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文揹包沒有好喫的,邵強店裏有肉,邵強對歆文很大方,只要歆文喜歡喫,一定會放很多肉,他喫一點,也許是在減肥,歆文說:“我奶奶去世太突然了,沒有一點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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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強說:“年齡大了,身體就像一根竹子,隨時有可能折斷。”歆文覺着有問題,前幾個月母親照顧的時候,奶奶身體好好的,嬸子照顧幾個月,奶奶生病去世,這件事有蹊蹺。邵強說:“你懷疑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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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點點頭,邵強又說:“這件事和你無關,你不用管。”是啊,奶奶活着和死亡,與歆文沒有一點關係,孩子不想照顧老人,使用一種方式處理問題,讓自己儘快得到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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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候,有一個銷售員進來說:“老闆,我們公司生產醬油,你可以試一試。”他包裏有小瓶醬油,不知道質量怎樣,邵強說:“我已經有供應商了,所以不能接受,謝謝。”他繼續解釋,邵強不聽,歆文說:“你爲什麼不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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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強笑着說:“這種銷售員經常遇到,不用管它。”爲了增加業績,銷售員圍着城市推銷產品,這種精神歆文做不到,太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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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華江提交離職單,玉嬌看着離職單說:“你還等一個月嗎?”華江說:“儘快離開吧。”玉嬌簽完字,拿一張離職證明,找每一個部門領導簽字,提交工具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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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開始簽字,到華江離開,一共用兩個小時的時間,短短兩個小時,華江和本公司沒有關係,宿舍不能住了,車停在樓下,行李一趟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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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江的青春都獻給了公司,尤其是簽字的一幕終身難忘,華江和這些領導很熟悉,沒有一位領導問他離職原因,沒有一位領導勸他繼續工作,今天見證一句話“人走茶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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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用的時候,把你捧得很高,你沒有用的時候,把你放在地上隨便踩踏,今天把你舉得有多高,明天踩踏有多慘,讓你終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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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離開宿舍樓的時候,有一名保安檢查後備箱,車內亂糟糟,保安開始檢查,有些東西扔到地上,華江說:“這是喫的,不能放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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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安說:“我要檢查一下,防止偷東西。”就在這時候,保安隊長來了,在食堂的那位,保安隊長說:“不用檢查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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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江開着車離開宿舍大樓,心裏很難受,在沒有離職之前,保安從來沒有檢查過後備箱,今天長知識了。這條高速公路行駛過很多次,每一個測速位置華江都知道,從來沒有違章過,今天最後一次行駛,給這條高速公路畫一個完整句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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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華江回老家發展,城市的一切和他沒有一點關係,從小就是聽話的好孩子,完全按照父母安排的路往前走,這就是以後的華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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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江回家告訴歆文了,想讓歆文也回老家,歆文不同意,他想要的是自由。華江回家可以相親,總覺着自己有身價了,有車有房,對另一半要求很高,父母也有這個想法,沒有華江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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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相親對象還行,對方討要六萬彩禮,母親對着媒人說:“剛買完房子,手裏沒有這麼多錢金,少要點錢。”媒人搖搖頭沒有答應,這是女方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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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媒人走後華江說:“居然她們不讓步,不急一時。”華江不着急,母親着急啊,華江不結婚,歆文一直等着,影響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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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是歆文不回老家的原因,即使歆文在老家上班,也不會有人給歆文介紹對象,這就是村裏習俗,這是祖上流傳下來的規矩,老二隻能喫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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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早上歆文收到一條信息,運營商說“本小區修改寬帶線路,今天在家等着安裝人員。”家裏沒有網絡,歆文沒有下載電影的習慣,電腦瞬間變成擺設,已經有很久沒有收拾家了,借這個時間收拾房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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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衣服,拖地,扔垃圾,無意間看到一本書,上面有很多灰塵,已經有很久沒有看了,看書打發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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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之後,有人說:“是這一戶嗎?”另外一個人說“是。”歆文聽到有人敲門,他是安裝寬帶師傅,歆文的電腦位置很隱蔽,小區穿線孔很小,安裝起來很麻煩,這位安裝師傅說:“以前的網速不行,以後改成光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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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文擔心的不是速度而是價格,提高價格不能接受,這位師傅說:“價格沒有變,以後能提高網速。”就在這時候,這位師傅收到信息,他們開始調節,安裝方式歆文不懂,只能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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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寬帶安裝好,歆文去找邵強玩,關於家事歆文已經告訴邵強,邵強說:“你哥哥只能上班了,忙一輩子,最後剩下一套房子。”歆文說:“我不會買房子,根本買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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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強說:“今天聊點高興事,上個月我賺九千多。”他忘記一句話,你不給歆文喝肉湯,也不要說早上喫肉啊,他覺着你在炫耀,歆文笑着說:“生意不錯,上個月我請假了,發三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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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忙幾個小時,工資是歆文的好幾倍,這就是創業和打工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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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着邵強炫耀,歆文選擇離開,以前的超市變成飯店,這裏有歆文的身影,一條街都是飯店,這塊蛋糕已經很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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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歆文聽說超市轉讓了,誰是新老闆都不清楚,有一點很清楚,只要換老闆,一定會換管理者,尤其是財務,一個不留,以前的壞賬好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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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讓對於員工無所謂,他們從事最低端工作,換高層也許是好事,有機會提升成管理者。經理悶悶不樂,搞不好會失業,平時喜歡刷存在感,最近老實了,圍着超市轉一圈,一句話不說,他也有家庭,青春獻給超市,失業面臨着從頭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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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之後,一位老闆給大家開會,這就是新老闆,他長得胖胖的,說話有點結巴,咬字不清晰,有人說,他是南方人,口音就是這樣。還有人說,幸虧說普通話,如果說家鄉話,誰都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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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官上任三把火,首先把經理、財務開除,讓自己員工管理超市,用起來順手,經理開始交接工作,這種交接也是走形式。他們不相信經理交接的工作,經理也不會認真交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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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賠償很簡單,老闆說:“你的工齡不在我這裏,找以前的老闆。”天大地大,根本找不到,工齡瞬間不見了,經理成功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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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幾年的時間,經理工作經驗不如青春消耗得快。以前歆文很討厭這位經理,現在爲他感到可惜,人到中年不如動物,沒有企業會接納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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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闆大力整治,超市大變樣,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老闆喜歡摳,挪架子不找搬運工,超市男服務員都是搬運工,有些人開始抱怨,工資和勞動不成正比,管理者拒絕理由很簡單,有意見可以提,不想幹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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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受不了這種制度,不珍惜員工,不給員工處理問題,經常處理提問題的人,有些人眼裏容不下一粒沙子,當時離職,有一部分人願意忍受不公平,接受領導安排工作。歆文進退兩難,不想隨波逐流,也不想從事體力勞動,混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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