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國顯然沒明白我的話語，接着冷聲補充道：“告訴我，選一，還是選二。”
“我選繼續踢場。”
我依然微笑，但是話語卻帶着幾分冷冽。
“什麼他他瘋了嗎”
“鑑手，我的天啊，他竟然選擇了鑑手”
“瘋子，這傢伙真是瘋子不，兩個人都是瘋子”
隨着我的話語，四周人羣一陣躁動，訝然的聲音此起彼伏。
在和平年間生活的久了，人們對血腥暴力的事情會天然的排斥，接受感也會很差。
另一個原因，則是衆人推己及人，他們認爲換了是他們，絕對不會選鑑手，而是帶着贏下的錢離開。
而我的選擇，卻是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就連林志國都有些懵然，顯然也沒想到我會選擇第二條路。
他剛纔說出的話語，實際上也只是一種威脅，是一種心裏戰術。
“呼”
很快他吸了口氣，然後冷冽的咧起嘴，神情猙獰。
“好好好，好個膽大的小子。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無知者無畏。”
“你一定以爲玉市是法治社會，即便答應下這樣的比鬥，我們玉行也不敢真的砍下你的手是吧”
“幼稚，這這裏，我們會讓你心甘情願，甚至哭着求着喊我們砍下你的手”
他的話語冷漠中帶着十拿九穩的自信。
這也讓四周人羣被他帶動思維，紛紛“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這小子一定是這麼想的，覺得玉行不敢奈何他。”
“幼稚，果然幼稚。真把玉行當善堂呢其他的不說，認鑑服輸。到時候事情鬧大，咋們這裏就沒一個人幫他作證”
“不錯，認鑑服輸。即便巡捕找我們問話，我們也不會交代。再者，玉行的監控難道就不能壞掉嗎”
衆人紛紛不屑的看着我，不屑的說道。
“我好奇的是，你輸了，萬一耍賴怎麼辦”
“畢竟我這裏的人手，可比不上你們。”
然而，在他們的目光中，我卻是淡然的看着林志國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話讓林志國一陣哈哈大笑，笑的極爲歡樂，笑的都拍了拍自己的腿。
“我會賴賬小子，我林志國鑑玉一輩子，認鑑服輸早就刻在我的骨髓裏，刻在我的靈魂裏。”
“不過我也可以給你喫個安心丸，去喊王律師來”
林志國不屑的看着我說道，然後對大廳經理吩咐道。
大廳經理連忙點頭，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等待的過程中，衆人一陣懵然，不知道爲什麼林志國會喊律師。
分明是鑑玉、鑑客之間的事情，喊律師來又有什麼用
但十分鐘過去，隨着一箇中年男性律師走入玉行大廳。
事情漸漸在大家眼前揭開。
林志國跟他隨意的說了一番，王律師笑着點了點頭。
“我可以爲你們雙方建立一番價值五十億的比鬥合約。”
“這份合約明面上當然不會以比斗的名義存在，但大致是這個意思。”
“輸掉的人有兩個選擇，一個自己切掉自己的手，抵債，另一個就是揹負上五十億的欠款。”
王律師微笑說道，神情自信，話語肯定。
“小子，敢不敢鑑”
“若是不敢就給我滾蛋”
林志國抱着手，傲然的看着我。
衆人也紛紛看向了我，他們已然明白“鑑手”是怎麼來的了。
“果然有政策就有對策，傷人身體是犯法的事情，但是自殘卻是不犯法的事情。”
“還是林掌眼老謀深算啊，這小子已經被逼到懸崖邊上了。鑑不鑑對他來說，是個兩難的抉擇。”
“我若是他，丟點面子算什麼，直接走人唄。”
衆人看着我，小聲的議論紛紛。
“好”
然而我的選擇，卻讓他們陷入一陣安靜。
就連王律師都有些愣住
“好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一條道走到黑是吧。”
“行，既然你捨得死，老夫就捨得埋。”
“王律師，幫我們起草合同，做的漂亮點，不要留下任何空當”
我的選擇讓林志國臉色冷青，一番話語也滿是咬牙切齒。
很快王律師做好合同，我跟林志國彼此簽字畫押，全程還有拍攝記錄。
“請”
完成一切後，我指了指桌子上的骰蠱，淡漠說道。
“哼”
林志國卻是冷哼一聲，直接伸手朝着骰蠱抓去。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叮叮噹噹。
他一番快速而急促的搖晃，一直持續了一分多鐘，這纔在衆人的注視下大力將骰蠱蓋在桌子上打開。
在他搖晃的過程中，四周人羣已然將桌子圍擠成裏三層外三層。
彼此之間也在互相擠壓，推搡。
這可是押上一隻手的鑑局，在西嶺國很常見，但在絲國很是十分少見的。
這足以讓大家滿心期待，甚至帶着一種病態的興奮。
這也是人的本性，人從動物演化而來，走過漫長的狩獵生涯，嗜血的本能早就刻在基因深處。
這也是古代鬥獸場爲什麼受人歡迎，現代的拳擊、搏擊以及劇烈對抗性競技運動能收穫大批觀衆的原因。
“一二三四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六十，嘶，六十點”
“我的天啊，每一枚骰子都裂開成二三四五六點，一共六十點”
“不愧是林掌眼，寶刀未老，這實力牛了”
望着骰蠱裏的點數，衆人一片躁動，訝然震驚的聲音此起彼伏。
六十點
三枚骰子一片破碎，除了一點支在最下面沒有顯露，其他五個面紛紛被層層疊疊的匯聚在一起。
這份手力，在玉市絕對是頂尖的高手級別。
而林志國，本身就有玉市十大掌眼的實力
“小子，到你了”
林志國抱着手，傲然的看着我沉聲說道。
衆人也紛紛的看向我，目光帶着同情。
“完蛋了，這小子的實力好像只有五十點，比林掌眼差了足足十點。”
“對，除非他超常發揮。但是超常發揮，算他五點，也比不上林掌眼的六十點啊”
“先手贏一半，一旦輸掉先手，林掌眼便可以選擇擅長的比鬥項目，一步贏步步贏”
大家的話語此起彼伏，這一刻都不看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