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命在人，與居住環境無關。”
我轉過了身子。
發現站在門口說話的，是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但真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估計這人在道觀內的地位一定也不低。
“道長……”
我立即站起身子。
面對這些大師的時候，我還是拿出了應該有的恭敬。
“善信心裏雜事太多。”
那老道士並未進門，只是在門口出聲：“心中雜事繁瑣，清除不出去，既影響自己，也麻煩他人，可這並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年紀尚小，不能很好地控制心緒罷了。”
“我年紀還小？快奔三了都！”
我聳了聳肩膀。
“我說的，並非普通意義上的年齡。”
“……”
我一直靜靜地聽着。
老者嘴裏說的很多道法，我壓根就聽不懂，可出奇竟然沒有打斷以及不耐煩的心思。
聽了好一會。
我心裏也變得平靜了許多。
“做人，保持初心即可。”
話音落下。
我思緒瞬間混亂起來，彷彿回到了當初在冰城時候住的老街。
是啊。
那纔是我的初心。
在冰城的那幾年，我們很累，爲了能夠出人頭地，我不停的給人當孫子，每天最開心的時候，或許就是勞累一天回到家以後，跟堯子、黑猴兒跟於兒幾個人起開一瓶啤酒，也沒有太多的酒菜，最多就是買點花生米，或者鴨貨。
“我原本沒有這麼大的目標。”
“我只是想要攢夠買房子的錢，能讓爸媽過上好日子。”
我眼眉低垂。
就在我好不容易從回憶當中走出來的時候，卻發現老道士已經離開了。
“什麼時候走的？”
我撓了撓後腦勺。
“道長沒毛病，您真會看人，其實這真的是我的煩惱，我長得帥又不是我的錯，那些小姑娘幹嘛爲了我要死要活的……”
“道長再看看，我哪年能出人頭地，也混個龍頭當當……”
我走出小院。
在旁邊的房間當中聽見了堯子和秦鼎倆人賤兮兮的聲音。
我立即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邁動腳步，還以爲是那穿着灰色長袍的老道士又跑去找堯子他們了。
推開了房間門。
發現一箇中年道士正坐在堯子、秦鼎倆人面前，像是在卜卦的模樣。
“哥，快來快來。”
秦鼎興奮的衝我介紹着：“這位是白鶴居士……”
“之前到我房間的那個灰袍大師呢？”
我有些好奇的問：“看上去得有七八十歲了，我想再聽他講講道法……”
“七八十歲了？”
那中年人擡起頭，有些疑惑的出聲：“您不是上當受騙了吧？我們這邊可沒有那麼大歲數的……”
我掃了一眼那中年道士的最新款蘋果手機，以及桌子上的奧迪鑰匙，翻了個白眼：“走了，還有一屁股事等着處理呢。”
“這就走了？我還打算在這修煉一番呢！沒準咱也能長生不老呢，千年萬年的活着……”
堯子呲牙一笑。
“千年萬年？你要當王八啊？”
“胖子可是說，想讓你在這邊呆一段時間的，房間都開完了。”
堯子似乎是有些不願意離開。
眼看我們有點要走的意思，中年道士立即扣住了堯子的手腕：“這位小哥，卜卦的錢您還沒給。”
我直接走出了門。
這些道士壓根就是騙小孩的，根本沒有大師的感覺。
我正想着到哪裏能見到剛剛那位仙風道骨的老者時，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看了一眼號碼，我立即接了起來：“老師……”
“你在水西門吧？”
四爺的聲音響起。
“是……”
我輕輕點頭。
就在我好奇四爺爲什麼知道我在這邊的時候，就聽見他低聲開口：“出了道觀，馬路對面的南山禮堂，見到了沒？過去門口等着我！在我到以前，千萬別和別人接觸，記住沒？”
“老師，怎麼了……”
我剛想問問。
就發現電話已經被掛斷了。
回想着四爺在電話裏的焦急模樣，我和堯子、秦鼎倆人打了聲招呼，就走出了道觀。
剛剛走到禮堂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剛剛跟我溝通的灰袍道士，周圍還有三四個穿着西裝，滿身肅殺之氣的男人。
那道士換上了便裝，正坐在輪椅上用毛巾擦臉。
隨着妝容卸去。
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因爲這老者所謂的仙風道骨不見了，雖然身上的氣息同樣給人深不可測的感覺，但絕對不再像是一個得道大師，反倒是給人一種霸氣絕倫的感覺，即便已經這麼大的歲數，行動都有些不便了，可偶爾睜開雙眼的時候，仍然似有雷霆閃爍。
“是你？！”
“至尊組織的尊者？！”
我頓時出聲。
眼前這人分明就是至尊組織的掌權者。
之前在金陵的時候，我就見過他一次了。
老者擡頭掃了一眼，便繼續用毛巾擦拭着老臉：“小傢伙，你這麼快就追過來了？”
“你什麼意思？”
“你是故意讓我過來這邊，然後找我的吧？”
我攥緊雙拳，下意識地就緊張起來。
“注意你的態度。”
一名穿着西裝的漢子攔在我的面前。
“滾，我求着你們過來了？”
我一把將他推開，指着輪椅老者出聲：“你有什麼想法就直說，不用故意讓胖子給我引到這邊來，又跟我裝神弄鬼！”
另外一名漢子也瞪圓了眼睛*：“小子，你活夠了？！”
就在他倆朝我方向撲過來的時候。
門口處忽然傳來了一道無比熟悉的厲喝聲：“別動彈！”
話音落下。
一道有些佝僂的身軀直接擋在了我的面前。
那兩名壯漢看見來人，立即低下了頭，沒敢再繼續動手。
“老頭子，你明明跟我承諾過，不會要求小陽選擇立場的，你出爾反爾不成？！”
我擡起了頭。
站在我前面的佝僂身軀正是四爺。
“我沒想到要求他什麼，只是想跟他接觸一下。”
輪椅老頭輕聲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