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馬天咒罵了一聲:“這傢伙居然不願意見我們。”

    “那怎麼辦?”我問道,城隍爺不願意見我們的話,那怎樣才能確定王敏的屍體是不是我二叔盜的。

    馬天長嘆了一口氣道:“暫時沒有別的辦法了。”

    我沉默了,如果夜晚降臨,我不知道王敏會不會再來找我,這一次還能像上一次那樣幸運嗎?

    要知道,鬼每殺一個人,身上的怨氣都會變得更重,等重到一定的程度,就會化成厲鬼,實力大漲,一般的道士根本就對付不了。

    “現在只能去你二叔那裏避難了。”馬天突然說道。

    我撇了他一眼:“胖子你該不會是想見我二叔吧。”

    “怎麼會?”馬天道:“胖爺我是在爲你好,現在的你處境很危險,只能去你二叔那邊躲躲,我保證那女鬼絕對不敢去你二叔家。”

    我搖頭,現在突兀的跑過去避難,總感覺是在害我二叔,到時候別弄的害人害己。

    “你這臭小子,現在可是關乎着你自己的生死大事,還管別的?放心,你二叔比你想象的還要神祕。”馬天好心好肺的勸道:“更何況在你二叔那裏,不是更可以確定他是不是盜屍的人嗎?”

    “你真的確定我二叔那麼厲害?”我有些意動了,就目前情況來看,想要活命好像只有這麼一個辦法。

    “放心吧,胖爺我還會騙你?”馬天拍着胸脯說道。

    說實話,我雖然和馬胖子才認識兩天,但我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而且他害我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好處,更何況在我二叔家他想害我也害不成。

    趁現在太陽還沒落山,我和馬天當即啓程前往我二叔的小平房。

    剛到地,我二叔正好從遠處回來。

    “二叔……我……”我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我二叔看了我一眼道:“進來吧。”

    說着我二叔當先一步走了進去,我和馬天跟隨在後面,馬天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二叔,兩顆眼珠都在發光,就像飯圈女孩見到了偶像一樣。

    “注意點。”我拐了他一下,若是他這個表情被我二叔看見,指不定會誤會什麼。

    二叔去洗澡了,我和馬天則是坐在客廳裏安靜的等着。

    馬天顯得很興奮,在房間走走停停,要不是我二叔在客廳裏的佈置很簡單,幾乎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不然肯定會懷疑馬天就是一個偷人的。

    十分鐘後,我二叔走了出來,泡了一杯熱茶,靜靜的喝着,我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些什麼,畢竟總不能說是來避難的吧。

    自我二叔出來之後,馬天就一改剛纔的作風,規規矩矩的坐着,要多乖有多乖,讓我看的一陣無語。

    過了一會兒,氣氛有些尷尬,我剛想說些什麼,我二叔突然擡頭看向我和馬天身後的一道窗戶。

    我下意識的回頭看去,這一看差點沒把我魂都嚇落。

    那是一顆男人的頭顱,臉色慘白的像一張紙,就這樣大喇喇的掛在窗戶上,最重要的是那張慘白的臉上還帶着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還沒反應過來,我二叔就已經動身了,幾乎是一瞬間就衝到了我身後的窗戶旁,一把就捏住了那顆瘮人的頭顱。

    “咯吱!”

    在我和馬天震撼的眼神中,我二叔直接一把將那顆頭顱通過逼仄的防盜柵欄中間拉扯了進來。

    這一幕把我給嚇壞了,一顆活生生的頭顱就這樣被扯了進來,腦袋都嚴重變形了。

    我二叔捏着那顆頭顱,雙手從兩邊一擠,整顆頭顱頓時被壓癟了下去。

    這時我纔看清楚,那顆頭顱原來是紙做的,我長長出了一口氣,這要是真的頭顱估計得把我嚇死。

    同時我的心中也喫驚不已,因爲這個紙做的頭顱太逼真了,看起來跟真的幾乎沒有兩樣。

    “紙紮人!”一旁的馬天驚呼道。

    我問道:“什麼是紙紮人?”

    “這是道門中的一種玄法,是通過特殊的紙畫上符咒,做成自己想要的形狀,然後施法激活爲自己所用。”

    “而且紙紮人有很多作用,但這個只有頭顱,一看就沒有太多的用途,我猜應該是有人想要監視你二叔。”馬天解釋道。

    聽完馬天的解釋,我對這個世界的另一面又瞭解了不少,簡直可以用光怪陸離來形容。

    我二叔將被擠壓得變形的紙紮人扔進了垃圾桶,撇了一眼馬天說道:“想不到你還知道的不少。”

    馬天干笑一聲,難得謙虛了一聲:“無意知道的而已。”

    我二叔不再多說,擡頭看了一眼小樹林的方向,眼睛深邃的彷彿像一個無底洞。

    半晌後,我二叔似乎在自語什麼,聲音微不可聞,我好奇也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卻什麼都沒發現。

    這時二叔回頭看了我一眼,說道:“回去吧。”

    我一聽這話就有些慌了,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下去了,我還怎麼敢回去,但我二叔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道:“放心吧,已經沒事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可能再厚着臉皮待下去了,當即和我二叔道別,準備回家,然而讓我喫驚的是,馬天這死胖子居然沒有走的意思。

    “你也出去。”

    沒想到我二叔直接下了逐客令,一點面子都沒給馬胖子留。

    “好嘞!”馬天笑眯眯的說道,也跟着走了出來,根本就沒有感到丟臉的覺悟。

    在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說道:“胖子你的臉皮真厚。”

    “你懂什麼?”馬天一副你什麼都不懂的樣子,道:“胖爺我是什麼身份,你二叔不親自開口請我離開,我會離開?”

    聽他的話我差點笑出了聲,臉皮能厚到這種程度也算是不一般了。

    我正想說些什麼,可這時我們剛好踏進了樹林,我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哪還有說話的心情。

    雖然說剛纔我二叔已經表示沒事了,我也相信他的話,可等到真正面對的時候,心中還是避免不了緊張。

    馬天也正色起來,從懷裏取出符紙死死的捏住,眼珠子左轉右轉的觀察着周圍,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顯然他也很緊張。

    還好,走到一半的時候都沒有什麼異常,可剛走過一半,突然間一股冷風迎面吹來,吹在皮膚上猶如針刺一般,冰寒無比,讓我渾身上下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和馬天同時停了下來,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同時仔細觀察着周圍,尤其是王敏埋屍的那顆樹下。

    那裏迷濛一片,白天挖的深坑在朦朧的月光下,彷彿是一個通往死亡的井口,我有一種預感,王敏此刻就在那裏惡毒的盯着我。

    不過我好像多慮了,過去了兩分鐘,那裏都沒有什麼異常發生,我和馬天相視一眼面面相覷。

    “不管了,走!”

    馬天說道,當先朝前走去,我猶豫了一下,低聲說了一聲“對不起”後也邁步跟上,直到走出樹林,我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我倆沒有駐足,快速朝着我家走去,等到家之後,才真真正正的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你二叔肯定不會不管我們的。”馬天說道。

    提到我二叔,我正好將之前的疑問說了出來:“胖子,你說那紙紮人是監視我二叔的,那誰會是紙紮人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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