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吳風雲的雙目渙散，看着他審視着原石。
然後我撇嘴笑了，他的確能做到從水霧上審視原石，但是那個效率和範圍都不行。
如果我的實力是高中生，那麼他的實力就是幼兒園。
對，連小學生都算不上。
因爲最後他的目光只能看着三枚原石，而且最後選石的時候還弄錯了。
“這枚”
“呼，我原本想多審視幾枚原石，但是根本感知不過來。最後只能從這三枚中選擇一枚最好的。”
吳風雲尷尬的笑了笑，對我說道。
“是那枚。”
我指了指他左手邊的那枚原石。
吳風雲臉色一滯，接着說道“不可能，我的實力三枚原石還是能鑑定的過來的。”
“我不相信。”
說着他一刀切開自己選擇的原石，是一枚芙蓉種翡翠。
接着他拿着我指點他的那枚原石切開，冰綠種翡翠。
好壞一眼可見。
吳風雲抽了抽嘴角，接着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好久沒有進行過這樣的鑑定了。”
顯然他在找着藉口，維護他的自尊。
不過我也沒拆穿他，淡漠的看着他，等待他說出今天找我的原因。
這是一個高手，比我見過任何高手都要高手的存在。
甚至我有一些慶幸，這人只是找我切磋。
如果是以前遇到這樣的高手，並且找我賭鬥，我估計已經完蛋了。
“我可以將自己快速審視原石的方法交給你，同時幫你改良你的水霧審視法。”
吳風雲看着我鄭重的說道，顯然他也知道現在是開門見山的時刻了。
“不可能。”
我想也不想的就說道，前者快速審視原石的強光審視法，我到是相信。
但是後者，幫我改良水霧審視法，我卻是打骨子裏不相信。
首先我自己嘗試過各種改良，但都沒有成功。
其次他自己的水霧審視法都弄的一塌糊塗，三枚原石鑑定都能弄錯，怎麼可能幫我改良
這就相當於一個幼兒園小學生一加一等於二都能算錯，結果卻跟一個程序員說，我來幫你改良算法。
哪個程序員會相信相信的不是傻蛋就是糊弄對方。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因爲我在水霧審視法上的實力不足以讓你相信。”
“但是我的家祖，曾經是北宋石王汴雲的石童，勉強算是他的傳人之一。”
“家祖留下了很多關於汴雲水霧審視法的記錄和書籍，這也是我當年執意練習水霧審視法的原因之一。”
吳風雲顯然也知道我的懷疑，看着我鄭重的說道。
他的話讓我震驚，心裏起了軒然之波。
根據宋中庭鑑石錄上的描述，石王汴雲當初鑑定原石可是在一次鑑玉宴會上，超大範圍的鑑定。
“揮袖散霧，袖收玉出。”
簡單的八個字，卻展露出石王汴雲當初的霸氣。
袖子散開水霧出現，袖子收回鑑定出最好的玉石。
這也是被後人認爲過於誇大的描述，認爲水霧鑑石法不靠譜的原因。
當然，我以前看着心裏也不曾認同，因爲我也知道文人寫東西多多少少都喜歡誇大或者堆砌詞藻。
“因爲在我心裏，我從來不覺得古人一定比今人強。”
我淡淡說道。
“如果這水霧是天水之霧呢”
吳風雲淡淡說道。
他的話讓我陡然一愣，天水之霧
“呵呵，那不過是古代文人堆砌的詞藻。”
“就像茶經，將古井之水寫成盤龍之水。”
“又是龍穴之井，又是冷如寒冰，一看就不靠譜。要知道，不管哪裏的井水，都是十八度。夏天喝會感覺清涼，冬天喝會感覺溫暖。但不管寫的再怎麼天花亂墜，感受的再怎麼雲山霧罩，它都是十八度水。”
我抱着手自信肯定的說道。
天水，當時我看到的時候就不相信。
宋中庭的註釋爲天上之水，不詳不盡，完全是堆砌詞藻之用。
百分百是雨水之類的東西，或者高山上的雪水等等。
“那你就錯了。”
“這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事情，天水確實存在。”
“不過在現在，稱之爲乾冰。”
吳風雲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得意的對我說道。
他的話讓我陡然一呆，乾冰
如果使用乾冰，化作水霧是否消散的速度更快，滲透的程度更高呢
想着我大腦急速思考起來，同時心裏也變得有些焦急，急迫的想要找些乾冰來實驗。
“看來你已經被我說服了，我可以將祖上關於汴雲水霧審視法的所有資料都交給你。”
“裏面最重要的便是天水的調和，可不僅僅是純粹的乾冰那般簡單。”
“但是有收穫自然也都有付出，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吳風雲終於暴露出自己的目的，目光炯炯的看着我說道。
他握着拳頭，神色嚴肅，目光中有着期待，還有隱藏不住的憂慮。
“什麼事情我先事先聲明，違背本心的事情我不做，違背善惡的事情我不做，違背法律的事情我不做。”
我不敢直接答應，連他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必然危險十足。
我的實力比他還低，理論上也無法完成。
當然我也沒有拒絕，我是真想弄到他祖上關於水霧審視法的資料。
我也明白爲什麼他會找上我。
因爲他祖上的資料，對其他掌眼根本還無用處，也只有我纔有用處。
就像一雙四十八碼鞋子，哪怕再完美，再減震，再舒適，再高科技。
但是碼數太大，別人要先有一雙四十八碼腳，才能穿得上。
否則一切完美都是假象，都是休談。
“應該不違揹你的本心，更不會違背善惡與法律。”
“因爲我只想讓你幫我救一個人，我女兒。”
“她從小被我前妻帶走，跟隨了另外一個男人。原本我以爲我前妻跟那個男人，會給她快樂的生活。但是並不是，去年我接到了她的求救信。但是我”
吳風雲握着拳頭，臉色猙獰，寫滿了頭庫。
隨着他的講訴，一段狗血的故事在我眼前拉開了帷幕。
同時也讓我就接着該不該答應幫他。獵玉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