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工作安排得滿滿的。瞭解市場行情和同類型公司情況，聯繫中介看公司地址，基本可以說是馬不停蹄。一天下來，整個人都虛脫了。</p>
謝羽的精神狀態非常好。第一次，就自己和羊旭兩個人單獨合作，機會非常難得，她極力表現着自己的工作能力。</p>
酒店的自助餐不太好喫。連續幾天喫下來，他們倆都表示絕不能再忍受了。</p>
“上次你幫了我的忙，見了我父母，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呢。”羊旭說，“今天我們出去喫大餐吧。你挑地方。”</p>
謝羽說我絕不會客氣。</p>
沒有想到的是，謝羽說要喫火鍋。火鍋店熱鬧的氛圍和蒸騰的熱氣，讓羊旭恍惚一下回到了跟董理一塊喫火鍋的時候。她愛喫火鍋，特別愛喫金針菇，她說看到火鍋就流口水，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鍋裏，偶爾會擡頭溫柔地看着他，好像他就是燙好的金針菇。</p>
她還愛喫烤玉米，高興的時候，她還會裝模作樣地說要喝酒，她的酒量啊，一杯啤酒就讓她臉紅得啊，像那什麼，不能說像猴子屁股，不好聽，像那個紅蘋果。最紅的蘋果。</p>
讓人想一口咬下去的那種。</p>
她說要分手，她說不要糾纏。她不要當他的蘋果了。</p>
羊旭一杯接一杯的喝，一會兒就喝了三瓶啤酒。謝羽也倒了酒，但是很少喝。她的酒量是不錯的，但是她要保持清醒。</p>
沒有獵人是喝醉後打倒獵物的。獵物可以醉，獵人不行。</p>
回到酒店，兩人道了晚安。羊旭說自己頭有點暈，明天早上，請謝羽一定要記得敲門喊他起牀。他擔心自己睡過頭了。</p>
沒有想到的是，一個小時後，謝羽就敲開了他的房門。</p>
在這一個小時裏，謝羽洗了澡，換上了性感內衣和連衣裙。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用香水。到北京的第一天晚上，她就去商場買了一支香水。</p>
香水是女人的另外一件衣服，總是要備着的。</p>
但是，她突然想起，董理是不用香水的。那麼，自己也還是不用吧。萬一，羊旭是不喜歡香水味道的男人呢。</p>
謝羽出門去酒店旁邊的水果店買了蘋果。挑了幾個最大最漂亮的紅蘋果。她總要找個理由，才能去敲羊旭的門。</p>
羊旭看到站在門口的謝羽，明顯吃了一驚。現在已經將近晚上11點了。</p>
“我睡不着，出去轉了一下。”謝羽舉起手中裝蘋果的袋子，“蘋果解酒。喫一個吧。”</p>
她不將袋子遞給他，也不拿一個出來給她，她站在門口，等着他的邀請。</p>
羊旭說那好啊，蘋果好。他側身讓謝羽走進房間。他的房間格局跟她的一模一樣，房間裏有很濃的煙味。牀頭櫃上的菸灰缸裏塞滿了菸頭。</p>
原來，他抽菸啊。以前倒是沒有發現他抽菸。也許，是因爲心情不佳才抽的煙吧。</p>
羊旭打開了窗，說不好意思，煙味太大了。謝羽說沒事沒事，我爸爸是個老菸民，我早就習慣了。酒店的房間裏面沒有水果刀，羊旭去洗了蘋果。</p>
剛剛還想到董理來着，她喝了酒後的臉就像紅蘋果啊。羊旭狠狠地咬了一口蘋果。很甜，像極了她，再咬一口，再一口。他要將她吞下肚，藏起來。</p>
謝羽手裏拿着蘋果沒有喫。她坐在小沙發上，看着羊旭喫。他是特別愛喫蘋果，還是跟這個蘋果有仇啊。她笑了起來。</p>
“謝謝你。很好喫。”羊旭將蘋果核丟入垃圾桶。</p>
沒話找話是很痛苦的一件事情。謝羽微笑着，想着怎麼繼續話題。</p>
“噢。湖南老鄉。”羊旭漫不經心地回答。</p>
“我有個朋友也是湖南人，真的很能喫辣。”謝羽決定主動出擊。</p>
謝羽說上次就是他們一家人先去深圳大梅沙玩了，說很不錯，我才推薦團建活動也去海邊的。“羊部，你是湖南哪裏人，沒準跟董理她是一個地方的。”她特意說了董理的名字，注意觀察着羊旭的表情。</p>
羊旭愣了一下。從謝羽的嘴裏聽到“董理”這兩個字不是第一次了，但他從來沒有跟謝羽談過董理。除了楚萌萌，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和董理的關係。</p>
他說我是湖南嶽陽的。</p>
謝羽說董理是長沙的。正宗的湖南妹子，特能喫辣，性格也辣。</p>
“性格也辣？”羊旭問。他很喫驚謝羽會這麼評價董理。他認爲董理一點也不辣，柔軟得就像一團棉花。</p>
“是啊，辣妹子。她的老公就是被她這個性格吸引的。聽說當時追得可猛了。”謝羽一臉羨慕的表情，“她的老公，高大帥氣又很有能力，兩個人可恩愛了，我們幾個朋友都羨慕她。”</p>
喫下去的蘋果開始作妖，羊旭覺得自己的胃開始疼起來。</p>
看羊旭遲遲不接話，謝羽看了一眼手錶，說哎呀這麼晚了，該回去睡覺了。</p>
道了晚安，關上門，羊旭將自己丟在牀上，用枕頭擋着自己的眼睛。房間裏除了自己，沒有其他人，就算有，也不會有人看見自己的眼淚。</p>
回到房間，謝羽打開香水，噴了自己一身。味道真好聞，他會喜歡的。不用多長時間，他就會告訴她，說他很喜歡她這種味道。她相信。</p>
江明亮回到家的時候，董理還坐在電腦前，她盯着電腦，什麼也沒有寫，好像在神遊。</p>
他從背後抱住了她，用胳膊圈住了她的肩膀。</p>
她沐浴過了，頭髮的味道很好聞。他在她的耳邊說很晚了，該睡覺了。</p>
董理說自己還不困。她想站起來。他箍着她，讓她有點緊張。最近，他的動作越來越親密了，若說是丈夫對妻子的親密，倒不算過分。</p>
只不過，對於這突然的變化，董理一時之間還是有點接受不了。曾經，他們那樣親密，如今，卻覺得很不自然了。</p>
江明亮不勉強她，洗澡去了。他表面上看來是波瀾不驚，但其實內心正經受着驚濤駭浪。剛剛在周聰家，他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了。</p>
她那麼美，身上的味道那麼好聞，她微閉着眼，一點點靠近他。她問好看嗎。</p>
傻瓜都知道好看。手機屏幕上白色吊帶睡裙裏風情萬種的女人，可以打動所有的男人。</p>
他忘了自己有沒有說好看。她的脣靠上來，也許將他的話堵了回去。她比任何一次都主動，都熱烈。他迴應着她。她緊挨着他，真絲長裙裏，是滾燙靈動的身體。</p>
一切都會自然而然發生。周聰微笑着，等待着。</p>
江明亮猛地推開了她。</p>
他什麼都沒有說，打開門走了。</p>
周聰想，這個男人真是不正常啊。但是，這樣多有意思啊。生活多麼無聊，有挑戰才更有趣。她撫摸着嘴脣。這上面，還有他的溫度。</p>
他哪裏就能真的跑得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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