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總的來說還是希望趙飛揚能贏得賭局,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爲難他。而且現在動他,這趙飛揚要是真敗了,說不得要怪罪你我二人。要是贏了,他也不會感謝你我。”

    “總而言之,現在我們不該動這個玉殛子。”程正允輕撫鬍鬚,微笑着給出了結論。

    “可是他公然殺降,咱們不治罪於他,將來傳將出去恐怕會帶起一波不正之風。那可如何是好?”陳廉的怒吼也消散了,皺眉問道。

    “我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程正允忽然笑眯眯的說道。

    “嗨呀,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陳廉一拍大腿道:“大人有話直說。”

    “老將軍不妨派出一名使者前去,斥責玉殛子,但並不治罪與他。這樣一來,一能警示對方,讓他從此做事收斂手腳。二可以賣一個人情給趙飛揚。如此一來,裏子面子都佔了,此事可平矣。”

    陳廉聞言暗道了一聲:“是了,論耍心眼這幫文臣可比自己強的太多。”

    “好,暫且放他一時。”陳廉下定決心道:“陳虎,你依然帶一百騎前往趙飛揚軍中,當面怒斥玉殛子,教他下次做事收斂些手腳。”

    “遵命!”陳虎答應一聲快步離開。

    “不過此事決不能就這麼瞭解了。”看着陳虎消失的背影,陳廉又說道:“帶到戰事平定,到時候在治罪於他。”

    程正允也不接話茬,只是平靜的端起茶杯輕輕地飲起茶來。

    陳廉卻在暗中悄悄地瞥了程正允一眼,心裏閃過一絲忌憚之色。

    只是很短的時間之內,程正允就想到了那麼多事情,還給出了一個近似於完美的處理方法。此人果然不能等閒視之!

    能成爲朝廷內閣大學士,看來不僅僅需要超凡的學識。陳廉握着茶杯默默地想到。

    看來此後在此人面前自己應當更小心些,雖然現在他並不是敵人,但是與這種心機深重的人交往還是要有所保留的。與這種人交往,說不定自己哪句話說錯了就會陷入萬丈深淵。

    陳廉想着便將茶水一口飲盡道:“好茶,真是好茶呀。”

    “哈哈哈,好茶便再多喝一點。”程正允笑呵呵的拿起茶壺要給陳廉斟茶。

    “下次吧,下次吧。”陳廉推脫道:“今夜還有許多公文要處理,現行告辭了。”

    “那還是公事重要!”程正允趕緊正色道:“老將軍但去無妨。”

    幾步來到門階前,卻忽聞一陣雷鳴之聲,狂風驟雨突然而至。

    陳廉站在門階前呆立片刻,突然毫無徵兆的轉身,但見程正允正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忽然背脊一陣發涼。

    “哈哈哈,怎麼忽然下去雨來了。”程正允笑了笑開口說道。

    “這鬼天氣,誰知道呢。”陳廉也笑了笑,隨後拱了拱手快步離開。

    “此人危險,當萬分小心!”陳廉轉過身後,笑容瞬間消散,換上的卻是一張警備的表情。

    程正允目送陳廉消失在雨夜之中,起身重新回到書案前,擡起毛筆又看了眼雨夜,而後快速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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