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展抿了抿嘴脣。
他也沒問啥事,但肯定能明白我這種口氣說話,就是肯定發生什麼大事了。
我和張展的關係雖然畸形。
但每次出事,他確實都是第一個挺我。
我直接開車到了一院門口。
張展到的比我快,就坐在醫院門口抽菸,看到我過來了以後直接站起身子,還沒等我開口呢,他先問:“怎麼回事啊?佳樂咋還進重症監護室了呢?”
因爲我們前段時間總在一起喝酒,沈佳樂就給我充當司機的角色,現在除了於兒以外,倒是沈佳樂跟張展最熟,沒事的時候還能嘮幾句嗑。
這對於一般人來說,也是天大的榮幸了。
“被江源揍了。”
我嘆了口氣,說:“陸長風總用官家壓我,現在他主動出手,咱們能不能通過司法程序解決?”
“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張展遞給我一根菸,說:“這樣吧,我打個電話詢問一下到底咋回事。”
我點了點頭。
張展去旁邊打電話我就在等着。
過了三四分鐘以後,張展才跑回來,說:“這事咱們沒法告官。”
“咋回事?”
我瞪大了眼睛。
論官家的能量,我不敢說張展肯定能勝過陸長風,但肯定能跟他分庭抗禮,結果現在張展說沒法通過官家來解決,無疑是給了我當頭一棒。
如果不是一點辦法沒有,我是真不願意硬碰硬。
首先不說我現在根本不願意讓任何一個兄弟再去以身犯險,光說現在旗洲的特殊情況,工作組隨時都在盯着我們這羣社會上的人物,就不適合去碼擂。
沈佳樂苦笑一聲:“對方肯定玩什麼貓膩了,沈佳樂是在別人家裏捱打的,還拿了武器,如果咱們告官沈佳樂肯定是入室搶劫,反倒是咱們喫虧,陸長風肯定也掐準了咱們會喫這個啞巴虧,纔會往死下手。”
“怎麼可能?”
我瞪圓了眼珠子。
沈佳樂的性格我瞭解,一直都屬於聽話的類型,不可能幹出入室搶劫的事情,更不會不經過我的允許就拿着武器去別人家,我敢肯定是陸長風那邊玩什麼路子了。
“現在只能是等沈佳樂醒了再說。”
張展嘆了口氣,說:“老鐵,我得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再惹事了,現在你本身就是工作組的重點監視對象,如果再犯事的話就連我都保不住你。”
“我知道了。”
我點了點頭,就開始往裏走。
在重症監護室的門口,我看到了滿臉淚痕的靜靜。
“陽哥……”
靜靜直接撲到了我的懷裏。
這個擁抱肯定不摻雜什麼別的情感,完全就是無助到了極點的委屈模樣,看得我不由得一陣心疼,心中除了憐愛也是別的什麼想法都沒有。
靜靜不同於茵茵、秦然等人。
茵茵見過世面,也對於我們的職業早有心理準備,可靜靜不一樣,她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以前跟沈佳樂的時候只知道沈佳樂是個司機,是後來纔跟我們接觸社會的,遇到了這樣的事當然可能承受不了。
“情況怎麼樣。”
我拍了拍靜靜的後背,安慰道:“別難過了,一切有哥在呢。”
靜靜抽了抽鼻子,眼圈通紅。
我握緊了雙拳,回頭問:“老鐵,你能不能給我爭取半個小時?”
“你要幹啥?”
張展微微蹙眉。
我趕緊說:“半個小時之內,不管我幹什麼都別讓官家過來,我肯定能給江源鏟服。”
“不行!”
張展立即拒絕:“我已經跟你說無數次了,聽不懂?你就不能冷靜一點?”
“我弟弟現在躺在重症監護室,你讓我怎麼冷靜?”
我有點激動了。
就在這個時候,裏頭走出來了一個大夫。
“病人家屬?”
大夫看向了靜靜。
我們全都湊了過去,靜靜點點頭,說:“對,我是他女朋友。”
“沒結婚?”
大夫思索了片刻,說:“算了,女朋友就女朋友,你直接籤個字吧,病人沒有生命危險,但腦袋以後肯定得留下點後遺症,這個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說不準還得留疤。”
“好……”
我點了點頭。
大夫掃視了我們仨一眼,忽然問:“你們誰叫劉陽?”
“我,我是。”
我趕緊說。
大夫點了點頭,說:“病人說了,先讓你進去聊幾句,速進速出,現在病人剛剛甦醒,受不得太大的刺激。”
“知道了。”
我一邊說,一邊戴上鞋套和口罩。
走到了手術室,發現沈佳樂一臉虛弱樣的躺在病牀上,原本剛留起來的潮流髮型已經不見了,腦袋頂上有一個差不多三四釐米的疤很,看上去就讓人觸目驚心。
“哥……”
沈佳樂虛弱的叫了句:“對不起,給你丟人了……”
他嘴角一片淤青。
我心疼的攥住了他的手,說:“別這麼說,是哥沒照顧好你,跟哥說到底怎麼回事,我肯定幫你解決。”
沈佳樂身上全都是血。
他廢力的坐起身子,跟我講述的事情的經過。
原來是江源買通了靜靜的一個閨蜜,把沈佳樂和靜靜全都騙了過去,當沈佳樂到了門口的時候,靜靜的閨蜜說家裏進賊了,直接帶着菜刀就衝了進去。
結局很明顯。
江源早就安排好人手在屋裏等候了,當沈佳樂進去的第一瞬間直接就被打躺下了,再也沒有起來的機會,靜靜的閨蜜還反咬一口,說是沈佳樂入室搶劫,如果我們不能和陸長風達成和解的話,說不定沈佳樂還會面臨牢獄之災。
這其中漏洞有很多。
但報案人是陸長風,大拿們肯定全都得給他面子,並且偏袒他那邊。
這件事情如果走司法程序,我一點都沒有信心保住沈佳樂,所以我只能劍走偏鋒,從別的方面壓陸長風一頭,以此來要挾他放過沈佳樂。
我原本的計劃是讓張展保我,我帶着人去教訓陸長風。
別看陸長風不管在什麼時候在我面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實際上他比誰都怕事,從上次在飯店時候的態度就能看出來了,他有些類似於厲鬼的類型,是個腦力勞動者,真說碼擂肯定不行,所以當我端着栓子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肯定就能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