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面目猙獰的低吼：“你想要達成的目標，沒必要總是利用他人來幫你完成吧？！”
“老四，你要記住你的身份，你首先是至尊組織的成員，之後纔是江湖四爺，我們雖然處於身份的問題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在陽光底下，可國家需要我們的時候，就要化身成爲一把利刃！”
輪椅上老態龍鍾的老者輕聲開口：“你心裏清楚的，我只是在救他而已，倘若我們至尊不插手，有朝一日，他下場可能還比不上正光。”
“那又如何？只要他不願意參與我們的事情，就誰都不能威脅他，幹任何他不喜歡的事情！你沒資格，我同樣沒有資格！”
四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激動的出聲：“我可能做不到退出組織，但完全能從此以後不再那麼玩命，也不配合組織的任何行動，你別把我逼到絕路！我從前就說過，我的門徒我來守着，你們誰都不能傷害！”
“行，那咱們就讓劉陽自己來選擇。”
“你想不想幫我們對抗黃帝？想不想替我們抓住每座城市深深紮根的罪惡？只要你成爲至尊組織的編外成員，我們就能帶給你意想不到的方便條件！”
老者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不想。”
“我這人真沒什麼遠大的目標，混到今天可能只是偶然，拋處一切的外在因素，我就是個簡簡單單的小流氓，唯一的興趣目標也就是賺錢而已。”
我毫不猶豫的拒絕。
“那我要是跟你說，黃帝準備對安冉動手了呢？你就眼睜睜的看着，佔據你半個青春的女孩，慘死於黃帝手中嗎？”
老者微眯雙眼。
不費吹灰之力的擊中了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現在，有合作的意向嗎？”
老者挑了挑眉。
“你有意思嗎？當年讓我用兄弟感情捆綁正光，現在又用安冉來嚇唬小陽，老頭子，你這輩子就會耍這些陰招嗎？什麼時候有個頭？！”
四爺紅着眼睛咆哮。
“我臥倒病牀無法行動，亦或是清楚掉所有罪惡。”
老者的聲音響起。
聽着他發自內心的真實話語，雖然我還是反感他們的做法，可不得不說，這些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存在，若非是有他們遊走在地下爲國效力，現在的炎夏也會一片太平。
“你說的這些話，有什麼意義嗎？！”
四爺氣的渾身顫抖：“你總認爲自己超凡脫俗，可實際上你真脫離世俗的捆綁了嗎？頭頂的陸地神仙們，他們想要用至尊辦事的時候，你就是國之利器，可當他們嫌你礙眼的時候，你捫心自問，莫說是你，整個至尊加在一起又算個屁？非人類那麼多，有幾個能真正跟國家較量的？你明明很清楚，至尊現在的情況有多難，自己陣營的神仙們自身難保，別人陣營的神仙們費盡心思的排擠！”
“神仙們的政策，我參與不上，也不想參與，可自從我掌管至尊組織到現在，已經四十多年了，我始終在遵循着自己的本心做事，沒有參與過任何站隊。”
隨着兩個壯漢走出去，又將門窗全都鎖好。
整個屋子裏就剩下了我們三個人。
“老頭兒……”
“你耽誤了這麼多年，現在還要把我的孩子也給拖下水嗎？”
四爺壓低聲音問道。
“他早就已經下了水，選擇行走江湖，並不是我在引導和強迫。”
老者的聲音鏗鏘有力：“你自己想想，要不是我一直庇護，劉陽，你，還有正光，以及你以前的那些手下們，有幾個能活着的？即便是免除死刑，也得老死在監獄當中！”
“可我爲了組織付出的，同樣不少！正光帶領蒼北替你與永恆集團的任家對抗，死了多少人？一直到現在，他都不能出現在國內！我放棄了全部的產業與江湖地位，跟個孫子似的給至尊提供情報，替你們緝捕罪惡，大家都以爲我手裏有多大的權利，可實際上只有我自己知道，我除了能呼吸到新鮮空氣以外，跟還在監獄裏有什麼區別？！”
四爺越發的激動。
“可……”
“你至少沒有死，對嗎？”
老者歪着腦袋出聲。
“我寧願死了。”
四爺深吸一口氣。
似乎是在強行控制着情緒，纔沒讓眼淚掉落下來，可想而知他內心當中有多激動。
“這些事情，回到組織裏以後，我們再聊。”
老者長呼出一口氣，最終還是將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重新開口道：“劉陽，你應該清楚江北身亡的事情，肯定不能就這麼算了，是誰幹掉了他，我想你已經猜出來了，我不願意把所有話都說開，最後的結果如何，你也一定能猜透的。”
“你是什麼意思？”
我微眯雙眼。
老者不假思索的迴應：“你需要選擇一個立場了。”
“可我不想選。”
我冷笑一聲：“別說你用安冉來威脅我，就算是拿手槍杵在我心臟上，我還是這個回答。”
“原因呢？”
老者似乎是被提起了興趣。
“我不是和你們至尊第一次共事了，我很清楚，哪怕是我徹底選擇了你們的立場，同樣也不會得到什麼好處，爲了一個屁用沒有的虛名，相當於主動和黃帝宣戰，這不是傻逼纔會做的事情嗎？”
我揚起了頭，一字一句的出聲：“可能我骨子裏還是個市井小民吧，我所看重的只是利益，真沒你們那麼偉大的理想和目標。”
“我能給你提供庇護。”
老者微微蹙眉。
“什麼庇護？你能讓我免除律法的制裁，還是派一支特種部隊來守護我？”
我輕蔑的翻了個白眼：“實在不行，你讓省裏的大boss跟我處個哥們，最差也得讓我身邊的人，坐到老戴的位置上吧？”
“我……我沒那麼大的能力。”
老者連連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