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標着三組門牌的房間推開後,阮蕭被帶了進去。
阮蕭全程沒有說一句話,態度也很平靜,彷彿自己只是來竄個門一般。
帶頭的人心道:這是個硬茬,尤其她還有那麼個身份。
他不是哪個陣營的人,只是被分派到了這個任務。
裴統帥知道阮蕭的厲害,不敢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此時他手裏有確切的證據,用不用自己的人倒也無所謂。
當然,他一定會派人盯着此事。
阮蕭被帶來這裏已經有五個小時了,這五個小時裏,沒有人虐待她,當然也沒有人理她。
沒人給她水喝、沒人給她飯喫、也沒人問她要不要上廁所、當然也沒人來詢問什麼。
阮蕭坐在方凳上,沒有靠背,整間屋子除了這張方凳遠一點的地方還有一張桌子,桌子後面還有兩把椅子。
阮蕭知道,那兩把椅子是審訊她的人坐的。
依阮蕭的囂張,她當然可以直接坐到那兩張椅子上去。
但阮蕭沒有,此時她不想給外面的蕭何和欒家惹不必要的麻煩,蕭何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
不過,這些年的日子確實過得太舒服了些,這幾個小時下來阮蕭已全身痠疼。
幸好她練了內功,感覺累時,她將內功在體內運行一個周天便可緩解不少。
阮蕭一直閉着眼睛,她知道這間屋子有攝像頭,有人在觀察她。
確實,監控屏幕後的兩人正在對話。
“你說,都5個小時了,她不喫不喝也不鬧,安安靜靜的,接下來怎麼辦?不能一直不給她水喝吧?要是她出去告我們虐待怎麼辦?”
帶頭的人也很煩惱,真是接了個燙手山芋啊!
這次的事就算證據確鑿最後定了案,欒家會受一些影響,但也不會就此倒下。
就算欒家不做什麼,總會有看眼色的人,以後經手這案件的人都落不了一個好。
但案子交到了他手上他能怎麼辦?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盯着,自己只能秉公辦理。
“給她送些水和飯菜吧。”
水和飯菜送到桌子上後,阮蕭一動都沒動。
這裏的人她都不相信,要是誰在飲食中做點手腳自己說理都沒地兒說。
當然,致命的毒藥她相信沒人敢,可現在醫學那麼發達,隨便下點讓人暈眩、迷糊、神智不清的藥,再來套她的話,她找誰說?
阮蕭一直安靜地坐着,可都過了一天一夜了,蕭何爲什麼還沒來見自己?連律師都沒派來?
是他們阻止見面嗎?
房間外
“頭,雖然上面發了話要晾着她,但她已經一天一夜沒喫沒喝沒睡,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兜不下。”
帶頭的人原本想着秉公辦理,可他剛一接手這個案件,上面就有人來拉攏他,還交待他要晾着阮蕭。
“你說,爲什麼欒家沒派人來?她丈夫也沒派人來?”
“那…不會是把她當成棄子了吧?”
沒有回答。
**
京城一家醫院
蕭何的腦部受了重擊,已經昏迷一天兩夜。
醫生說檢查的結果沒有問題,但就是不知道爲什麼一直都沒醒。
也不知是當初在異世做的腦電波感應起了作用,還是這次腦部受擊纔想起當初忘記的事情。
反正結果就是當初的情景重現了一遍。
這個夢結束後,蕭何慢慢睜開了眼睛。
看着屋頂,這是哪裏?睡之前他明明在自己家裏,怎麼醒來到這裏了?
蕭何頭還是疼的,他轉頭看向四周,這裏是醫院?
“蕭總,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這是哪裏?”
聲音一出來,蕭何才發現有些啞。
“這是醫院,你頭部受了傷,已經昏迷一天兩夜了。”
“扶我起來,給我倒杯水。”
女人將蕭何扶着坐起來,又忙着去給他倒水。
一杯加了糖的溫水入肚後,蕭何感覺頭沒那麼暈了。
自己睡了一天兩夜,阮蕭該着急了吧?她還沒回京城嗎?
蕭何在枕頭下面找到了自己的手機,撥打阮蕭的電話。
電話提示對方手機已關機。
出什麼事了?
蕭何意識到情況不對,他迅速撥打了欒展鵬的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蕭何就有些迫不急待,“出什麼事了?”
“你醒了?我馬上就到醫院來,門口守着的人是我安排的,你不要亂走。”
蕭何意識到出大事了,欒展鵬的口氣聽着有點沉重。
很快的,欒展鵬就來到了醫院。
“你總算醒了,你再不醒,阮蕭怕是撐不住了。”
“阮蕭怎麼啦?”蕭何立馬着急起來。
“阮蕭前天剛回到京城就被特殊行動部門三組人員帶走了,那邊的人傳來消息說阮蕭這麼長時間沒喫一口飯沒喝一口水。”
蕭何生氣了,大聲說道:“我沒醒你們也都不管她?”
很少看到蕭何這樣情緒外露,欒展鵬忍不住道:“還不是你們惹出來的禍。”
見蕭何茫然又焦急的樣子,欒展鵬嘆了口氣,將蕭何被人綁架、阮蕭查出資料將他救出,讓蕭何聯繫孟仲元等全部說了出來。
“阮蕭已經做了安排,讓欒家不要出面保她,我怕私自行動反而壞了她的佈局。”
聽完欒展鵬的講敘,蕭何大致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那你們先給她找個律師也是好的。”
蕭何一邊說一邊打了律師電話,讓他馬上去特殊行動部門等他。
打完律師電話,他又緊接着打了孟仲元的電話。
和孟仲元的這通電話說了足足有十幾分鍾,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內容,蕭何的神色一直不好。
掛斷電話後,蕭何一邊換衣服下牀,一邊說道:
“我們現在就去特殊行動部門三組,不管用什麼辦法,我一定要將阮蕭帶出來,我不能讓她在裏面受苦。”
欒展鵬看着一向冷靜的人此刻手都在發抖,衣服釦子扣了幾次才扣好,心裏嘆了口氣。
這兩個人,凡是觸及對方的事都會失了方寸。
“你也一天兩夜沒喫東西了,要不要先喫點東西?”
蕭何讓護士再倒了杯糖水喝下,然後就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