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你似乎對攝政王有意見”
“還好吧,我攏共也沒有見過他幾次,聽說他殺人成性,是個大魔頭,不過權勢滔天,還是有不少人想要嫁入攝政王府。”
沈和靜所知,也都是從旁人那聽來的,攝政王掌管着數十萬軍隊在西境,關於他的傳言有幾千個版本,畢竟攝政王可是大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更甚至無人之下,建興帝雖是皇帝,可沒有實權,說到底還是攝政王是大楚的王。
“這樣啊。”疏晚皺了皺眉頭,“看來他的名聲和我的也差不多。”
“你倒是說對了,可四姐你是受害人,攝政王卻是害人者,聽說王府無故消失了不少女子,更有傳言說他學了邪功,專門吸食女子的精氣。”
“哪裏有這麼邪乎啊。”疏晚揉了揉眉心,蕭重鑑這人爲了弄臭自己的名聲也算是下了血本了,恐怕這京城大半的傳言都是他自己傳出來的。
“不知道,都是道聽途說的,反正與我們家也沒有關係。”沈和靜此時信誓旦旦的說着,卻沒有想到日後自己最喜愛的四姐會進了虎窩。
“也是,不提他了,五妹你也教教我針線活吧。”疏晚自小舞刀弄槍,哪裏學過這些,看沈和靜繡的好看,也心動了。
再者,再談下去,怕是很難收場。
這一學,就學到了下午,疏晚用了晚膳纔回去。
回屋之後讓人端了熱水來泡手,一下午手上紮了好幾個洞,她發誓,日後蕭重鑑要是讓她繡香包,她就把他踹下牀,這東西,太難了。
正用鮮花汁子調好的熱水泡着手,白芷進來,“姑娘,順天府已經接手了這個案子,福滿樓的掌櫃被帶到順天府問話了。”
“這個點”
“不是,下午就帶去了,先前姑娘在五姑娘那,奴婢就沒說。”
“知道了,那就等着吧。”
疏晚覺着刺繡這東西可比練武累多了,沐浴之後就歇下,棠花院安靜下來。
而江家,卻是燈火通明。
江銳達惱怒的在大堂走來走去,又倏然停下,然後又開始走動,可見十分煩悶。
不多時,江夫人進來了,“老爺,出什麼事了,這麼晚了還沒有回院子。”
江夫人的後面跟着江雨筠,從晚膳開始,江銳達就沒有回後院,這纔出來找。
“你們怎麼出來了。”江銳達看見江夫人,嘆了口氣,“陳掌櫃被帶去順天府,我折騰了一下午,也沒有把人弄出來。”
“怎麼會,到底發生何事了”商鋪方面的事,江夫人從不插手,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而站在江夫人後面的江雨筠的眼眸卻閃了閃,想起了上午沈疏晚說過的話,心中一緊。
“雲味樓被人投毒,福滿樓被順天府盯上了。”江銳達也實在是不知道該和誰說這件事。
“那這件事和咱們有關係嗎”雲味樓的酒菜有毒的事她也聽人說起過,卻從未把這件事和福滿樓聯繫在一起。
“不知,我從未讓福滿樓幹過這樣的事,只是恐怕福滿樓的陳掌櫃糊塗。”江銳達揹着手搖搖頭,上個月,因爲福滿樓的業績不行,他便出言訓斥過,要是這個月的業績還不曾達到,就要另請高明。
也不知是不是因爲這個,所以陳掌櫃才犯糊塗,福滿樓可是江家一生的心血啊,怎麼可以就這般輕易垮臺。
“怎麼會這樣,老爺,這可如何是好”江夫人也皺起眉頭,她作爲江家的主母,自然曉得福滿樓對江家的重要性。
“唉,就是不知道怎麼辦,如今之計,只能想辦法聯繫陳掌櫃,這樣,夫人,你明日去一趟曲家,看看能不能幫幫咱們。”只有讓陳掌櫃咬緊了牙關,才能保住福滿樓啊。
“好,妾身明日一早就去,老爺也彆着急了。”江夫人第一時間也是想到了曲家的嫡姐,曲家和江家是一體的,想來曲家會幫忙。
“你們先回去歇息,我再等等消息。”一想到還是要靠曲家,江銳達對江夫人都溫柔了許多。
江夫人帶着江雨筠回了後院,江雨筠緊了緊手,“母親,明日我陪您一道去吧,我也想去給姨母請安。”
次日一早,江夫人帶着江雨筠去了曲家,江雨筠拜見曲夫人之後就去了曲清吟的院子。
見到她之後臉色才變了,“表姐,福滿樓出事了你聽說了嗎”
“你和姨母今日來就是爲了這事吧”
“表姐,我娘是爲了這事,我是想問你還記得昨日上午沈疏晚說的話嗎她說完,下午福滿樓就出事了,我懷疑就是沈家搗鬼。”要真是因爲那幾句話,就讓福滿樓垮了,那她如何對得起父親母親
“不會吧,沈疏晚能有這個本事”曲清吟斂了下眉頭,又回想了一下,那時沈疏晚的神情的確帶着胸有成竹的意味,“可這事和沈家又沒有什麼關係,想來是你想多了。”
沈家的確是可以辦成這件事,可對沈家又有什麼好處呢
“表姐,我害怕,我不敢和娘說,我怕爹爹會打我。”江雨筠帶着哭腔,要是江銳達曉得可能是她緣故,那可能會被打死吧
“別哭啊,肯定是你想太多了,不可能的,沈疏晚沒這麼閒,雲味樓的事,真不是你家乾的”曲清吟略帶懷疑,雲味樓越做越大,福滿樓的確是有這個動機。
“爹爹說不是。”江雨筠搖了搖頭。
“既然不是,那就且先等着吧。”曲清吟抿了抿脣,想起沈疏晚,心中莫名的起了些煩躁,她總覺得日後沈疏晚會成爲心頭大患,可又不知道是哪裏來的感覺。
可如今沈疏晚在京聲那般差,也就只能靠着沈家硬氣,還能對她造成什麼威脅嗎曲清吟安慰自己是想多了。
“表妹,家裏的事用不着你操心,你還是好生準備大選才是正經事。”
六月陛下萬壽節,八月就會進行大選,曲淑妃的意思是總歸後宮都會進不少的新人,還不如曲家再進一位幫襯着曲淑妃,可是曲家除了曲清吟便沒有合適的人選,曲家就看中了江雨筠。
對於江家來說,要是江雨筠能入宮,不說和曲淑妃一般地位,就是能跟在曲淑妃身邊,日後江家在京城也有了一席之地,自然高興的不行,近日請了不少嬤嬤教她宮中的規矩禮儀。
“我明白了,表姐放心,我會的。”江雨筠也很想入宮,先前入宮看見曲淑妃這麼多人伺候,萬人之上,也心上羨慕,若是有一日她入宮了,成爲了曲淑妃那樣的人,沈疏晚見到她也要向她下跪行禮,再也無人敢欺辱她了。
大中午的,沈疏晚好端端連打了兩個噴嚏,蘇葉連忙去把西邊的窗戶合上,“姑娘可別受涼了。”
“無礙,可能是有人想我吧。”沈疏晚揉了揉鼻尖。
“姑娘可真會說笑,咱們都說打兩個噴嚏是被人罵了呢。”
“我這麼好,有誰會罵我啊。”疏晚翹起嘴角。
“是是是,姑娘越發自信了,姑娘瞧瞧,這個味道可好”白芷端着一小碟子才研磨好的香粉遞到沈疏晚面前。
疏晚端起閉上眼睛輕嗅,“是海棠花的香味,不過比起新鮮的海棠花香味淡些。”
“奴婢覺着身上用的香粉還是要淡些好,味道太重反倒做作。”
“不錯,的確是,身上用的香粉就是要近了才能聞到,一陣風吹過,留在空中片刻的那種感覺,引人遐想,白芷,你的手藝越發好了。”疏晚讚歎到,自己當初是撿到一個寶了,又會調香又會醫術。
“那還不是因爲姑娘越發挑剔了,奴婢只好精益求精啊。”白芷嘆了口氣,姑娘的生活是越發精緻了,她若不能跟着進步,怕是沒了用處。
“那你可得感謝我,是我讓你精益求精。”疏晚絲毫沒有覺得這句話有什麼不妥,彎着眉眼笑。
“是,姑娘最厲害了。”白芷的話中有無奈也有淡淡的縱容,姑娘哪裏有外頭傳的不堪,分明就是個小孩子心氣。
沈疏晚看着白芷歪了歪腦袋,沒有說話,眼神直勾勾,不曉得在想什麼。
白芷縮了縮脖子,總感覺後背涼颼颼的,笑容褪去,面露苦色,“姑娘,你想幹什麼”每當姑娘露出這種神色,就不會有什麼好事。
“嘿嘿,”疏晚莞爾一笑,右手打了一個響指,“白芷,我們開家胭脂水粉的鋪子吧。”
作者有話要說: 白芷:求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