驗這般完善的發下貼面料的問題。”
“我看，這傢伙一定參與其中，說不得還是貼面料造假勢力的一份子”
張工忽然哈哈大笑，神情滿是不屑。接着伸手對我一指，話語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