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強提着大包小包回來了,帶來的消息是辭職,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可留念,儘快製造下一代,華江問他什麼時候回家,劉強說:“儘快吧,主要看公司。”最近公司不忙,老闆想裁員,一定會讓劉強這種員工儘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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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走後,奶奶輪流照顧,最近身體不舒服,奶奶去醫院做檢查,歆文家本來就不富裕,剛買完房子,沒有錢給奶奶看病,使用最差的藥看病,奶奶身體會變得更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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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身邊沒有孫子,一直喊華江的名字,華江剛回去不久,母親不想讓他回來,父親說:“媽,我讓華江回來。”從小到大,奶奶最喜歡華江,不喜歡歆文,兩碗水沒有端平。如果今天躺在病牀上的人是爺爺,他一定會喊歆文的名字,爺爺一視同仁,可是歆文爺爺去年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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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父親電話的時候,華江認爲是貸款的事情,來回跑好幾趟了,聽到奶奶病重,公司病假好請,回家的時候劉強說:“早去早回,我不知道還能工作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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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不知道什麼原因,也許是奶奶身體的原因,也許是藥的原因,晚上十點半,奶奶呼吸困難,母親說:“讓歆文回來吧,我看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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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看着奶奶眼睛點點頭,歆文討厭坐晚上的列車,隨着互聯網普及,網絡購票很方便,發現有一張站票,歆文立刻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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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時間緊,沒有時間買喫,餓着肚子站着回家。晚上三點奶奶去世,早上八點華江到家,早上十一點半歆文到家,奶奶沒有看到華江最後一面,華江哭着很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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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裏有人說,華江爺爺去世的時候,他貪玩,爺爺沒有看他最後一眼,今天奶奶去世,奶奶沒有看他最後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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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小到大,爺爺奶奶最愛他,最疼他,他讓爺爺奶奶最心寒。農村的喪事很複雜,按照老家風俗,喪事需要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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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江和歆文跪在前面磕頭,還要給每一位親戚磕頭,一上午的時間,歆文心情很失落,這種過程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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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中間過程不過多講解,每個地區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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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第三天,歆文的叔叔、嬸子、父母坐在一起,喪事有人給錢,這個錢怎樣分,叔叔住在市裏,常年不回家,想拿着錢回家,父母不願意給,等着親戚有喪事,拿着這個錢還賬,爭吵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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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事村支書不會處理,讓他們自己解決。經過三個小時,一直沒有答案,歆文嬸子很精,她說:“我們可以不要錢,以後老家出現任何事,我們不管了,從此劃分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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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嬸子和父親沒有血緣關係,叔叔和父親有血緣關係,叔叔在家裏很窩囊,嬸子說一不二,最後使用這種最差的方式處理問題,叔叔和嬸子提着包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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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纔的爭吵瞬間安靜起來,歆文和華江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也許幾十年之後,這一幕還會上演,會發生在他們身上,等到當日他們能不能處理好還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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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江開車拉着歆文去看房子,房子沒有裝修看着不順眼,只有一個防盜門最顯眼。小區對面正在蓋售樓處,有一個樓盤即將施工,父母說:“一塊去看看吧,如果有合適,立刻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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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合與不合適,也許故意騙歆文看房子,在服務的時候,歆文說:“這個房子格局有問題,以後再說吧。”以前歆文討厭雞蛋裏挑骨頭,今天主動雞蛋裏挑骨頭,時間發生了改變,人的性格和思想方式也會發生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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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就是家鄉,他們不在老家上班,父母勸他兩都回來,最近幾年開發區新建幾個公司,老家工廠增多,以後相親很方便。華江說:“等我回去,我會好好考慮。”歆文說:“我知道,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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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後再說吧”五個字,歆文說過無數次,這種藉口是逃避問題。華江開車回去很自由,歆文在車站等車的時候,邵強給他發信息“什麼時候回來。”歆文回覆“我在車站等車,今晚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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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說奶奶生病(過世),玉嬌要證明,華江給玉嬌證明的時候說:“這是複印件,原件在家裏。”玉嬌說:“你回去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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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辦公室到華江工作崗位需要經過劉強工位,華江沒有發現劉強,工位是一位新員工,華江小聲說:“你好,這裏不是劉強工位嗎?”他說:“我不認識劉強,昨天剛入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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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休息的時候,劉強電話提示音是“手機號碼是空號。”華江感到驚訝,平時最好的朋友,離開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聯繫方式,不需要告別儀式,最簡單的告別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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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江走在馬路上接到父母的電話,有人給他提親,儘快回家吧。剛回來不久,找玉嬌請假不現實,搞不好被罵一頓,華江說:“我知道,過幾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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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說:“如果工資不高,回老家找份工作吧,以後相親很方便。”華江點頭答應,掛掉電話繼續壓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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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庭不富裕,居然選擇在老家購房,註定要回家落地生根,這裏的一切跟自己熟悉又陌生,這條路不知道走過多少次,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可牽掛了,幾段感情之後,還是單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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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戀人華江不在乎,沒有那麼傷心,劉強悄無聲息的離開,讓華江感到不舒服,幾年的友誼說斷就斷了。無意間聽到有人對話,華江躲在公交車站牌後面偷聽,從廣告中間可以看到她,這個女孩子就是曉娜娜,和華江分手不久,立刻有了新歡,她的速度真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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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聊天的時候,華江只能藏起來,如果她們並肩等車,華江用不用裝一下,裝陌生人。他們走後,華江坐下休息,感情也好,友情也罷,受傷的總是不願意遺忘的人,抓住過去不放手,內心停留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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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室友喝酒、打撲克,華江最近太累想早點休息,年輕人打鬧聲,華江睡不着。年輕人的世界很難了解,早上可以不喫飯,晚上不能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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